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声后,那神魂印记内的画面,随之戛然而止。
莲瞳的声音随之在他脑海之中响起:
“看来在你们之前,无极仙翁便已经进入过这片南天门遗迹废墟,似乎还已经与古神刑天的残存神意交过手。”
又看过一遍这道神魂印记内的画面的许太平,在听到莲瞳这话后,当即很是不解道:
“无极仙翁进入这南天门遗迹,应当是在灵月姐去往天外混沌之后的事,距离今日顶多也就十余年的时间。”
说到这里时许太平顿了顿,随即目光看向桌上那只青铜匣,很是不解地问道:
“可是按理说,早在两百多年前,云道子前辈便已经将那道神意封印了才对。”
莲瞳回答道:
“刑天那道直至天庭崩塌,都不曾被完全磨灭的神意,你觉得当真会被完全封印?”
许太平当即心头一凛。
莲瞳继续道:
“我所见过的人族强者之中,就算是除去赵玄坛,其中修为战力要强过云道子的也还是有不少。”
“但在我看来,就算是他们,也未必敢说能够封印古神刑天之神意。”
许太平当即微微颔首,喃喃道:
“也即是说,极可能在几十年甚至百余年前,云道子对那道神意的封印就已经松动了,致使那道神意逃出来了部分。”
“无极仙翁,极可能便是遇上了,逃出封印的这部分刑天神意?”
莲瞳答道:
“这其实是最好的设想,最坏的设想,那便是这道神意已经完全逃脱了云道子的封印。”
“甚至就连无极仙翁,也已经遭了毒手。”
“而眼下,这道神意正在这南天门遗迹废墟之中蛰伏,一点点恢复提升修为战力。”
听到这话,许太平顿时只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因为若真是如此的话,等各方修士来到这南天门遗迹废墟之中时,必然要遭到这刑天神意的血洗。
到那时,上清修行界,必然折损一大批高阶修士。
眼下,上清修行界与九渊的战事日益胶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许太平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摇了摇头道:
“这不过是最坏的结果。”
莲瞳答道:
“那就要看,无极仙翁的出手,是否能够压制住正在冲破封印的刑天神意。”
许太平若有所思道:
“所以眼下,我们得先前往无极仙翁口中的斗母宫,看看能否寻到些蛛丝马迹。”
莲瞳道:
“虽然我不建议你们涉险,但考虑到此事关乎整个上清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纵使有些风险,你们也还是得前去查探一番。”
许太平点了点头,随即取下了腰间贴着解魔符的红葫芦,然后用手用力摇晃了一番。
很快,一道充满了愤怒的尖锐声音,便从葫芦之中传出——
“许太平,你有话便问话,何故搅扰本祖!”
没错,这红葫芦之中所封印着的,正是那血祖的一缕神意。
许太平没有废话,而是向那血祖问道:
“你知不知道,那斗姆宫在这废墟之中的位置?”
血祖当即冷哼了一声道:
“你便是这般来求本祖的?”
许太平眉头微蹙,随后什么也没说,直接伸手握紧那赤葫芦,然后在掌心凝聚出了一道颰焰融入那赤葫芦之中。
“轰!”
伴随着一道轻微的震颤声,那血祖当即无比愤怒道:
“许太平,有话好好说,收起你的颰焰!”
许太平没有理会血祖这话,而是径直问道:
“你究竟知不知道那斗姆宫的位置?”
血祖支支吾吾还想跟许太平讨价还价,于是许太平也不客气,再一次伸手握紧那红葫芦,同时在掌心凝聚出一团金焱融入葫芦之中。
这红葫芦,原本是许太平用来装藏仙酿的,既能够存住灵力,又能够吸入外界灵力。
按照灵月仙子的说法,这葫芦就是用来炼妖锁妖。
所以当那颰焰和金焱融入葫芦之后,那火势简直不亚于丹炉,对于那血祖的折磨可以想象。
于是只短短片刻间,那血祖便讨饶道:
“许太平,本祖服了,你快收起这颰焰和金焱,本祖告诉你,本祖全告诉你还不行吗?”
许太平一边拿手晃动着那赤葫芦,一边神色波澜不惊地问道:
“斗姆宫的位置,你究竟知不知道。”
血祖当即大喊道:
“哎哟,知道、知道,你别问了,本祖真的知道!”
血祖虽然是魔物,但从它生出灵智的那一刻起,他便与这世间生灵一样有了痛觉跟五感。
许太平继续问道:
“你如何证明你知晓斗姆宫的位置?”
他其实是想,让血祖说一说那斗姆宫内的情形,看看能否与他神魂印记内的画面对上。
血祖当即尖声道:
“证明?你这要本祖怎么证明?不对,你等等,本祖好像真的能够证明!”
在因为疼痛而略一停顿后,只听那血祖继续道:
“你手中的那颗血骷髅头,就是本祖从斗姆宫内带出了,你若不信的话,可以试着将血气之力注入那血骷髅头中!”
许太平自然不会就这么相信那血祖。
只见他一面拿手把玩着那颗血骷髅头,一面又将一道金焱注入了那血葫芦之中。
一时间,那赤葫芦之中的血祖,被几团颰焰和金焱,折磨得惨叫连连。
一边惨叫还一边大声道:
“许太平,本祖当真没有骗你,这东西就是从斗姆宫内带出来的。”
“你将血气之力注入其中,其双眸之中会射出两团幽光,指向那斗姆宫的方位!”
许太平依旧没有直接相信那血祖,而是将藕断丝连真意引入右眼之中,然后再将右眼看向高高举起的血骷髅头。
结果叫他感到有些惊奇的事,居然真的又一道藕断丝连真意所化的细细丝线,从困龙塔外部,一直连接到这颗血骷髅头上。
直到这时,许太平才有些相信那血祖的言语,心道:
“看来血祖这次,并未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