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感觉自己的修行速度还算不错。
就是得看和谁比。
同那些普通弟子相较,自己这个前十,实至名归。
若拿去和白晴或纪云青做对比,那确实德不配位。
修炼者每升一级,修炼的速度便会越来越慢。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不过一年多,就从练气达至筑基。
天资不佳者,可能要被困在这个阶段十几年呢。
不过自己不能跟他们对标。
毕竟她的身份,不是路人甲,而是一个朝不保夕的女配。
对自己的要求不能太低。
瞧瞧咱的对手。
大比一事,凌隐峰没占到半点好处。
宣布前十可以代表宗门,前去参加秘境时,白晴和慕风眠的脸都绿了。
估摸着两人皆是大受打击,自此发奋图强,如今,白晴已是金丹中期的修士了。
好似嗑了什么灵丹妙药,哪怕林昭坐着火箭,都无法赶上她。
至于纪云青,他离元婴不远。
若非要坚持稳扎稳打,或许早就突破了。
温竹卿能胜他,自是比他还厉害。
这么多人,只有自己仍旧是个筑基。
遇到妖兽频繁出没的好地方,笑死,根本不用怕。
弱鸡嘛,狗都不吃。
天上的太阳有点大,晒的林昭眼都睁不开。
文修然那个臭老头,实在不靠谱。
说好的一月之期,生生拖延至今。
据说,是他自己接的那单私活出了问题。
被人抓去严刑拷打,好不容易才放出来。
哼,我不信。
这货看着鸡贼,修为亦是不低,岂会被人轻易掳走?
说不准,是在哪玩嗨了,忘记和自己的约定。
在出发前夕,林昭特意把自己打扮的如此精神,就是为了参加朝阳阁的收徒大典。
他这个时机,选的蛮巧妙。
在这个关头加入朝阳阁,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
是死之前给自己做顿上路饭?还是凭借身份,喊一句好汉饶命?
罢了,好歹即将转正。
没用的牢骚,她就不发了。
不知道此行,会不会有机会瞧见闻师侄。
上次分开前,她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
如今却早已在仙城与宗门间,往返数次。
哪里有近路,哪家商号价格公道。
在哪买药材,买武器。
哪家的菜最好吃?
她全都知道。
emmmm……提到这个,林昭不免想起了一品楼那顿令人头疼的午膳。
某年某月的某天,纪云青终于兑现了他的承诺。
在一品楼,大摆筵席。
然而除了身为主角的林昭外,他还叫上了离颜和司渊。
夭寿啦,好好的一顿饭,为什么非要整成剑峰聚餐。
天知道每上一道菜,就要小心翼翼的让师父先吃的滋味,有多难受。
而且整个饭桌上,只有林昭一人是个显眼包。
餐桌礼仪,一点没有。
人家都是细嚼慢咽,食不言寝不语。
唯有她一人紧张的要命,半生不熟的学着他们的动作,还要注意用餐的顺序,无论多好吃都不能说话的痛苦,太惨了吧。
整顿饭下来,彼此之间无声的谦虚,快要成为极限拉扯。
你吃,我不吃,你吃……
唉,心好累。
要不干脆他们都别吃,我自己吃吧。
司渊的座位正对着她,那股时时刻刻存在的压迫感,林昭感觉自己鬓角的汗珠都快蒸发了。
生怕三人发现自己和林昭月的吃饭风格不同。
这顿饭她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和林昭想象中,有说有笑的二人世界,相去甚远。
虽然现在也有人说,也有人笑。
但离颜说,司渊笑的画面,简直诡异。
说起来,他俩最近的关系,好像有所缓和。
这算……横刀夺爱?
呸呸呸,什么文盲发言!
“徒儿,呜呜呜,师父我想死你了!”
荣宝斋的包间,是个聚会的好地方。
文修然的性子,还是和在凡间时一样。
光看外表,一点没瘦,甚至有点微微发福。
所以,他果然是在骗我吧。
如果不是有桌子挡着,林昭毫不怀疑,他会就这样扑到自己腿上。
鼻涕一把泪一把,用来拭泪的粉色手绢上,绣着一簇栩栩如生的山茶花,一看就不像男子所用。
这是去猎艳了?
“师父,冷静些。”
试图用言语,减轻他的激动,但文修然的情绪,已经烘托到这儿了。
根本收不回。
无效沟通,哒咩。
“徒儿,你不知道师父这一趟,遭了多少罪!”
“本以为只是一场公平交易,没想到他们……呜呜呜……”
“他们图我身子。”
嗯,嗯?嗯!
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来精神了。
伸手取了一块茶点,趁他不备放入嘴中。
“啊啊啊,徒儿你不心疼我吗?”
“这个世界好冷漠,好空虚。”
“我死了算了……”
文修然一边干嚎,一边在心里暗自琢磨。
不对啊,那些老家伙整日吹嘘自己的徒儿有多么贴心。
他看,他们就是用的这种方法啊?
哪里不对呢?难不成,我忘记翘兰花指了?
自己的徒弟就是与众不同,非但不关心他的私事,甚至还有闲情吃点心。
好啊,我喜欢。
“师父,徒儿只是想听你说完,再为你仔细分析一下。”
“我怎么会不心疼你呢?你是我的师父。”
“我把你捧在手心还来不及。”
yue!
这货就喜欢这种夸张的语法吗?
敷衍的安慰几句,林昭才不会暴露自己的意图。
只希望他把刚才提到的事,展开说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
“师父,我想问问您,我有师母吗?”
林昭好奇道。
这老头年轻的时候,应该蛮风流的。
不像是个单身的模样。
“这个,那个,哎呀。”
神情僵硬一瞬,语气支支吾吾。
瞧他那副样子,林昭瞬间明了。
不会吧不会吧,我的两个师父都是单身狗?
这不惨了吗!
有其师必有其徒。
你看司渊手下,哪有一个脱单的?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忽然变成了百分之百。
这事整的,心情完全不美妙了呢。
“罢了,我懂,师父你不必多言。”
“不,你不懂。”
“徒儿,师父跟你实话实说。”
“我年轻时,也曾风靡万千女修。”
“是个妥妥的美男子。”
“可惜玩的太开,如今老了,想找个伴,比飞升还难。”
“你可千万不能学我。”
文修然眼底满是怀念。
似乎真的在回想,那段肆意潇洒的少年时光。
放心,我学不了您。
我啊,根本就找不到。
“师父,恕弟子多嘴再问一句。”
“您……有没有仇人?”
玩的花无所谓,你可千万别玩有主的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