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我小瞧你们了。”
谢闻君面色微变,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击到。
没了人证,他们的谋逆便不会成立。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覆水难收。
“无妨。”
“还有我。”
拍了拍她的肩膀,贺英宽慰道。
“放心。”
虽然证据没了,但只要此刻将话咬死。
成王败寇,又有谁会替他们翻案?
“姑姑。”
这样做确有不妥,然谢闻君如今已是骑虎难下。
身后光华大盛。
火灵升腾而起,太玄剑出。
速度极快,瞬间击穿了三长老的胸口。
出其不意,先发制人。
“咳……”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二人。
身形轰然倒塌。
“如此,六长老还要负隅顽抗吗?”
“我乃邪君。”
“我说的话,谁人敢辩驳?”
见势不好,六长老立刻叫喊起来。
“来人,杀!”
话音落下,数道身影从天而降。
直奔谢闻君而来。
贺英轻笑一声,无需动手。
一个眼神,长枪立现,将人全部解决。
“邪君,你真要如此?”
“我等一心一意为了邪宗。”
“今日你不顾多年情谊,只为夺权。”
“名不正言不顺的出手伤人。”
“日后如何服众?”
眼见她铁了心,六长老往大护法身后一躲。
到了此时,还在演戏。
不知是为了拖延时间。
还是为了说服其他人,同他一起行动。
不过,从他们踏入的一刻起。
结局便已注定。
长剑忽的横在脖颈。
六长老瞪大双眸,睚眦欲裂。
“逼宫之事,不过一场误会。”
“临川早知他们的心思。”
“无奈人微言轻,只好假意迎合。”
“想来,邪君应不会怪罪我。”
沈临川的实力,谢闻君最是了解。
如今他擒住六长老,主动投诚。
再好不过。
其实吧,最坏的人就是他。
见风使舵!
“你居然?”
六长老不是没想过防备。
可从狱中救出他时,沈临川受刑的惨状,历历在目。
邪修折磨人的法子,几乎用了大半。
饶是如此,他依旧一声不吭。
眼底怨怼,呼之欲出。
分明恨毒了她……
呵。
算来算去,终究替人做嫁衣。
“不错。”
随着谢闻君话音落下。
六长老满目不甘的捂住脖颈。
挣扎片刻,到底失了气息。
“好。”
“叛贼已诛!”
“从此,邪宗需得上下一心。”
“若有不服者,杀无赦。”
掌权者的气势忽的爆发。
谢闻君此刻,终于有了邪君的模样。
不必再似从前一般隐忍。
大展宏图,就在眼前。
贺英经历甚多,自是能瞧出她心中激动。
不免哑然失笑。
到底是个孩子。
身为邪君,喜怒岂能形于色?
日后,还要多多教导。
“属下遵命。”
沈临川率先投诚,其它人亦是高呼。
三长老和六长老的尸体被长邕带走。
所有痕迹,一干二净。
至于那些余孽,全部收归大牢。
择日再议。
“来。”
“我敬姑姑一杯。”
如今大获全胜,庆功宴定是少不了。
谢闻君隐忍不发多年,如今一朝翻盘。
难免性急。
可其身为邪君,绝不该耽于享乐,大摆筵席。
此番看似赢了内乱,实则输了人心。
……
子时未至。
林昭便迫不及待的踏入虚空斋。
街上空无一人,死气沉沉。
处处透露着不对劲。
“林姑娘。”
“我家主子就在此处。”
“您请。”
这咋还搞换班制呢?
白日未见的洛禾,准时出现。
做起了她的引路人。
许是错觉,林昭总觉他眸底幽深,甚是诡异。
“多谢。”
回了一礼,压下心中忐忑。
看着眼前的房门,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
屋内一盏油灯照明,委实朴素。
“姑娘来了。”
“坐。”
谢临早已稳坐其中,身上一股浓的化不开的酒味。
格外刺鼻。
奇怪的是,他今夜带了张面具,
遮住大半轮廓的脸形,好生眼熟。
“此处只有公子一人。”
“可是邪君不愿相见?”
谢临没说这事一定能成,言语间更是模棱两可。
所以林昭赴约前来,亦有失望而归的打算。
“谢某以为姑娘聪慧。”
“早已猜到。”
谢临轻笑一声,答案昭然若揭。
事到如今,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缓缓摘下面具。
谢临眨眼便成了谢闻君。
“师姐。”
腿下意识软了几分。
林昭无助的搓搓手。
面对谢临,她可以轻松自在。
但换成女主……
门内那位,还揣着她的崽。
他俩要是能继续发展。
就只有女主大度到,将自己的孩子当成她亲生的养。
嘶……
反正我不行。
爱情本就你情我愿。
说到底,林昭根本算不上第三者。
并未欠她什么,理当问心无愧才是。
之所以恐惧,不过因着小说中的描写。
中了剧本的毒罢了.
“师妹指名要见我。”
“怎的真见到了,反而不知该说什么。”
“莫不是,怕我杀了你?”
谢闻君当然瞧得出她态度。
随口玩笑一句。
惹的林昭如临大敌。
“啊哈哈哈……怎会?”
先前生出的勇气,此刻消退大半。
她毕竟是邪君。
一个正道跑到人家地盘。
万一她凶性大发,我这小身板,真的扛不住啊。
事到如今,男主不像男主。
女主嘛……
啧,很难评。
等等。
难怪他们初见时,谢临的态度那般奇怪。
可恶,没想到女主还是个马甲怪。
还好自己对她没什么意思。
否则连夜搬家都来不及。
“师妹说要问清一些事。”
“如今我就在你眼前,但说无妨。”
“我想问问师姐。”
“你对师父,是否……”
上门重提那些旧事,林昭自己都觉荒谬。
但若她对司渊真的有情,从自己口中得知结果,总好过外界传言。
“我本以为,师妹和那些只知情爱的女子不同。”
“没想到,呵。”
谢闻君眉目微蹙,隐隐不耐。
早知她要说这些无聊的话,自己何必推下事务前来赴约?
“师姐且慢。”
见她有些气恼,恨不得拂袖离去。
林昭立刻解释道。
“我找你,只是想把从前现在挑明。”
“你曾说过,想和我做朋友?”
“此话可还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