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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的遭遇,注定林昭一整天都不会顺心。

去了藏书阁,受到花老头的冷眼相待。

去食堂帮忙,被弄了一身的面粉。

想找温竹卿报平安,又让魏宁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甩了一句他不在。

唉,你说这都哪跟哪啊。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可怜她腰还酸着。

好不容易忙完,顶着满脸怨气回到小院。

本以为这事悄悄揭过,司渊可能已经离开。

谁料打开房门,却见某人一脸幽怨的躺在榻上。

看自己的神情,仿佛瞧那种提上裙子就跑的负心汉一般。

“昭昭……”

嗓音喑哑,一副虚弱无力之相。

似乎一直没休息好,双眸泛着浅浅水光。

眼尾微红,如哭过一般。

不是,明明吃亏占便宜都是两方。

你这个模样,搞的我心里怪不好意思的。

“师尊……”

如果说自己不想负责,会不会太渣了点。

“昨天……”

到底怎么开口才好?

她面上纠结,司渊当然瞧得出。

其实昨夜,他本想用灵力替她解药。

谁知那药性霸道,又不能伤了昭昭的身子。

便……

他清楚林昭的个性,知晓她断不会因此事,对他产生情愫。

感情一事,强求不得。

虽然很想离开,但轻轻一动,身体便酸乏的很。

若就这样走出她的院子,不知要被什么人瞧见。

到时,那些风言风语传出,司渊……不想逼林昭对他负责。

何况,虽然师兄师姐都赞成,舅舅也默认了他的心意。

但昭昭和他之间,要考虑的实在太多。

“昭昭不必在意。”

“昨日之事,不过阴差阳错。”

“我……”

她不好开口,司渊便替她说。

只是心中,不由得委屈几分。

啧啧啧啧,真是我见犹怜呢。

瞧着那人忽然低垂的眼睑,似乎有泪就要滑落。

林昭真的觉得良心在痛。

无论是何原因,到底是她铸成大错。

在司渊眼里,从前林昭月便和他发生过一次……

如今是第二回。

不爱人家又睡人家,算不得无愧于心。

“师尊,我对您从未有过过界的想法。”

“但是如今,不管药性也好,意外也罢。”

“事情既已发生。”

“您罚我吧。”

负责……是不可能的。

就算现在用林昭月的身子,她也最多馋馋司渊那张脸。

如今猝不及防,一步到位。

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呵。”

终究是我贪心,才酿成此等覆水难收之事。

又怎好去责怪一个不清醒的人。

其实,司渊心中还是庆幸的。

无论如何,至少是自己发现了昭昭。

“你知道,我哪舍得罚你。”

“说来说去,此事并非你一人的错。”

“罢了。”

“我本就不该留在这里,惹你心烦。”

咬紧牙关,他努力撑起身体。

腿却疲软的厉害,眼见就要栽倒。

那一刻,无论灵力或修为,都被林昭抛在脑后。

下意识伸手去接,将人抱在怀中。

“师尊,抱歉。”

真心实意的道了歉。

他的情况,看着也太惨了。

身体不适跟自己说便是,何必如此勉强?

“先在这里住下吧。”

“昨夜,我被药性支配……孟浪了些。”

“你这样,不好见人。”

脸颊泛起一丝可疑的热意。

他这样,还不都是自己干的好事。

林昭实在不知说些什么,没咬到舌头已算不错。

“不必了。”

头一偏,司渊不想让她为难。

就要从她怀里挣脱。

“如果我非要你留下来呢?”

哪怕心中有愧,林昭也不擅长哄人。

只能霸道的将他重新安置在榻上。

“反正也不止一间房。”

“你睡这里,我睡旁边。”

“若有什么不舒服,随时给我传音。”

这人素来体弱,林昭还真有点担心。

他如果就这么离开了,会不会晕倒在回偏殿的路上。

到时再请南宫师叔过来,她哪还有脸见人?

……

司渊这个家伙,到底跑哪儿去了?

离颜望着桌面上的大堆书卷,头疼的要命。

一天一夜不出现,真以为我是纪云青。

为你青云门这些破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吗?

唉。

抱怨归抱怨,手下动作还是不停。

说来,纪云青走后,他的东西都是由离颜处理的。

本想着能从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翻来找去,左不过是些书籍字画之类的。

也是自己贪心。

珍贵之物,一般都存放在储物袋中。

重要的事,亦不会留给旁人窥探。

夜风拂过,离颜忽的抬头。

正巧瞧见对面屋顶上的人影。

一袭黑衣,看不真切。

只那双眼颇为熟悉。

立时起身,召出长剑,身形瞬间闪至屋檐。

可那身影,却仿佛从未存在。

原地亦没留下任何痕迹。

一抹独属少主身上的馨香,钻入鼻中。

不对。

少主不可能前来青云门。

此人到底是谁?

揣着疑问,她回到屋内。

却发现某处好像被人动过。

调虎离山!

遭了,也不知丢了什么东西。

司渊本就不喜自己,如今再出岔子,还不得名正言顺的把她撵走。

左瞧瞧,右动动。

嗯?

看来看去,好像只有几副字画不见了。

此乃纪云青的遗物,离颜没有打开,不过放在此处留作纪念。

什么人会大费周章的盯上这种东西?

纪云青的死,是门主亲口所说。

知道的人不少。

白彦的失败,拔除了青云门内很多错综复杂的势力。

无数暗桩被废。

就算是长老一脉,也在郁苍霖的铁血手腕下尽数镇压。

剩下的可能性不多。

如果不是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就只有一种……

不会的!

如果纪云青还活着,郁苍霖何必撒谎?

难不成,是想让这个明面上的人,光明正大的潜入暗中监视自己?

耗费如此大的心血,倒也像他的手段。

不过这个说法有待考究,且疑点重重。

既是暗中,又为何要引起自己的注意。

是警告,还是试探?

自打剑峰只剩离颜一人挑大梁,她便整日提心吊胆。

郁苍霖的谋算太多,司渊又那般反常。

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他们的陷阱。

她可不想成为下一个白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