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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欣径直离开段明煦的卧房,找到曲氏。

曲氏见高大威武的君欣,整个人是又惊又喜。

大晚上的,夫君过来找她,不是为了那种事情,就是为了这种事情。

多年后的第一次,曲氏有些忐忑不安,小鹿乱撞呐!

曲氏含羞带臊地说,“夫君,可容我洗漱先,我还未……。”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君欣怒声呵斥曲氏的不守妇道,“你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女人,我怎么可能会想要你。”

曲氏脸色发白,既有被君欣打击的苦闷与疼痛,也有被君欣羞辱的怨怼和憎恨。

君欣道,“今夜我过来找你,是因为明煦。”

君欣添点油加点醋,说出段明煦要为田青雪守身如玉一事。

“你是明煦的亲娘,还是田青雪的婆婆,你要劝一劝他们,为我段家开枝散叶。”君欣道,“我段家不能只有一个孙子。”

曲氏顾不上怨恨君欣了。

男人这种东西,曲氏喜欢归喜欢,真正放在心上的事物,是自身的荣华富贵和儿女的子嗣传承。

只有段家子嗣昌荣,才能守护将军府的高官厚禄,才能守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段明煦不愿意纳妾,不愿意找其他女人生儿育女,仅凭田青雪一个女人,她能给段明煦生多少儿女?

田青雪嫁给段明煦五年,五年下来,田青雪只生下一个段大宝。

田青雪要生下另一个段大宝,不会又要五年吧?

五年才能生下一个儿子,田青雪满打满算最多给段明煦生下四个孩子。

四个孩子,还不能确定是不是都是尊贵的男孩。

如果其中有赔钱的女孩,那该怎么办?

“我这就去找明煦谈一谈。”

曲氏穿上衣服,匆匆来到段明煦的院子。

曲氏问了一句段明煦,段明煦的回答与君欣的说辞几乎一模一样。

段明煦不想接受其他女人,他不想对不起田青雪。

曲氏哪能答应段明煦,当场一哭二闹三上吊,逼得段明煦收下了一个好生养的丫鬟。

曲氏守在门外,听到卧房里传出的动静,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第二天大早,田青雪听闻段明煦宠幸了一个丫鬟,丫鬟被抬为妾室,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田青雪找到段明煦哭闹,质问段明煦为什么要背叛她?

段明煦也很无奈,把曲氏逼他纳妾一事说出。

“雪雪,她是我的母亲,我没有办法。如果我不答应她,她可能会在我的面前上吊自尽。”段明煦道。

田青雪抿了抿唇。

片刻后,在段明煦的的安慰下,田青雪似乎接受了这件事情。

实际上,田青雪的内心深处对曲氏产生了澎湃的杀意。

“夫人,清和院那边来人了,请你赶紧过去。”

一名丫鬟站在门口,轻声细语地对田青雪说道。

田青雪回想起昨天晚餐说好的事情,擦去眼泪,提着裙子往清和院那边赶去。

清和院中,曲氏等候多时,心情不悦。

田青雪姗姗来迟,她不过是一个儿媳,作为婆婆的她却在田青雪,曲氏觉得这是田青雪对她的不尊重。

曲氏出言嘲讽田青雪的规矩和礼数,说的田青雪内心深处的杀意更加汹涌。

田青雪低着头,唯唯诺诺地接受曲氏莫须有的指责和刁难。

“两位都来了,先进房换身衣服。”熙娘命令丫鬟带着曲氏和田青雪进房间换身衣服。

曲氏和田青雪换下身上的绫罗绸缎,穿上熙娘精心准备的粗布麻衣。

田青雪穿了十几年的粗布麻衣,再次穿上只有些不习惯。

曲氏是第一次穿那么磨皮肤的粗布麻衣,浑身上下都异常难受,像是赤脚踩在沙地上。

“熙娘,你怎么让我穿这种低贱的衣服,你是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故意使坏?”曲氏怒气冲冲说道。

熙娘连道不是,这都是君欣的吩咐,“姐姐若是不信,姐姐尽管去问夫君。”

熙娘话说到这个份上,曲氏也不会傻乎乎去问君欣。

“两位,请跟我往这边来。”

熙娘走出清和院,一路来到将军府的小花园里。

熙娘指着小花园里争奇斗艳的百花,让曲氏和田青雪拔掉它们,再种上粮食作物。

“种粮食?”曲氏不由得拔高声音,“这小花园是我们将军府招待客人之地,拔掉这些名贵的花朵,种上低贱的粮食作物,外人如何看待我们将军府?”

曲氏面露鄙夷,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见识浅短,无知到可怕。

曲氏看了一眼熙娘,又特意看了一眼田青雪。

田青雪捏紧手里的粗布,险些一拳头砸死曲氏这个老东西。

熙娘再次搬出君欣,说这都是君欣的命令。

曲氏可以质疑熙娘,但她实在没胆子违抗君欣。

曲氏认命地蹲下来,徒手拔掉小花园里的花朵。

曲氏都开始工作,田青雪也唯有开始工作。

熙娘坐在小花园中的凉亭里,指挥曲氏和田青雪干活。

一天下来,曲氏和田青雪累得直不起腰。

熙娘道,“姐姐,青雪,明天继续,请准时到清和院报到。”

曲氏和田青雪精疲力尽,连在心底咒骂熙娘的精力都没有。

接下来的七天,曲氏和田青雪一直在忙着小花园种植作物的事情,一老一少肉眼可见变得沧桑。

曲氏年纪大了,又养尊处优多年,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借口身心俱疲,寒风入体,重病缠身。

闻言,君欣来到曲氏的院子,身后跟着一群德高望重的大夫。

在大夫的诊断下,曲氏就是有点劳累,什么寒风入体,重病缠身,那都是不存在的。

君欣脸色难看,在大夫走后,甩了曲氏几十巴掌,打得曲氏抱头鼠窜,抱头痛哭,求饶道歉,忏悔人生。

“给我好好干,耽误老子收获粮食,你这辈子就别想再吃上一口饭。”君欣凶狠说道。

曲氏趴在床上小声痛哭,哭诉自己怎么那么命苦,为什么自己选择的男人那么粗暴那么残忍?

“早知如此,当年我就不应该和姐姐换婚。”

曲氏悔恨自己当年的选择。

再悔恨又能如何,曲氏从床上爬起来,穿上粗布麻衣,过去小花园继续伺候精贵的粮食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