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们开路！”
话音落下，莫玄五人对视一眼，不再废话，趁着目前地坤他们还未发现新兵们的逃脱，是冲出去的最佳时机。
长廊尽头，是一个电梯，楼层间只有一个“1”。
时间不允许他们继续犹豫下去，也不知是谁拍了楼层键，电梯“滴”的一声提示音后急速上升。
一百米的距离，说短很短，说长很长，几人恰好赶时间，不知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时间在电梯中被拉得很长。
上升过程中，林麟已能感知到地表上的情况，立即将【通灵场】的探查共享给众人。
不知在代码空间过去多久，不知目前是哪天，不过外边天空阴沉，颇有一种暴雨欲来的既视感。
混乱，此刻，成了地表的主旋律。
人们都在慌乱逃窜，莫玄却不知他们究竟在躲避什么。地面上，躺了几个人，【通灵场】查探下，他们皆已失去呼吸。
突然，莫玄眉头紧皱，只见这些死者周身，都是粘稠的无色透明液体。
由此看来，凶手的身份不再隐秘，百分百是之前打过照面的神秘。
林麟：“嘶，这些死者并不是教官给我们情报中的保护对象。”
“确定？”闻言，其他四人大惊，纷纷望向林麟。
这个线索看似没什么，实际上与津宁会如此混乱有很大联系。
林麟：“确定，那个倒地的西装男，看见了吗，我之前在那列动车上看到过他，但当时他只是普通傀儡，并非渗水者。”
“也就是说……”
“对。”林麟的表情很严肃，“这说明渗水者人数并非固定，很有可能普通傀儡能转变为渗水者。”
难怪……
其余四人恍然大悟，津宁的动乱完全可以以此解释，之前午夜看到的傀儡数量惊人，不夸张地说，整个津宁市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都会是傀儡。
而一旦他们在白天被控制，渗水者在大庭广众下暴毙身亡……
这样不引起动乱才怪！
叮！
单调的楼层抵达声，此刻在五人听来，简直美如仙音。
冲出电梯，这儿，竟然是一栋烂尾楼。凭借烂尾楼的掩护，在地下建造实验室，克神教的伪装技术做得充分至极。
楼内没有任何克神教成员，空无一人的大楼只有五人奔跑脚步声，随着他们冲出烂尾楼，喧嚣声、哭声、鸣笛声……蜂拥而至，混乱包围了他们。
“怎么办，从哪儿开始？”莫玄怔怔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城市，人们四处奔逃，红绿灯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秩序全无。
“先联系一下教官。”谢芊月脸色很差，她虽实力强于其他新兵，虽是神明代理人，但实战经验还是匮乏，更不用说遇到这种数十年难遇的情况，一时间，没了主意。
“莫玄，莫玄，听得见嘛？”似乎已从江洱那儿得到消息，通讯器瞬间接通，秦教官焦急的呼唤从中传来。
怎么可能不焦急？
将近九十名新兵齐齐失踪，陷入所谓的“游戏”中无法逃脱，若真出什么事，上头追究责任，他必受重责。
强压内心欣喜，谢芊月询问道：“教官，目前津宁情况如何？”
秦教官：“很糟，事发突然，我们早已发觉午夜的强制入眠情况，也知道市民被控制的情况，但找不出神秘本体，强行阻止只会伤及无辜市民。”
“目前混乱比较严重的是红桥区和南开区，其他地方我们守夜人已经维持了秩序。你们目前并未离开红桥区的范畴，那儿就交给你们了。”
莫玄：“可是……我们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些，完全没经验……”
秦教官：“哪位守夜人第一次面对动乱敢说有经验？人嘛，总得成长，不经历这些，你们怎么成为合格的守夜人？”
轰！
不合时宜地，一道轰鸣声从通讯器中乍响，接着，便听到秦教官不知在对谁大吼大叫，很杂乱，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
“总之，红桥区就交给你们了，别告诉我一百人都搞不定一个区。”
嘀嘀嘀嘀……
言简意赅，关心的同时又有些激将在其中，秦教官根本不给他们回应的时间，直接挂断电话。
他倒是也没说错，算上之前未进入代码空间的新兵，此刻，只是一个红桥区便聚集有一百名新兵。
莫玄只觉得一阵头疼，人多自然是好事，互相有个照应。
但缺点也很明显，禁墟过于复杂，若控制不好，人多反而是添乱。
唔……
这时，一声含糊不清的嚎叫从一旁传来，扭头一看，一位渗水者全身水肿，一瘸一拐向他们走来。一边走，她的身上一边渗出无色透明液体。
她的脖子粗大，面部臃肿，眼珠却瞪得滴溜圆，像是得了甲亢。
“玲……玲姐！”谢芊月手中月华凝聚，正待出手，身后，施秦雪的惊呼却打断了她。
什么？？？
五人纷纷扭过头，仔细打量面前这浮肿的渗水者。
被施秦雪这一提醒，他们才发现，来者的五官虽已变形，但的确留有包玲的几分特征。
若将渗水者的状况比作是一种病，那此时包玲百分百已经来到晚期！
司马异：“动不动手，不动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躲一下。”
显然，大家都不想跟包玲为敌。哪怕除了施秦雪外，他们与包玲接触不多，不过在执行任务前，他们将包玲的个人信息了解了个遍，即使未与她见面，便感觉她已是认识许久的朋友。
她若出了事，又是一个家庭面临毁灭，她的孩子怎么办？她的长辈怎么办？
想到这儿，谢芊月绽放的白色月华渐渐收敛，最终，消失不见。
“避一下吧。”咬咬牙，她对司马异道。
点点头，司马异双手一张，正要撑开【无视】，可一道沙哑几乎不可闻的嗓音从前方传来，打断了他。
“没想到当初几只蝼蚁现在还活着……”
是包玲，声音从她微张的嘴中传出，不过五人如临大敌，他们明白，说这话的，大概率是神秘本体。
它占据了包玲的身体，寻到了他们！
“哼！”谢芊月上前一步，月华再度绽放，一个小型封印瞬间成型，“离开她的身体，否则你就死在里面吧。”
“哦？”包玲停住脚步，一大股无色透明液体从她圆睁的双眸中溢出，附着在她脸上。
接着，液体包裹住了她整个头部，裂开三条缝，代表眼睛和嘴。
“行，我出来了，但你确定……解决得了我嘛？”
莫玄怔住了，怪不得之前在动车上，他们都没发现神秘在何方，原来并不是没看到，而是将其忽略。
这位盘踞在津宁的神秘，本体便是这些无色透明液体，也就是说……
他们一行五人从接触到包玲的第一天，就已被它密切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