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里,有一个凸起的地方,像是开关,傅澜川斟酌了一下,伸手按下去,瞬间,整个墙面扭转。
一整排楼梯出现在眼前。
像是通往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小布站在旁边看着傅澜川有些迟疑:“爷、我们要进去吗?”
“进去。”
“万一有危险呢?”
傅澜川没说话,盯着漆黑的台阶不眨眼 ,像是在凝视着深渊,而恰好这深渊之下有他想要的东西。
“有危险才会有收获。”
“跟着我,”傅澜川说完,跨步下台阶。
小布疾步过来挡在他前面:“还是我走前面吧,要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您记得及时跑路。”
傅澜川:...........活了30多年,竟然被一个孩子保护了 。
台阶下,漆黑一片,连盏灯都没有,他们今天来得匆忙,没有带任何工具,一路走下来,全靠感觉,行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凭借着自觉,傅澜川伸出手感应了一下风向,拍了拍小布的肩膀,指了指右边。
小布刚想询问为什么,却被傅澜川一把捂住了嘴巴。
示意他别开口说话。
男人的警觉性胜过大多数人,这一点,小布已经见识过了,傅澜川简直不能用英雄二字来简单的诠释。
他的脑子里好像有一个军师在为他出谋划策。
走到另外一个岔路口时,小布看见了眼前的光亮,指了指,示意傅澜川看。
一眼望过去,他们好像看到了另一个天地。
而这个天地里,是不允许他们窥探到的。
“练兵场,宴启山私自屯兵,这在西南是不允许的。”
“还有野兽,”小布伸出头看了眼一眼,这个地道直通另外一个屋子,而木门外,是另一个世界。
“我们大概走了多久才到这里?”
“半个小时。”
“从西南城区到郊外的行程也差不多半小时,看一下这地方的山形,记住它。”
“爷.......快走。”
小布还没来得及回应傅澜川的话,就看见屋外的野兽似乎闻到了陌生人的味道,朝着他们自己所在的地方扑了过来。
木门要不是有铁链锁着,这会儿已经被扑开了。
“干什么?里面有东西吗?”
外面的人拿着剑挑开了门锁,透过门缝往里看:“这是家主办公的地方,平常时候也没人进去,看错了吧!”
“兴许是野猫什么地钻进去了,走。”
角落里,傅澜川捂着小布 的嘴巴蹲在书桌下,看着那群人离去。
“不能原路返回了,跳窗走。”
..........
“家主,响铃了。”
宴家的宴会厅里,大家正在吃饭,还没有散场,突然,青河从外面疾步进来连门都没来得及跨进来,望着宴启山的目光急切又焦急。
陆知抬眸,懵懂地望着宴家人。
恰好抓住宴启山疑惑的目光从自己跟前扫过去。
“去看看。”
“铃兰小姐你们慢吃,我们去看看。”
宴闻起身时,客气地同陆知颔首。
陆知心里压着疑惑,难道是二爷进了藏书阁之后,触动了什么机关?
所以这边才会响铃?
如果真的是这样,二爷会不会有危险?
陆知一边端着碗喝汤,一边心事沉沉。
宴欢以为陆知会好奇询问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今天晚上她跟以往不同,收起了自己的疑惑,反而是一言不发。
宴欢好几次想开口,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
直到散场,他们三人回到屋子里,宴夫人望向宴欢,没好气开腔:“怎么就沉不住气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如果他们选择不给你治疗,你活不了多久就会死。”
“不仅是现在,他们三人在山外也是医生,如果你想到山外去动手术,必须依靠他们,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前面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我知道错了, ”宴欢低头认错,看见宴夫人脸上火气未散,又紧接着开口:“最近西南实在是太乱了,他们来路不明,我很担心他们对父亲会影响,所以才会忍不住。”
“西南特殊,你没出生之前多的是山外的人误入这里,然后又被送出去,来来往往,反反复复,宴欢 ,你还年轻,很多事情做之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知道了。”
“等他们今晚气消了,你明天一早就过去道歉。”
.........
“有人来过?”
练兵场里,宴启山问着眼前人,后者摇了摇头:“没有啊!”
“没有为什么会响铃?、”
“刚刚在这儿训练的时候,有只野狗突然冲上去扑门,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宴闻疑惑:“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冲上去扑门?”
“可能是有蝴蝶,有小鸟飞过去。”
宴启山脸色一紧:“拖过来。”
“什么?”那人一愣。
青河赶紧开口:“让你将那只狗拖过来,还不快去?”
没过几分钟,扑门的那只狗被拖了过来,宴启山二话没说,拿起一旁的鞭子抽在狗身上,抽得它汪汪直叫,吓得在场的人和动物都不敢吱声。
“畜生就该好好管教,什么地方能碰,什么地方不能碰,都得让他们知道得一清二楚,任由着他的性子来,以后是不是得站到我的头上?”
大家都知道,最近四九城里很乱,秦家主背叛了大家,而宴家和齐家本来定在这个月底的婚约也迟迟没有举行。
担心有人趁乱闹出点什么事情来。
而现在四九城里,民众的情绪还很高涨,更不适合办婚礼。
齐家表面上没意见 ,但背地里已经在商量对策了。
明眼人都知道这事儿是宴启山做 的,秦诀成了炮灰。
没有经过齐访的同意,直接将人赶尽杀绝,很多年之前他们说好四九城是他们三个人的天下,有什么事情必须得商量着来,可现在宴启山推翻了这份承诺。
若不是有婚约在身,齐访现在估计也坐不住了。
“父亲, 宴家摆明了就是想一家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