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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上,抓了人肯定已经打草惊蛇了,她的人若是暴露人身安全也难以保障。

郑山道:“我们的人原本跟着基金会的队伍,准备从山南东道回京,但前阵子京都爆乱山南东道查的太严,押着那些人入不了境。”

陈琬琰曲着手指敲击桌面,山南东道紧挨京畿,查的严的正常的,淮南道北面的河南道是三皇子的根据地,他们现在想躲着三皇子的人回京都,只能从山南东道走。

“你这些日子也受累了,先去休息,我想想办法。”

郑山是陈青岩挑选出的侍卫,去淮南道待了几个月,为了开展陈琬琰计划好的商业版图,整日和那群奸佞虚与委蛇,早就疲惫不堪了,下眼睑的黑眼圈甚重。

等郑山走了,陈琬琰琢磨了好一会儿,唤来彤霞给自己换衣裳。

彤霞这几日明显感觉陈琬琰对她好像很不满,做事也小心翼翼的,能闭嘴绝不开口。

“你家殿下最近在做什么?”陈琬琰忽然问道。

彤霞一怔,惊醒过来才意识到,从陈琬琰受伤到现在都没出现过,送过去的消息也没有回应,赵瑾瑜反而往中书令等人府上跑的很勤。

“朝堂近日吵的凶,殿下的人在高阳县查到捷报丢失与韦尚书有关,驿兵在高阳县十里外被劫,高阳县的守兵扮成匪徒劫了战报。”

陈琬琰冷笑,没有把渡口的人喂饱,被劫的商船也不止她一家,如今连战报都敢劫了,忍不住讽了句,“朝廷的根都要烂透了,王子龙孙除了争权就会享风月,其他只当瞧不见。”

淮南道还有个舒王,封地就在舒州,也就是同安郡,淮南道的渡口就在同安郡。

她的船沉了之后,虽是三不管地带,因距离淮南渡口最近,淮南漕运派水工查探沉船的情况,打捞牺牲的船工。

那些人上来只说船沉之后又触了礁岩,已经损毁的不成样子,货物也都在水底泡坏难以打捞,当地官府迅速结案,并且狠狠罚了商队一笔沉船打捞,损伤运河修整费用。

后来她又让人从舒州请了熟识水性的渔民下去查探,船是毁了不假,根本没有货。

她找到淮南漕运,那个渔民当场改了口风,没过多久舒王便以汛期将至,清理河道淤堵为由,下令不许除官府以外的人靠近河道。

同时以保护鱼的繁殖,下了禁渔令,当地渔民五月至九月禁止下河捞鱼。

陈琬琰去了最近常去的花楼,她在那里包了个小倌叫丰郎,二人这几日正打的火热,那小倌嘴甜会哄人还有眼力劲儿。

“夫人今日想听什么故事?”丰郎跪坐在床上替她捏肩,手上的力道刚刚好。

陈琬琰趴在床上舒服的眯起眼,懒洋洋的说道:“随便。”

丰郎想了想说道:“听说太子殿下要大婚了,沈家向圣上请了赐婚的圣旨,沈家已经准备起来。”

陈琬琰笑道:“不都说太子殿下克妻吗,沈家姑娘不怕?”

“皇后娘娘是沈家人,又怎么会伤害沈家姑娘呢,从传出消息到现在,沈家姑娘都好好的。”丰郎道。

“如此说来倒是天作之合。”

“毕竟是给皇后娘娘服过孝,确实比那几家的小姐命好。”

陈琬琰不置可否,“你还信命?”

丰郎沉默了一瞬,反问,“夫人,不信吗?”

“不信。”信了就代表要认命,人一旦认了命,就彻底废了。

陈琬琰往里躺了躺,“人来了再叫我。”

丰郎低低的应了声。

陈琬琰刚有睡意,赵锦锋得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他最近过的十分不如意,许家被郭家追着咬,又因为莽古德称有人贿赂他,毁掉陈琬琰的亲事,已经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

幸好陈琬琰麻利的处理了秦氏等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家现在还未彻底洗清通敌的嫌疑,他也有同样的苦恼,根本不敢和陈家走的太近,连见陈琬琰都得躲着。

“你先出去。”赵锦锋对丰郎道。

丰郎沉默的退了出去,赵锦锋撩开帘子,陈琬琰面朝里睡的正香,他在床边坐下,他也想像她这样安安生生的睡个好觉。

“来啦?”陈琬琰闭着眼睛问道。

赵锦锋蹙了蹙眉,“没睡着?”

“醒了。”

“找我何事?”

陈琬琰翻了个身面对他,“我这里有份东西,你可能会用的上。”

她从袖中掏出与沉船有关的证据,淡淡道:“淮南道转运使除了收取朝廷规定的货物税收,还额外征收货船物品总价值的百分之十七到二十的货税,如果不按照要求缴纳足够的费用,船队就会遇上水匪。”

赵锦锋闻言眉头紧锁,不悦的打断她,“你还在查沉的那两条船?”

“我好好的船沉了,那么多无辜的船工枉死,我不该替他们讨回公道吗?”

陈琬琰朝他蹭过去,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况且,他们抢了我的货,凿沉了我的船,最后还坑了我一大笔银钱。”

“你怀疑那两艘船不是触礁,而是遇上了水匪?”

“我不是怀疑,我是人赃并获。”

陈琬琰将证据放在赵锦锋的大腿上,幽幽的说道:“那些水匪有舒州都督的兵做掩护,十分的猖狂,不但抢劫财物,还凿沉船只害人性命,货商为了减小损失,只能老实支付额外的银钱给转运使。”

“你的事先放一放,”赵锦锋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耐着性子哄道,“这些日子朝会一直在说通敌之事,许家被查,实在腾不出手来。”

御使台可以无实证弹劾,被弹劾的官员如果不能自证,就要接受朝廷的调查,许家的人已经不能上朝了。

陈琬琰的手在他大腿内侧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他弹劾你,你也弹劾他么,淮南道是谁的地盘,你忘了?”

赵锦锋喉咙微动,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哑声道:“别乱动。”

陈琬琰轻笑,“船商都称那些水匪为曹帮,我花了那么多银子收集来的证据,足够折了他的双臂,殿下确定不要?”

赵锦锋这才低头看了眼大腿上的锦盒,放开她的手,打开盒子,粗略的将里头的东西看了一遍,瞳孔微缩。

“你抓了曹帮的人?”他喘了口粗气,抓住陈琬琰放在不合宜位置的手,“说正事儿。”

“这难道不是正事儿?”陈琬琰笑嘻嘻的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别闹了……”赵锦锋嫌弃说道,“这床不知睡过多少人,脏。”

“我在下面给你垫着,要脏也是我脏。”她笑着调侃。

赵锦锋面色不豫,“胡说什么。”

陈琬琰撇撇嘴,“我又哪里说错了,难道还是你在下面不成?”

赵锦锋被她噎的半死,半晌才问道:“人现在在哪里?”

“在淮南道和山南东道的交界,最近山南东道查的严,那些水匪没有路引进不去,况且也不知那里的官员是否与他们有勾结,不敢轻易进山南。”

不能进山南东道,一旦舒州都督的官兵追过去,只怕她的人都跑不掉。

“所以,你想到了我?”赵锦锋将她推开,倏地起身,定定的看着她。

陈琬琰坐起身,好整以暇的回望他,“彭家是你的人,彭都督所在的金州,刚好是山南西道的边界,将人护送回京都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赵锦锋眼睛危险的眯起,“你知道我……”

“不喜欢被人利用。”陈琬琰打断他的话,“这对殿下来说有没有好处,殿下心里有数。”

许家需要一个突破口,走出郭家对他们的桎梏,防守不住了就该剑走偏峰,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江东和岭南拖累了你,你大可以趁此机会将你的人放置在淮南。”陈琬琰揉了揉磕痛的头。

“墙倒众人推,只要淮南转运使和舒州都督被查入狱,那些商队就会出来踩他们,失去舒州足够三皇子焦虑一阵子,给许家缓神的机会。”

赵锦锋沉默不语,她下床走到他身边,圈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挂在他身上,“舒州还有个烂透了的舒王呢。”

“磕疼了吗?”赵锦锋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你怎么这样,人家一心为了你,你就这么对我。”陈琬琰仰着脸不满道。

“这些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人教唆你做的。”

陈琬琰松开环着他脖子的手,脸上的笑意褪尽,怒道:“你什么意思?”

“你说的这些环环相扣,若是你自己想出来的,那我且得称呼你一声先生。”便是谋士也不可能这么快拿出反击办法,而她竟然在一年多前就下了饵。

转运使额外要求的纳贡,她一分不漏的交了,并且保留了证据,她那性子能忍得住?

别人沉了她两条船,她能把人查的底朝天,摩拳擦掌的要把人连窝端了,她会是吃亏的人?

“是太子教你的?”赵锦锋危险的问道。

“关他什么事儿,我就不能自己聪明吗?”

赵锦锋轻嗤了一声,赵瑾瑜才是那个闷声干大事儿的,她除了会闹事儿,就是撺掇他闹事。

“他都把你往我床上送了,你还护着他?”

“这真是我想出来的,我可没护他,他那克妻的名声还是因为我呢。”陈琬琰笑嘻嘻的伸出手,伤口已经结痂,“东西我送到了,用不用你瞧着办吧。”

“你大可以让萧王将此事上呈御前,却让我替你出头,还说是为了我着想?”他又不傻,许家的痛敌嫌疑还未洗清,他为何要做将人得罪死的事儿。

这事儿由陈青岩去做,不是刚好可以转移郭家对许家的围攻?

“郭家现在针对的是许家,又不是我父王,我父王还得办韦尚书呢,他老人家哪有那么大的精力。”

若不是他的人一味的避嫌,韦尚书早就被调查了,他们之前确实将韦家公子大手大脚传的有声有色,然而却没再做更多,只是拖延时间等陈青岩回京都。

她父王一回到京都,他们就不再压制韦尚书,韦尚书就跟被压扁的弹簧,突然没了压力瞬间就弹了起来。

这次他们都被打压成这样了,还想让陈家出头,她父王一人挑两大派系,赢了锋芒太过,输了尸骨无存,再说了凭什么替他许家挡刀子。

“郭家跳的厉害,许家现在虽被动,却还能应付,你这点子是不错,但如此一来,我与三皇弟就彻底撕破脸了。”

赵锦锋语气不善,目光如炬的盯着陈琬琰,“太子立了大功,我和三皇弟争到最后两败俱伤,你说是谁得益最大。”

陈琬琰无言,自然是赵瑾瑜。

“你是在帮我,还是在利用我?”赵锦锋微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