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老者对这一手字是满意至极。
放眼再仔细看看这上面的诗更是精美绝伦,无与伦比。
老者还沉浸在莫楚楚这首诗中。
一时间都忘记开口说话了。
众人见老者突然的噤声。
有人猜测道,“估计是看不下去,连裁判都不好意思念出来吧。”
“我看是。”
“不对,我怎么感觉老者那眼神倒像是被惊艳到了。”
“怎么可能,你刚才没看见,那位姑娘刚提笔没过片刻就结束了,这样的情况怎么还可能创作出什么惊艳之作。”
“若是这样的话,那这位姑娘的天赋岂不是惊为天人了。”
老者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才意识到自己这会的失态。
之后面带歉意地开口道,“抱歉,我们继续,下面这首是莫姑娘刚才所作的诗。”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其实在当时和君泽翊在城楼上的时候,莫楚楚脑海中就浮现出了辛弃疾的这首《青玉案·元夕》。
没想到这会还能派上用场。
作诗方面她可能不是那么擅长,但是她从小熟背的那些唐诗宋词几百首。
开玩笑,那可不是白背的。
可以说是深深地烙印在了她脑海里了。
不管他们要怎么考,她都能整出那么几首出来应付,根本难不倒她。
至于刚才为什么一直没有落笔,那当然是要让柳希瑶产生这样的错觉呀。
毕竟期望越大,到最后打得脸才最疼。
随着老者念完最后一声收尾,刚才那些议论的人已经纷纷闭上了嘴。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此时无声胜有声,大家甚至都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语言来形容这首惊艳的诗作。
而那些刚才嘲讽莫楚楚的人,更是感觉脸上生疼。
本来一开始觉得柳希瑶作的那诗还算是可以了,没想到这么一对比下来,就很一言难尽。
这还比什么,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即使是街边那些不懂欣赏的人,都能听出这其中巨大的差异。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掌声响起,紧接着,众人纷纷鼓起掌来,那掌声震耳欲聋,此起彼伏。
又像是深深地打在了柳希瑶和君凌尘两个人的脸上。
结果显而易见,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悲。
柳希瑶这会脸上的色彩就好比调色盘一般,那表情也是精彩至极。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被打败得如此难堪。
当然同样脸黑的还有刚才嘲讽君泽翊的君凌尘。
然而这会大家可都没有空关注这两人。
更多的是沉浸在刚才那首诗的激动震撼之中,人激动到极点的时候,夸赞声往往会变得简单而又朴实无华。
“好...好诗。”
“妙啊,妙,太妙了。”
“有才,太有才了。”
“简直惊为天作,这其中的意境不是我这等凡人能领悟的。”
只有君泽翊在听到这首诗的时候,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抽搐,随后哑然失笑,不过倒也没有拆穿莫楚楚。
这时候不知道谁突然说了一句,“柳姑娘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估计也要易主喽。”
“确实啊。”大家这会的意见倒是默契一致。
柳希瑶听着,眼底越发阴暗,双手死死握拳,恨不得立马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莫楚楚又怎么会让她如意呢?
柳希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景吗?正好礼尚往来,她送她一个。
莫楚楚笑着看向一旁的老者,提醒道,“老先生,现在可以宣布结果了吗?”
老者:......
这还要宣布结果?
结果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吗?
莫楚楚似乎看出老者心中所想。
“既然是比试,那自然是要有结果宣布的,这样也好让某些...”顿了顿,莫楚楚没有挑明,而是看了一眼柳希瑶,那意味再明显不过。
不过,片刻又改口道,“这样也好让大家心服口服嘛。”
老者无奈,不过还是满足了莫楚楚的要求。
“现在宣布一下胜负,老身认为,这两首诗中莫姑娘的诗更胜一筹。”
“相信大家应该没有异议吧。”
更何况这明眼人都能听出是哪一首更好。
“没有。”众人齐声回答。
这会老者走到莫楚楚身边,也是毫不掩饰地夸奖道,“莫姑娘真是给老身一大惊喜呀。”
“不仅写的一手好字,连作诗方面的才华也如此了得,果真是才华横溢。”
“这诗达到的境界,就连老身也无法匹敌。”
莫楚楚:......
莫楚楚有些心虚地抬手摸了摸鼻头。
嗯...这夸得就让她有点不太好意思。
不过虽然这诗不是她作的,但是这字确实是她写的呀。
最后莫楚楚还是欣然接受了老者的夸奖。
“老先生过奖了。”
老者紧紧拿着莫楚楚那张写着诗作的白纸,试图询问道,“小姑娘,你这纸张可否送予老身,老身想回去好好研究观摩一下。”
“老先生若是喜欢,拿走便是。”
她自己若是喜欢,想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
况且一张纸而已,莫楚楚拿着也根本没什么用,给她,也只会被当成垃圾丢进垃圾桶里。
这想法若是被眼前的老者知道,那一定会觉得是暴殄天物。
得到莫楚楚的同意,老者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被惊喜替代,“那多谢了,小姑娘。”
“老先生不用客气。”
“行了,老身今日也累了,要回去了,小姑娘,有空让小翊带你去老身那玩。”说着,老者如视珍宝一般把那张纸收进自己的衣袖中。
“会的,老师。”君泽翊从一旁站出来。
之后老者又自己手中另外一张纸递给了柳希瑶,“柳姑娘,诗作的不错。”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
柳希瑶脸色更加难看,眼底骤然闪过一丝阴鸷,死死地握着那张刚才作诗的纸,很快一张平滑的纸,就变成了一团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