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俩这样真的好吗?”
林昭无奈的扶额,这俩人好生幼稚。
打架就打架,都是一个宗门的,互相揭短,人参公鸡。
大可不必。
“没关系,他二人性子如此,斗嘴罢了。”
“不打不相识,说不准日后温师弟和白师妹,会成为好朋友。”
彼此专挑弱点,也算是一种对心境的考验吧。
何况温竹卿和白晴,一样工于心计。
他俩的对决,谁输谁赢,纪云青都乐见其成。
不是师兄,你那么忠厚老实一个人,咋学会睁眼说瞎话了呢?
话说成那样,俩人还能成为朋友,咋滴,有自虐的癖好啊。
“师弟,我怎么感觉你后继无力了。”
区区水属性,就算是天灵根,又有何用。
白晴的金灵根可攻可守,锻体,乃最适合她的修炼方法。
两者相加,威力便能发挥到极致。
水与金比,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些挠痒痒的攻击太轻,她单手便可抵挡,不过陪着温竹卿逗趣呢。
敌人要一点点折磨,才会消灭他的斗志。
“师姐,做人还是要谦虚些。”
“这些处事原则,是不是没人教过你。”
“也对,你不受任何人欢迎。”
“就算强悍如斯,旁人也不会真心夸赞一句。”
“哪会有人在意你的修养呢?”
言语是最好的利刃,双方此刻势均力敌。
谁先露出破绽,谁就会输掉比赛。
“而我不同,他们虽然瞧不起我,却总是以我出现的地方为中心。”
“他们的脑中没有敬而远之。”
“那些杂念,无论何等污秽,也比师姐被人嫌弃,被人瞧不起,要强的多。”
温竹卿极为擅长用语言,玩弄人心。
他倒要看看,白晴的内心,是否真如她表现出的那样强大。
灵力化为一道道水箭,蓄势待发。
先前种种,仅仅热身。
白晴若想以此耗干他的灵力,怕是要等上个一天一夜。
法修的经脉,可比其他修士宽广太多。
水系法术,乃所有属性中,最千变万化的一支。
白晴的自以为是,非得让她吃亏不可。
“师弟真敢说啊!”
虽然激将法,并没对白晴造成伤害,但她现在的确很生气。
不会因此失去理智,但温竹卿的话,还是多多少少对她造成了影响。
白晴确实从未有过受人尊敬的感觉。
弟子们畏惧她,亲人利用她,她甚至……连一个能听她倾诉的朋友都没有。
旁人的敬而远之,她早已习惯。
也许曾经有过失落,但渐渐的,人就麻木了。
可麻木,不代表不会痛。
心神被狠狠刺激,再加上温竹卿的攻势突然凌厉。
一时分神,竟让他把握住了机会。
锐利的水箭突破了白晴的防御,擦伤她的面颊。
怨恨与愤怒瞬间涌上心头,她终于按耐不住,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本事。
“玄元掌!”
这套掌法看着平平无奇,却是集体内灵力为一点,瞬间爆发的招式。
轻松破开水流水箭的威胁,掌印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温竹卿袭来。
温竹卿当然感知到了此掌的威力,法修对这些,很是敏感。
但他依旧选择与她硬碰硬。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强大法诀,一道水幕缓缓升起,挡在他身前。
虽然瞧着不起眼,但林昭认为,此术并不简单。
空气中的元素流动,都因为他的抽调而加快了。
温竹卿的面色,更是从悠闲自得,逐渐僵硬。
她是冰系,冰与水系出自本源。
林昭几乎可以断定,白晴会输。
“破!”
一道水帘,给它打散便是,白晴微微蹙眉,满脸不屑。
力道只增不减,拳与水幕相接。
“咕嘟。”
水能包容万物,又岂是白晴蛮力可破。
一声细微的声响,传回耳边。
手臂被忽然出现的漩涡,牢牢吸住。
一点点的的吞噬。
“该死!”
不可置信的抬头,白晴望向温竹卿的眸中,满是狠厉。
运转功法,灵力很快汇聚在另一条手臂之上。
从旁辅助,震开水流。
将手迅速拔出,蹭蹭倒退几步。
“师弟的确有点本事。”
“不过,凭着这种手段,也想拦住我?”
白晴的实力,远不止表现出的那样。
头脑运转几息,她分析起了厉害关系。
时刻维持水幕,定会消耗不少灵力。
若说正面的水幕无懈可击,那她完全可以绕开,或是逼迫温竹卿将其延长。
白晴就不信了,他能一直撑下去。
脚尖轻点,身形拔地而起。灵力全部集中脚下,竭力跃的更高。
升至极点,她一个翻身,俯冲而下。
力量凝成一股,如箭羽般射向温竹卿。
想要阻挡她,就必须把水幕升的更高,或是收缩范围,将自己团团包裹。
可如此一来,便中了白晴的计谋。
只要自己的灵力出现缺口,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
可惜了,温竹卿早就料到她的想法。
水幕渐渐虚化,他笑着分出一股灵力,挪到了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突然升起的水龙卷,将白晴的视野,糊成一片。
不好,有诈。
然现在停手,只能给敌人可乘之机。
白晴咬牙,一头扎下,将护体灵力,开至最大。
好紧张,到底谁会赢啊?
坐在台下的林昭,比他俩还要焦急。
从赚钱的角度出发,她当然希望温竹卿赢。
但白晴的战力摆在那儿。
虽是筑基巅峰,可越级挑战不在话下。
温竹卿若是输了,也许真会遭受她的折磨。
自己和他并非好友,无端牵连人家,实在不好。
“师姐,你输了。”
有攻有守,心有顾忌,岂能火力全开?
温竹卿出手狠辣,一击必中,根本就没给自己留退路的余地。
那层水幕和龙卷,不过是障眼法。
真正的杀招,潜藏其中。
他冷哼一声,话音刚刚落下,白晴的身影便跌倒在台面。
捂着前胸,喷出一口鲜血。
“师弟,算你狠。”
显然,她输了。
温竹卿只是面色苍白,呼吸紊乱。
可她却受了内伤,根本无力再战。
藏在龙卷里的水刃,足以击穿她的腹部。
来不及躲避,只能选择硬抗。
气血震荡,总好过再次伤重。
“攻守间犹豫不决,乃对战的大忌。”
“师姐可要记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