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琪儿曾经想过逃跑,也逃跑过几次。
可是每次逃跑失败后都会挨打,往死里打的那种。
最后一次,那个老鸨子打断了她一条腿。
她断了腿,就更不值钱了,只能去接一些价钱低的客人。
基本上就是当地的工人,农民,或者是跑船的船员。
原本她都放弃了,就想着就这样混着吧。
等哪天时间到了,死了就死了。
后来,她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碰到了一个船员。
船员看她生得年轻漂亮,而且还瘸了腿,想着把她带回来当个媳妇也可以。
还能省点彩礼钱。
船员就跟她商量,让她趁一年一度,拍卖花魁那一天,偷偷从后门跑出来。
那一天特别热闹,所有客人都会看花魁演出去了。
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她只要跑出后门,他就在门口接应她,带她逃跑。
一听要带她逃跑。
她就更加卖力地伺候这个船员了,她每次使出浑身解数,勾得他,深深迷恋着她。
就这样,她跟他混了半年,终于等到了花魁之夜。
她也很顺利地跑了出来,后来那个男人就带她来了民洲。
刚开始,他对她还算不错。
毕竟她伺候男人还很有一套,可是时间久了,他终究会腻。
最重要的是,她跟他三年都没生出孩子。
后来请了大夫来瞧,原来是她之前在窑子堕胎次数太多。
而且堕胎后,都没休息就没日没夜接客,她的身体已经被糟蹋不叫样子了。
她生不了孩子,他就不想要她了。
经常对她大打出手。
后来,他为了钱,无情地把她卖给了,一个老单身汉王五。
王五也没拿她当人看过,每天就拿条铁链把她拴在家里。
他更变态,自己不行,还非要折磨她。
经常拿烟头烫她,拿皮带抽他。
后来,索性就把她锁在家里,靠她挣钱了。
她就这样继续麻木着,接待一个又一个男人。
这样的日子真的生不如死,她曾经想过死,可她真的没有勇气。
她还想回家,看她娘最后一面。
那天,还是那个勇哥,觉得玩得不痛快,就把她的铁链取了。
他疯狂地折磨她,她受不住抓了他几下。
勇哥就打她,打完后又去找王五退钱。
她就趁着这个档子跑出来了,后来就碰到了她们。
听了安琪儿的遭遇,柳如玉跟陈欣都唏嘘不已。
真是命运弄人, 原本以为嫁去南洋是去享福去的。
结果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人间地狱。
柳如玉出去病房后,对着病房外一直站着的人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安琪儿去过好日子了。”
“你现在还觉得我们当日劝你不要去贪图这些,是害你吗?”
那人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走进了病房。
安琪儿出院后,柳如玉让沈文找人把她送回了江洲。
她临走之前对着柳如玉千恩万谢,抹着眼泪一直在哭。
“安琪儿,回去后好好生活吧。祝你往后余生,皆是顺遂!”
安琪儿给她磕了三个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太太,你怎得现在还是这么爱管闲事?”沈文摸了摸她的头发。
帮到了别人,她的心情也很是愉悦,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快多了:“终归是认识的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她已经这么惨了,哎。”她叹了一口气。
“你看我们帮了书红,现在书红多优秀,我听校长说,她们六月底就回来了。”
“书红现在一回来,可就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了,比我厉害多了,别人都觉得我是走后门才能留校的。”
沈文搂着她的肩膀:“那你能帮帮我吗?太太。”
“帮你什么?”
“我想要一个儿子,不,闺女也行,我想当爹了。”
“真的想要?”
“嗯。”
柳如玉起了捉摸他的意思。
她对他勾了勾手指笑着道:“你把头低下来。”
他听话照做。
“爹,哈哈哈哈哈。” 她对着他的耳边大喊一声。
说完她就跑了!
沈文看着她的背影,笑得那叫一个宠溺。
回到家后,沈文又受了大打击。
陈欣又怀孕了,林非凡更加得瑟了。
激动地抓着沈文的手大喊大叫:“沈爷,沈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又要当爹了。”
“你高兴吗?你又要当干爹了,嘿嘿!”
沈文淡淡地点了点头:“嗯,高兴。”
“那你为什么不笑,你要笑啊!你笑我才知道你高兴啊!” 林非凡不依不饶地非要他笑。
他失落地挤出一丝微笑,然后幽怨地看向柳如玉。
她感觉,他的眼里闪着泪花。
夜里。
沈文又敲响了她的门,过年的时候,她娘在,他不敢爬她的床。
她娘也是今天刚走的,他这不就,马上洗得干干净净地,还喷了香水,送上门来了。
他今天有些忧郁,完事后躺在床上,呆滞地望着房顶。
“如玉,你还爱我吗?” 他这幅腔调,硬生生听出来了一丝悲凉跟感伤。
她玩着他的手指,没搭话。
他翻了个身,侧着身子与她面对面。
深情地黑眸闪过了一抹微光:“如玉,我觉得你不爱我了,真的。”
“怎得突然之间说这个。”她捏了捏他的脸,觉得手感还不错。
“如果你爱我,你肯定想跟我生孩子,你看琰琰,她跟景宸哥一成婚,马上就给他生了个儿子。”
“这才多久,她下个月就又要给他生闺女了。”
“陈欣也是啊,她爱非凡,所以给他生了一个又一个。”
“你肯定不爱我,所以一个都不愿意跟我生。” 他说着,眼眶居然还红了。
“如玉,我们在一起十年了,我都老了,可是你还这么年轻,你是不是嫌我老,不想要我了。”
柳如玉无语,她皱着眉头:“你今天怎么回事,好好生生说这么多煽情的话干甚。”
“那你跟我说,你爱我,你不嫌弃我老。”他拉着她的手,不依不饶。
她摸了摸他的头,点了点头:“我爱你,我不嫌弃你,行了吧!”
“不行,除非从今天开始你让我搬来你的房间住。” 某人真是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