当李婆子被张大人问完所有的话后,张大人当堂问道:“你一个老婆子,身上天天穿着你儿子从死人身上剥出来的肚兜,你的心不会不安吗,就不怕晚上睡觉,郭氏夫妻两人托梦找你。”
吓得李老婆子当场尿了出来,那有补丁的棉衣之下的贴身衣服拔凉拔凉的。
人被吓得有点神志不清,浑浑愣愣的,衙役把她拉下去也没有反应。
李壹是李家人当中最后一个上堂审问,衙役用抬架从地牢里把他抬上公堂。
张大人板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冷冰冰地看着以奇怪的姿势趴在地上的李壹。
李壹被张大人看得有点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用力地用头磕着地板:“小人参见青天大老爷,因手脚不便无法向大人跪下。”
这李壹才四十多岁年纪,一头白发倒是把他装扮成一个老实本分的农家汉,从始到终都没人看得出来这人就是杀郭氏一家的主力。
“大人,李壹的手脚是昨晚下山的时候,不慎从山上摔下来而成的。”
“李家人就没有带他看大夫吗?”
“没有,李家人等城门一开就往程郭府方向跑,可能想着要程郭氏那里掏钱去看病吧。”师爷把听到的消息如实的告诉张大人。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壹,李家其他人已经把谋杀郭家三口以及李大妞前后过程交待得一清二楚,而你就是杀郭父的主凶。现在待找到青云山的三条尸体,本官就落你们的罪。到现在你还有什么话狡辩?”张大人冷笑一声,拿起惊堂木拍打了桌面一下。
李壹整个人随着那响声整个人吓得向上一跳,当听完张大人当堂说的话后,整个人更是像没了主心力一样,脸如死灰像个烂泥瘫坐在地。
“他们怎么可能这样对待我,都是他们提议,娘觉得行得通非逼着我带头下手解决郭昌雄,现在却什么都向我身上推,就因为我是个无根之人是吗?”李壹迷茫地自言自语,说到最后面倒是哭得不成人形。
但哭着哭着,眼角正扫见那挺着大肚子笔直地站在那里的瘦弱女子,混浑的双眼闪烁着不可察觉得色彩。
他哭得眼水鼻水直下,全然不顾痛得不能自拔的四肢,像个毛毛虫般,扭到郭芙兰身边。
“大妞呀,爹也不想的。是你奶,不是李家实在太穷,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才走那条路。我看着你三叔那一铲背敲到你后脑那里,我的心就一直痛到现在,良心一直不安,这四个月来,我更是没一觉好睡,你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女儿。”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挨过来,这皇天不负有心人,你遭遇这一难,不单止不哑了,且有打猎这一手艺,嫁到女婿这样子的好男人,我的心有惠。”
“答应爹,郭氏这一案过后,无论衙门对我们李家怎么判决,你也不要记恨你妇跟堂弟,好好对待他们,毕竟咱们是一家子人,再有什么仇恨,咱们都是有血缘。”
郭芙兰淡淡地望着身边这个自称她爹的男人,那嘴巴悲怆地说着泣鬼神动天地的话,可那双眼睛如地狱里的恶鬼般,混浑的眼睛闪着警告恐吓的色神。
这双眼睛表达的意见,这副瘦弱的身体深有体会,每一根毛发都泛着对他的恐惧。
郭芙兰闭上眼睛,脑海的深处浮现起这身体里埋藏在角落里的记忆。
郭芙兰冷笑了一声,这男人死到临头,还想着要她照顾李家的男孩,想用留在乡村里娘的性命来威胁她。
她往一边走开两步,歪着头对其说道:“李壹,你真是个会能说能道之人,都到这地步了,就想我在大人脸前说情?”
“你别在我面前提我就是李大妞,我真替她有你这样的父亲而感到恶心!就因为绯言,你就认为李大妞是外面的种,吃不好穿不好,住猪窝子,还对着她发情!”
“我父母就是深夜撞见你对大妞不轨及虐待,你们李家一家子对大妞的惨叫视若无睹,我们才想都不想尽快离开这事非之地。”
“到现在你还想扯着我就是李大妞,哼哼,你们李家人说了不算,把你们整村子的人叫出来,独个看清楚,我是不是李大妞?”郭芙兰的话一出,堂上堂下“哗!”然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