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大队长一个不答应或者面露难色,他们立马就闹腾。
一个个的要么急赤咧咧的跟大队长分析其中利弊,让他别糊涂,王领先不能留;要么就怒气腾腾的威胁,颇有一副大队长不为他们请命就一块去死,谁都别想好过;要么嘤嘤嘁嘁的在他面前啼哭,哭自己哭大家……
甚至还有的直接当起了泼皮无赖,直接坐在地上耍赖,一边揪着大队长的裤腿不放一边干嚎诉说生活的无奈和苦楚。
总之就只有一个宗旨:一定要大队长哥俩儿把将林村搞得乱七八糟的狗屁倒灶的领导王领先给弄走,弄得远远的,别再来祸害小作坊,祸害林村,祸害他们了,他们实在承受不来上面领导的厚爱,赶紧送人走。
同时他们也强烈希望恢复到一个月之前平静且有奔头的幸福生活。
就算不能,最起码也要恢复到小作坊没成立之前的日子。
苦是苦了点,但至少心里踏实。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天天被王领先骑在头上拉屎刁难,不是被寻找名头扣工钱就是被指着鼻子当做孙子骂,连一时半会儿的舒心都没有!!
苦他们不怕,因为从小到大就是苦过来的。
但是憋屈就不行,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血性华夏人民,不想受那窝囊气!!
大队长知道大家心里苦,也想要尽可能的帮助大家将眼前的烂摊子给收拾了回归平静。
但他不是正在想办法嘛,至于这么急?
真的是被社员们层出不穷的手段给闹得头疼不已,胀得都快要炸掉了,却还是拿大家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一边提溜着岌岌可危的裤子,避免当场表现走光的尴尬场面,一边苦哈哈的点头答应了大家的要求。
并且还苦哈哈的安抚大家说他尽量解决问题,将王领先的问题反馈上去,让上面的领导将王领先给撤回去,恢复小作坊,林村生产大队的生产工作,同时一定会给大家讨回一个公道。
大队长把话都给承诺了,但是大家依旧还是不太放心,纷纷要求他尽快做出决断,他们时刻监督着,一定要亲眼看着王领先滚出林村才行。
意思很明显,王领先一日不走,他们就一日缠着大队长,直到他们真的获得了自由,大队长才能得以解脱。
不是他们不相信大队长,如果不相信,就不会这么纠缠不清。
他们实在是心里太有数了,知道大队长只是在林村这个巴掌大的厉害,出去了林村那也是只能伏低做小,特别是省城,那就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所以他们怕大队长和罗主任一样,怕他畏惧强权,故意拖延时间。
他们实在是不愿意再这般等下去了,这才紧紧逼迫,做这令人厌恶的恶人。
大队长无奈,却又怎么都赶不走人,最后只能含泪答应社员们,同意安排两个人跟着他这才得以喘息。
同时着手去处理事情。
只是这一切哪有那么容易进行。
要是容易,也不至于这么严峻。
要想弄走王领先,其实很简单,办法多的是。
可能光明正大的让领导将人调走有点麻烦,但其他办法不是没有,大不了直接学社员们跑到省里,守在省政府机关门口堵人
即便是揭开遮羞布,得罪举足轻重的领导也无妨。
但是小作坊的重建工作,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浪费的原料得重新补充,仓库里生产过剩却销不出去而堆积到过期的产品也要好好处理。
那些因为王领先而破坏了的订单也要重新维护上。
同样,王领先制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章制度肯定是直接废弃掉,继续执行之前的员工准则。
就连之前被辞退的工人也要重新招回来,所有人工人重新考核,不合格的工人重新踢出去。
面对大队长的这一系列安排,王领先起初是不答应,这可是他的东西,他自然不愿意大队长过来染指,更别提要将他好不容易制定的规则给破除掉,踢出了他招进来的人。
气愤不已的他一度想要和大队长硬碰硬,直接动上拳脚。
但是大队长身后可是站着林村几十户人家,那些人正在门口徘徊守着,而王领先却孤身一人只有一个。
不想再被群殴的他只能憋屈又隐忍无奈的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化作乌有。
打不能打,争也争不过,自然只能被迫接受!
像之前说的,不能打又气不过的王领先只能学孩子像家长告状,电话求助于领导,让他们赶紧曾派人手下来支援,支援他掌控住小作坊,在林村又一半的话语权。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把包括大队长在内的所有刁民统统缉拿归案,然后排成列一个接一个的枪毙了,以消心头之恨。
但是因为他的急功近利,才跑到林村就给领导捅了很大的篓子,将好好的小作坊给作没了,惹上了林村所有人,让领导十分不喜,觉得他不堪大用,只能成为弃子被放弃了。
最后,他不仅没等来救援,反而等来了一句冷漠无情的驳斥话,让他收敛一点,别总闯祸给上面的领导找麻烦。
王领先懊悔不已,真的后悔下乡了。
但现在只能这么接受了大队长将他的工作一一取缔,把他之前所有努力通通毁掉。
不仅如此,还被林村给当犯人看管了起来,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小范围活动。
一旦他敢有所动作,就会有人出来连说带劝,劝不动就立马翻脸威胁,一副你敢动,老子就敢弄死你,大不了同归于尽。
王领先见实在挣扎不了,只能认命。
王领先一老实,林村的恢复生产工作就顺利多了。小作坊就稍慢一点。
但好在有之前的基础在,社员们又积极全力的配合,小作坊一切也在慢慢的恢复到最先状态。
等到小作坊恢复原状,七五年冬天也悄悄来到了。
山上的考古工作也接近了尾声。
林娇娇搓着有些冰凉的双手,看了一眼周围密密麻麻的木头箱子,颤声道:“沈爷爷,咱们这次的考古任务算不算是完成了?”
沈老先生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工作成果,笑容满足的颔首,“对,完成了!也算是不负国家的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