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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苔藓格外多,地上又湿又滑,显然是有人刻意撒过水,石子就摆放在开地下通道的机关上,苔藓盖的严严实实,分明就是等着他们来的。

赵瑾瑜轻嗤,只怕陈琬琰掉进去之后,人家已经有了防备,“这里应当是被废弃了。”

否则不会这么轻易的暴露给他们,而且只有一波箭雨。

赵瑾瑜拍了拍手,立马有几个暗卫翻墙入了院子,他倒要瞧瞧这井是通往何处的。

赵瑾瑜率先跳了下去,陆机赶忙跟随他跳下去,拉住他道:“殿下还是上去吧,属下带人进去瞧瞧。”

赵瑾瑜原本想拒绝,转念一想,他来这里应当是被安逸坊外的探子瞧见了的,他现在应当立马出安逸坊,去大街上转悠引出可疑人物,以免让人堵在另外的出口,来一个瓮中捉鳖。

“你跟我一起出安逸坊。”他说着从地上捡起一支短箭,便跳出了枯井。

陆机紧随其后跳了出去,他对院子里的暗卫道:“下面有密道,你们小心查看。”

“是!”暗卫应声道。

等他们整齐划一的进了枯井,赵瑾瑜又留了人守在这边,这才带着陆机出了院子,走出院子不远,就有个打扮成路人的暗卫从巷口经过,对着他们打了个手势。

陆机道:“我们果然被人盯上了。”

幸好他们出来带的人多,那些暗卫会盯着可疑人,将他们逼离赵瑾瑜百米外,盯着他们的人也不知赵瑾瑜具体去了哪里。

“去孙记粮铺瞧瞧。”赵瑾瑜道。

撞暗卫的是孙记粮铺的少东家,租房子给唐远的是孙记粮铺的掌柜的,怎么这么巧呢?

二人没有直接去孙记粮铺,而是去了孙记粮铺对面的酒楼,孙记粮铺并不大,卖的也不是精粮,以粗粮为主,还有一些中等的粮食,瞧着只是一般的小商户。

“主子,唐远家中有密道,我们可要安排人去瞧瞧?”

“不用,让暗卫进屋里等着取书的人。”来个瓮中捉鳖。

赵瑾瑜曲指敲了敲桌面,这安逸坊的地下密道多的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刚才在枯井的院落仔细观察过了,那院子瞧着是没人住的,可却没有杂草丛生,可见是经常有人进出的。

“孙记粮铺的少东家。”

赵瑾瑜循着陆机的目光望过去,就见一个身高八尺多高的壮汉,从安逸坊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一身灰褐色的棉布短衫黑裤子,看起来十分的普通,但他身高体宽,古铜色的肌肤看起来十分的健硕,一脸的憨厚朴实。

盯着唐远的暗卫七尺三寸的身高,跟他比起来瘦弱的就跟小鸡仔子似的,难怪他能挡住暗卫的视线。

赵瑾瑜随后就看到,方才给他打手势的暗卫也从安逸坊走了出来,他瞧见酒楼二层的陆机,冲他做了个手势。

“刚才跟着我们的人是他!”陆机眼神陡然犀利了起来。

“让他上来。”赵瑾瑜沉声道。

陆机伸手摸了摸发冠上的青玉,那人便钻进了人群中,不多时便从酒楼后院溜了进来。

“属下见过主子!”暗卫单膝跪地行礼。

赵瑾瑜抬了抬手,暗卫便起身站到了陆机身后。

“去查查安逸坊宅子的房主都是什么人,尤其是那座有枯井的空宅子。”赵瑾瑜吩咐道。

暗卫领了命便去了,陆机不解的问道:“主子这是何意?”

赵瑾瑜弹了弹茶盏,淡淡道:“这回好像捉了一条大鱼。”

赵瑾瑜没有在酒楼久坐,而是转道去了贾见春的医馆。

医馆人不算多,贾见春正在给一个夫人把脉,冬花在一旁写药方,旁边还有个眼熟的姑娘在听药方抓药,三人配合的默契无比。

贾医女看到赵瑾瑜便要起身,赵瑾瑜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礼。

入画一看到赵瑾瑜就头皮一紧,登时就想往后院藏。

赵瑾瑜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明知故问道:“你为何在这里?”

“回殿……公子的话,贾大夫知我无依靠便收留了我。”入画磕磕巴巴的说道。

她在毁赵瑾瑜婚事上出了不少的力,虽说是身不由已听令而为,总是在他跟前心虚的很。

尤其是那日在宫里她将一切都坦白了,更是怕他了。

贾见春知晓她孤身一人,虽然做过对陈琬琰不好的事,后来也诚心认错将功补过了,为奴为婢身不由已也算是个可怜人,陈琬琰虽然给了她铺子房产,却给不了她家的温暖,便邀请她来医馆帮忙。

只要她以后不再做对不起陈琬琰的事,能痛改前非,同样没有家人的贾医女愿意当她姐姐。

赵瑾瑜凉嗖嗖的问道:“你自己的铺子呢?”

入画抿了抿唇,自然是有掌柜的替她经营,她只要弄清楚账本就行了,这太子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偷眼看向赵瑾瑜,这种无所遁形的透明感让她更害怕了,他的容貌比第一次在二皇子府见到他时变化不大,同样是表情不丰,只是多了几分成熟的锐利,却唬的她腿肚子止不住的打颤。

入画搓着手求饶道:“从前都是我对不住公子和小姐,我已经诚心悔过了,日后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公子和小姐的事儿!”

赵瑾瑜扫了她一眼没吭声,陈琬琰让人给她介绍了不少有出息的男儿,她不去嫁人,反而找个女人日日粘在一起。

冬花虽然也有些怕赵瑾瑜,但仍是抖抖索索的想替入画说几句好话,“太……公子,入画姐姐已经改好了……”

她和入画相处的不错,二人从前都是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很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现在不用同主子跟前的丫鬟们勾心斗角,相处起来轻松,关系自然就好了。

赵瑾瑜目光移到冬花身上,冬花吓的立刻闭了嘴站的笔直,贾见春给人把完了脉,先和人告了个罪,请病人稍等片刻,便向他们走了过来。

“公子今日来可是有事?”贾见春问道。

赵瑾瑜轻轻颔首,贾见春请他进了医馆后院。

后院不大,打理的倒是十分的精致,花花草草红绿相间十分素雅,院中放置了一张三寸高的矮木榻,上头铺了筵席,筳上又铺了草编的夏簟,放置了一张小几。

看起来十分凉爽舒适,贾见春请他落座。

赵瑾瑜撩了袍子坐下,陆机立在赵瑾瑜身后。

贾见春站在他对面问道:“不知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赵瑾瑜淡淡问道:“最近医馆可遇到过什么麻烦?”

贾医女蹙眉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个时代女医不多,除了那些家里养的起医女的权贵,妇人们看女人病总是有些难的,她医馆开这么久也有了名气,除了病患越来越多,她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之外,还真没有遇上过什么麻烦。

“托殿下与郡主的福,草民这里一切都很好。”贾见春感激的说道。

赵瑾瑜轻轻点了下头,嘱咐道:“行医看诊且要细心,医案药方一定要录清楚。”

贾见春心中微动,太子与她并无交集,不会凭白无故的来关心她,他屈尊降贵的关心不是她而是陈琬琰。

想通了这一点,贾见春问道:“郡主遇到的麻烦还没解决吗?草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助郡主的,殿下尽管说。”

“她的事有孤来管,你最近看诊且谨慎着些,若要出门尽量告知他人去往何处。”

贾见春和入画帮陈琬琰做过证,冬花又是从项家出来的,若是遭了报复,怕是陈琬琰又要心里不舒服。

他既然知道了安逸坊有问题,自然也要来通知她们一声,陈琬琰不在京都,过些日子他若也离了京都,她们出事怕是没人能帮她们。

贾见春对赵瑾瑜的嘱咐十分重视,他既然亲自来了,必定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就凭她那日在紫宸殿上的观察,赵瑾瑜不像是会多事的。

他这人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很有针对性。

见他不愿多说,贾见春也不多嘴问,高门里的事儿知道多了没什么好处,尤其是还牵扯到了皇家。

贾见春木着脸说道:“殿下的话草民记住了,等下便去交代给她们几个。”

赵瑾瑜沉静的坐着,贾见春见他不开口,也没有离开之意,小心的偷眼看他,半晌才试探的问道:“殿下您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赵瑾瑜沉水似的眸子看向躲在门后偷瞄的冬花,陆机立马对她说道:“你,过来。”

冬花先是被吓的一抖,而后小步的跑了过来。

贾见春见她是真的怕赵瑾瑜,在心里叹了口气,刚想宽慰冬花几句,陆机就对她说道:“我家殿下有几句话想问冬花姑娘。”

贾见春心里清楚这是在赶她走,心里有些犹豫,冬花颤抖着嗓子说道:“见春姐,我不害怕!”

贾见春:“……”

抖的都快成筛子里的糠了,还说不害怕?

冬花也不是害怕赵瑾瑜,他说过不会再提她曾是项家家奴的身份,她悬着的心早就放下了。

她见过赵瑾瑜对项思纯的冷漠无情,无论项思纯怎样勾引,他始终不曾多看她一眼,项思纯觉得脸面被被他踩在脚底,又觉得她这个卑贱的丫鬟看她的笑话。

项思纯每次受到他冷待,回到府里就把怒火发泄到她的身上,一边拿藤条抽她,一边咒骂她。

导致她现在一见到赵瑾瑜就紧张,曾经被打到青紫出血的皮肉就像长记忆了一般,抽抽的疼。

那次拦陈琬琰的车架,她也抱着失败回府,被打的想法去拦的,陈琬琰本来态度十分坚决的拒绝见项思纯,不经意间瞥见了她颈上的伤,闭眼假寐了许久才转道去了春风楼。

那时她就知道陈琬琰心挺软的,虽然她从未说过改变想法的原因,但那伤口是她故意露出来的给陈琬琰瞧的,她心里却是清楚的。

有项思纯做对比,她也看得出,这位太子殿下是真的在意陈琬琰。

“见春姐,前头还有好些病患,您去忙吧。”冬花努力让自己抖的不那么厉害,她知道贾见春对她好,她不能让贾见春因为她,惹的太子殿下不快。

“那草民便先退下了。”贾见春一板一眼的对赵瑾瑜行了礼,便回到了前面医馆。

赵瑾瑜眸光沉沉的扫了冬花一眼,问道:“你前几日找郡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