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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会来。”

微微叹一口气,莫玄本想直接带着曹渊离开,能省事就省事。

但现在看来,黑炎煞气可不像公羊拙那么好解决,它没有自主意识,只有想要破坏一切的既定目标。

“曹教官,你小心,我去会一会它。”

这是曹渊自己的潜意识,而他的全部力量其实都来自于这黑炎煞气,此刻一分离,曹渊的潜意识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同时,莫玄对这黑炎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它正是【黑王斩灭】的力量来源,同时,也携有满满的负面情绪。

这些负面情绪,大部分是不甘,还有小部分的狂躁夹杂其中。

不论是谁,内心总会有许些负能量的存在,平常这些负能量隐藏很好,不被人察觉。只需一个刺激点,它便会完全爆发。

公羊拙便是如此。

他很喜欢他姐姐,想要变强,想要有能力去保护她。

成神,便是强者的代名词,可他偏偏栽在了这儿,令数年的积淀白费。

这就像一个年少逐梦的人,年轻气盛,无所畏惧。在耗费大把青春时光后,却发现自己一心追求的梦想,不过是水中的月亮,镜中的花朵——皆为虚妄。

那一刻,他会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空虚的,整个未来都是迷茫的。

公羊拙成神失败的那一刻,便是他迷惘之时,负面情绪与成神失败时散逸出来的强大力量相合,便有了这黑炎煞气。

咔咔……

整间茅草屋被引燃,不多时,便化作漫天灰烬随风散逸。

弥漫空气的黑炎逐渐凝聚,形成一个人的轮廓,不论是体型还是站姿举止,都与公羊拙一般无二。

“怎么做,杀了它就行吗?”

曹渊沉吟片刻,摊摊手:

“不清楚,可也只有这方法了。”

“行。”

莫玄丝毫不拖泥带水,随着圣约一道道启动,大夏与克系之间局势愈发紧张,留给他处理曹渊的时间已经不多。

随着与黑炎煞气的距离愈发接近,体表温度也急剧上升起来。面前的人影完全由黑炎构成,而黑炎有火的本质,但最主要的组成部分是负面情绪。

也不多话,当莫玄进入黑炎煞影五十米范围时,黑炎煞影一抬手,萦绕周身的黑炎幻化成无数抽象的脸,张牙舞爪向着莫玄俯冲而来。

哼!

莫玄冷哼一声,这些负面情绪令他内心深处也同样泛起几丝压抑,手中,混沌法则对付负面情绪已经无用,轻颤消散。

体内,所有的力量交织缠绕,【实谬】第三层次瞬间成形,可以说是一回生二回熟。

这回【实谬】凝聚成的,是一只巨大的右手掌。

它在空气中轻抓,将所有迎面而来的狰狞面孔聚拢,只是看似轻飘飘一握,所有负面情绪直接被逆转,转化成正面情绪反向冲击而出。

这些被谬论转化的正面情绪拦下了之后的黑炎,整个潜意识空间被法则力量影响,风云变幻,光线黯淡下来。

莫玄将手掌消散,转化为一柄熟悉的直刀横在身前,趁着正面情绪还未完全消散。他纵身掠出,【无视】笼罩,隐匿于黑炎煞影的感知中。

紧接着,毫无征兆,原本密集的黑炎竟是莫名其妙被空气分开,无数负面情绪转化成的面孔层层崩裂。顷刻间,裂口已经蔓延到煞影面前。

神级的【无视】,可以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么近,莫玄才被煞影周身萦绕的负能量打回原形,重回它的感知中。

轰!

距离过近,煞影自动防御能力启动。

煞影整个人形直接炸开,这时间调用了全部的负面情绪,凝聚成一个拳头,狠狠砸在莫玄胸口。

轰鸣声响起,可莫玄肉身并未感受到任何疼痛感,这些黑炎像是直接冲击在他的灵魂上,莫玄眼前,无数过去令他抓狂的画面如同幻灯片播放、如同蒙太奇片段,一幕幕闪现眼前。

可莫玄身躯只是僵住一秒,双眸便恢复清明。

转身,便是一刀斩出!

由负面情绪凝聚成的拳头冲击在莫玄身上,正如上面所说,并未作用在他肉身,于是直接穿过他身躯,来到他身后。

似乎也没料到莫玄能够这么快反应过来,黑炎被斩了个正着。

嗡!

结束了,这场与虚幻情绪交手的战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长,胜负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黑炎被【实谬】第三层的强大力量影响,不断消融着,像是难以置信,发出轻微震颤嗡鸣。

凝视着它,若有第三者在此刻观察莫玄的眼,可以发现,他的瞳孔是一片抽象画面,那些过去负面的时光,依然流转在莫玄眼底。

但是,看着这些时光,莫玄……笑了。

“想知道为什么嘛?”莫玄右手腕轻抖,谬论法则凝聚成的直刀散去,“负面情绪,诞生于对人不利的场合。而你给我唤醒的这些记忆,无非是被天乾追杀、伙伴被克苏鲁击杀……而这些……

“都已经被我解决了!”

说得更通俗一些,这些莫玄负面情绪的来源,都已成为他——或者【幕后】——的手下败将。事后,再度面对这群手下败将,论谁内心都激不起任何波澜。

“成神失败,应该寻觅宝物,令自己的身躯稳固不至于化道。而你呢?非但没有重振信心,反而屠杀无辜。就凭你,永远无法明白恐惧克服后的滋味。”

……

真理之门。

这片纯白真理构成的空间中,感受不到时间流逝,整个真理之门仿佛独立于时间长河之外,也难怪,会拥有升维的功能。

莫玄依然保持着刚开始对曹渊出手的姿态,一只手向前伸出,谬论的力量无时无刻释放着,压制着暴虐的黑炎。

他的双眸紧闭,已经在这儿静默许久。

静默期间,他周身各种力量迸发,仿佛在进行着激烈战斗。看得身旁迦蓝与江洱两人很是心惊胆战,可她们也没上前打扰,两女很清楚,这场发生在意识中的战斗,很有可能能决定曹渊这位【夜幕】老成员的未来!

终于,在两女心急如焚之时,莫玄的眼,缓缓睁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