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四合院陷入了安静。
后院,许大茂家。
“大茂,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太脏了。
等我周末有空再洗吧。”
薄宇洗完脚,倒掉了洗脚水。
“哦。”
许大茂脱下了衣服,扔到了凳子上。
薄宇拿起衣服,随手摸了摸口袋。
“咦,这是什么……”
“别,等等……”
许大茂刚想阻止,可惜还是太迟了。
薄宇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钱。
顿时,她的目光就有些不善。
凌厉的眼神制止住想要上前的许大茂,薄宇把衣服扔给了他。
坐在凳子上,薄宇开始数钱。
“十块……二十……四十五……”
薄宇的话就像催昏夺命的声音,许大茂整个人都冷汗直流。
“五十五……五十六……五十六块七毛四分。”
薄宇数完了这些钱,然后,整齐地放到了桌子上。
眼神很冷漠地看着许大茂。
“媳妇,我……”
“说说吧,这钱哪来的。
整整五十多块呢,你一个月工资了吧。
哪来的,说说吧。”
不给许大茂狡辩的机会,薄宇直接开口,让许大茂老实交代。
许大茂现在心里直骂娘。
自己怎么就这么大意呢。
怎么就忘了身上还有钱这事,真该死啊。
该怎么脱困呢???
许大茂脑海飞快闪过几种说辞,但又被自己否定了。
有了!!!
许大茂突然想到一个说辞,保证万无一失。
“呵呵,你说这钱啊,你先别急,我给你慢慢说。”
许大茂凑上去想坐下来。
“站着说,你今天要不交代清楚,就站着睡觉吧。”
许大茂只好尴尬地搓了搓手。
“媳妇,是这么回事。
这钱啊,是我妈给的。”
“你妈?”
“是,我和你说。
上次不是家里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嘛。
幸亏你……不,咱爸出手帮忙,我家这事才度过去。
你不是给了我爸一百块钱嘛。
我妈最后又给了我六十,说是看咱俩花钱大手大脚的,怕咱俩没钱。
心意他们收下了,钱用不了这么多,给我退了一部分。
就这么回事。”
其实上次许父给许大茂是八十块钱。
可是,谁让他招惹秦淮茹,被讹走了二十块。
还留下了一个巴掌印,买药又花了三块多。
说真的,这些钱他还一分没花呢。
结果,就被自己媳妇发现了,亏大发了。
“那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啊?”
薄宇还是有些怀疑。
“呵呵,这不是忘了嘛。
这几天出了这么多事情,我一时间忘记了。
今天买药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不,回来又忘了。”
其实,许大茂这么话里漏洞挺多的,薄宇也听出来了。
可是,她也知道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
“行吧,我姑且就信你了。
这钱,全部上交,这是对你的惩罚。
以后,再有这种事,我就直接去找爸妈问清楚。
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保证不会再有了。
不过,媳妇,稍微给点钱啊。
我现在身上连买烟的钱都没了,这不是让人笑话嘛。”
“这才好呢,没钱买烟就不要抽了,刚好戒烟。
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嘴上虽然那么说,薄宇还是抽出二十块钱给了许大茂。
“你之前不是说要请领导吃饭嘛,谈谈交情。
这些钱应该够了,不够的话你和我说。
只要你把钱都花在正道上,我肯定支持你。
就怕你拿着钱不知道都干些什么事。”
“嘿嘿,够了够了。
我都听你的。
能娶到你,我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许大茂又开始甜言蜜语,哄骗自家媳妇。
“媳妇,该睡觉了。
傻柱都有后了,我可不能落后。”
“别这样说何雨柱,人家……”
后面的话没了音。
……………………
中院,秦淮茹看到自己婆婆忙着做棒梗的些,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左右扫视了两眼,悄悄地溜进了地窖。
轻车熟路地关上门,秦淮茹才敢大口喘气。
这一段路不长,但是走的很惊心动魄。
地窖不是贾家的,而是好多户人家共用的。
抹黑找到贾家的架子,上面什么都没有。
现在是夏天,地窖里没什么储存的东西,等到冬天,才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候。
到时候,家家户户都储存大白菜。
还得做好记号,防止别人浑水摸鱼,拿走自家的白菜。
第二格,中间第四块砖头。
秦淮茹小心翼翼地取出砖头,露出一个小暗格。
定睛一看,里面是一个首饰盒子。
放下砖头,拿出盒子,秦淮茹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拉开盒子,里面是一些票据和钱。
这,就是秦淮茹的小金库。
独属于她秦淮茹的小金库。
里面的东西都是傻柱给她的!
各种票据,钱,都是她问傻柱要的。
之前的傻柱多好骗。
她随随便便编个理由,装模做样假假地哭上那么一声。
傻柱就乖乖地把钱和票据送到了她手上。
还?
开玩笑,别人送的,她凭什么还。
虽然何雨柱说不还他那八十块钱,就再也不会借自己钱了。
可那有什么关系,倒时候再说呗。
有什么比拿到手里的钱更让人心安。
之前因为在大院里的好名声,这里的钱没花多少。
后来经历一系列的事,大院的人看清了秦淮茹是什么样的人,就不再接济他们家了。
到现在,除了一大爷,再也没有人接济贾家了。
就连一大爷,一个月也就接济一两次,还都是棒子面。
不像之前那样,还能时不时见到白面呢。
可是人家一大爷也有理由,给易安留家当,不能大手大脚了。
秦淮茹虽然不满意,但是没法多说什么,只能咬着牙答应了。
原本盒子里有票据若干,以及六十二块七毛三分。
但这段时间没了接济,再加上棒梗越来越大的开销。
只剩下了五十块整。
今天的二十块剩下十四块,现在就有六十四块。
也算是稍微能让秦淮茹安心的数字。
又清点了一遍,秦淮茹才把盒子放了回去。
塞上砖头,把架子上的手印擦去。
拍了拍手上的土,秦淮茹鬼鬼祟祟地出了地窖。
正准备关上地窖门,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淮茹,大晚上的在地窖干什么啊?”
“呀!”
秦淮茹立马转头,惊呼出声。
“淮茹,你怎么了,没事吧?”
一大爷急忙扶住快跌倒在地的秦淮茹。
“额……
一大爷,我没事。”
挣扎着站立,秦淮茹努力挤出一个笑脸。
“一大爷,你怎么在这啊。”
“哦。我准备去地窖拿点东西,你呢,去地窖干嘛?”
“呵呵,我啊……
我是去看看放东西的架子,我怕他们倒了。
要是倒了,大家伙冬天不就不能用了嘛。”
一大爷竖起大拇指,点头。
“咱大院里就属你最细致了。
对了,淮茹。
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儿给你点东西。”
一大爷立马钻进地窖,一会儿就出来了。
手里拿着两个陶瓷罐。
“呵呵,小安缺两个玩的罐子,我来拿两个。
走吧。”
【您还真是个好爷爷啊,有求必应啊。】
秦淮茹心想。
到了一大爷家里,秦淮茹没进去,站在门外等着一大爷出来。
很快,一大爷拎着袋棒子面出来了。
“淮茹,给,这是十斤棒子面,你拿回去吧。
家里孩子多,肯定消耗的也多,这些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大爷也就这么点能力了,你别嫌弃啊。”
秦淮茹赶忙摇头,结果袋子。
“怎么会呢,您的恩情我们贾家记一辈子。
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育棒梗,让他记住您老的恩情。
您放心,棒梗长大后肯定会孝敬您二老的。”
一大爷摆摆手。
“这倒是不用了,我们不是还有小安呢嘛。
不过棒梗确实得好好教育,这短时间捅了不少篓子。
趁着孩子年纪小,你还得好好教育啊。
行啦,老了,说话有点啰嗦,你回去吧。”
“一大爷,我保证好好教育棒梗,让他懂事,你放心。”
“嗯,我知道了。”
秦淮茹拿着棒子面回了屋。
“送了?”
“嗯,让淮茹拿回去了。”
“行,贾家确实过的困难,你送点东西也说得过去。
你是四合院里的大爷,做的对。
不过,老易啊,你可得上点心啊。
咱家可不像从前那样了,就咱两个入土半截的人。
现在了多了一个孙子,可不能像之前那样不计后果的帮忙了。
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每月还贴粮食进去。
你要是继续这样,我可不答应啊。”
一大爷倒是没生气,笑着摇头。
“我知道你的意思。
你看我现在,也就是一个月给点粮食。
毕竟东旭还是我徒弟,照顾一下他们一家老小,也是我这个师父应该做的。
还有,我毕竟是一大爷,得做个表率。”
一大妈清洗罐子上的污渍,边忙活边说道:
“你知道就好,就怕你拎不清楚。
还有柱子和贾家的事。
你可别胡乱插手。
现在柱子的主意正着呢,有自己的计划。
你要是还像之前那样,硬要把柱子和贾家绑在一块,我怕你得罪了柱子。
咱俩年纪大了,小安以后长大了还得柱子帮衬呢。
你要是得罪了人家,我可不饶你啊。
知道了吗?”
“知道啦,知道啦。
我就是一个倔老头啊,这点道理都看不明白啊。”
“呵呵,我这不是给你提个醒嘛。”
老两口现在的心思都在易安身上,自然也开始计划以后的事。
不得不说,何雨柱的计划成功了。
用孩子拴住一大爷,那么一大爷对贾家的接济自然就断了。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
“秦淮茹,你大晚上的干嘛去了?
手里拿的是什么?”
秦淮茹一回屋,贾张氏就劈头盖脸地喝问。
“妈,我还能干嘛去,去给你大孙子寻摸吃的去了。
你看看,一大爷给的,十斤棒子面。
这下你乖孙子可以多吃一个窝窝头了。”
贾张氏依旧没露出什么笑脸。
“送粮食?
怎么不白天送过来,偏偏晚上送来?
我看这易中海就不安什么好心。
秦淮茹,我可告诉你,你得给我守好喽。
不然,我就让我儿子来找你。”
秦淮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贾张氏就是这样的人,什么事都会扯到她偷人的地步。
“妈,您别乱说,你是想得罪一大爷吗?
你可是知道的,现在整个大院可就一大爷还帮助咱们了。
你要是连一大爷都得罪了,这个大院可就没人会帮贾家了。
一个月两三次的接济可就没了。
你想想,是谁比较亏。”
看着贾张氏一脸憋屈,秦淮茹心里很爽快。
“还有,这不是一大爷送的,是我去拿的。
家里还有一周才发工资呢,那点粮食根本就撑不下去。
我这才去找一大爷帮衬下。
人家一大爷看我们家可怜,才拿了粮食给我。
我连一大爷家都没进。
你要是不信明天就去问一大妈,当时一大妈也在呢,她能给我作证。
您啊,就别整天在家指桑骂槐了。
要是实在没事就帮我洗洗衣服,做做饭。
棒梗一天穿脏一身衣裳,你要是每天没事干,就给你孙子洗洗衣服。
就别盯着我了。”
秦淮茹说完就拎着面袋子进了厨房,把袋子放到了柜子里。
贾张氏一脸不屑。
洗衣服?
她才不干呢。
每天睡睡觉,起来溜达一圈,然后找人唠唠嗑。
这日子才是人过的。
至于洗衣做饭,她贾张氏自从当了婆婆,就没亲手做过。
不对,秦淮茹怀孕的时候做过。
不过也就是最后那两个月,剩下的月份,秦淮如还得挺个大肚子,站在外面洗衣服。
这是她婆婆教会她的。
贾张氏当时还恨的牙痒痒,可是当了婆婆后,就变本加厉地用在秦淮茹身上。
所以说,婆媳,是一个永远解不开的命题。
“奶奶,你要给我洗衣服吗?那我身上这身你也洗了吧。
都穿了两天了。
家里没换洗的衣服了。”
贾张氏拍了拍孙子的衣服,笑着说道:
“这衣服不脏,还能穿。
奶奶身体不好,干不了活,让你妈给你洗。
再说了,奶奶要是洗了,你妈不就没事了嘛。
这人啊,没事干就会想其他的,这可不行。
咱得替你爹看住这个家,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
棒梗不懂这话的含义,但直觉奶奶不会骗自己,就点头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