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听说昨晚薛老半夜去给你看诊,你怎么了?”
永媛也是被梅莓安排在宫里住的,不过不是在梅邮谦他们那边,夜里的动静今天一早她才收到了消息。
这宫里那些人嘴巴又严的要死,永媛这一心急,直接一大早就跑到了梅莓的寝宫这边。
“啊……没什么,是景安回来了,薛老、薛老给景安看看的。”
昨晚那事情太乌龙了,梅莓觉得为了东方景安的面子还是不要说了。
结果永媛一听东方景安回来了,脸色大变,上下打量一番梅莓,然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四处张望之后,小声问道:“这大晚上……难道是我叔虚了?”
梅莓:?
这孩子这什么脑回路?
见梅莓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永媛又解释道:“一般……不都是我叔回来,早上你不起来么?”
梅莓:?!!!
这孩子观察真是有够仔细啊!
霎那,梅莓直接脸红到了脖子根,整个人就要冒烟了。
就是这观察力用错了地方!
她、她今早起来那不是今天还有工作嘛?!
梅莓又瞪了眼永媛,坏心眼道:“等会我就告诉景安……”
“啊啊啊啊,别别别,姐,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告诉我叔~”
永媛吓得直接扑到梅莓身上,梅莓整个人差一点就被扑倒,直接靠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床走过来的东方景安身上。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被将自己头抵在梅莓肩窝处的永媛发现。
“我刚刚就是玩笑话,姐,你要是告诉我叔我说他虚,他一定会惩罚我的啊qAq”
永媛说完,忽然感觉不对劲。
她如今已经比梅莓快高出了一个头,她这头抵着梅莓的肩膀,怎么感觉头顶好像又顶到了其他东西?
梅莓想要开口提醒永媛自己“自爆”,但是见永媛身体忽然一僵,梅莓心中一个“呕吼~”
梅莓也忍不住扭头一脸无辜地看向神色不明的东方景安,似乎是想让东方景安回头动怒不要牵扯自己。
而东方景安垂眸,正好对上了永媛试探性抬起的目光。
永媛:“……”
···
距离帝都不到五十里处的官道上。
“我倒不知给人当狗这么的自在。”
囚车之内,东方泰淡然地坐在里面,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骑马走在他身侧的东方恪,忍不住开口讽刺了一句。
“明明都是父皇的孩子,却将皇位拱手相让,支持仇人之子,嗬~”
这晚城一战,前期与他对上的便是东方恪。
东方恪的打法与先前东方景安率军作战风格很是不同,虽然保守但是却也做到了滴水不漏。
在他看来,若是东方恪当初也打起了夺嫡的心思,以他的实力,也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父皇当年本也不该做皇帝的。”
东方恪轻飘飘地瞟了眼被权势迷了心智的东方泰,又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说道:
“况且,在他心里,我与他应当没有什么父子情分。”
一个皇子的长子,是由最为低贱的宫女所生,又因为当时涉及后宫争斗,他的父亲不得不承认了他的存在。
从小,娘亲不在,父亲不爱。
等到了年纪的时候他的婚事又被父亲利用。
东方恪永远不能原谅东方季宣对解家的赶尽杀绝。
东方恪从小到大第一感受到的来自长辈的关爱与照拂便是来自未来岳丈解启。
解启从来不会因为他那为众人所知的尴尬身份而请随时忽略他,况且,他还遇到了一生挚爱……
可是解家出事,他的婚事说被取消就被取消,那宛若寒冬腊月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的感觉东方恪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浑身发抖。
“那种手段的来的皇位有什么好坐的?”
东方泰看向东方恪,东方泰也没想到他这么坦然。
“谁知道呢?若是不好坐,怎么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东方泰说完,东方恪轻轻摇头。
双方都觉得彼此是个冥顽不灵的人。
“对了,这几日没见到东方景安,是因为帝都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么?”
东方泰现在反正被抓住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点也不怕死似的。
“让你失望了,没什么不好的消息。”东方恪扭头看向东方泰,道,“郡君好好的。”
“是吗。那他当时那么紧张,我还以为被我说中了。”
说着东方泰说这话的时候,正巧是东方泰他们中了埋伏,直接被抓个正着。
东方泰开口第一句不是求饶也不是辱骂,看见了东方景安便问他梅莓最近怎么样。
听的在场人一头雾水。
之后又将晋元给梅莓下药的事情说出来,要不是人拦着,东方景安怕是当时能直接一剑刺死他。
“话说回来,七日醉这毒药乃是前朝皇宫不传秘药,你是哪里弄到的?”
尽管通过飞鸽传书东方恪已经知道了梅莓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这也不反感他现在和东方泰套话。
“前朝,不传……秘药么?”
东方泰抬头盯着东方恪,又道,“你怎知道是不传秘药的?”
“自然是一些有家学渊源的老太医说的,七日醉可是前朝后宫专门刺赐死犯了错的妃子的毒药,配方什么的也是掌握在前朝皇室手里。
我倒是不知你居然还有这种能耐,能搜罗到这般人才。”
东方恪昨天也是收到了东方景安的消息,让他调查七日醉的来源,只是他现在看着东方泰这一脸陷入沉思的模样,看样子他知道的也不甚清楚。
“哈哈哈哈哈……”
忽然东方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引得周围士兵全都看了过来,想看看这人是不是疯了。
“原来如此……晋朝、晋元……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哈哈!”
难怪看见晋元尸体的时候贾谊芳忽然口吐鲜血,抱着晋元尸体一夜白头。
七日醉,还是他从卫柯霆嘴里得知。
卫柯霆又说是在师父府邸的古籍上见过。
贾谊芳、古籍、前朝不传秘药、晋元……
“难怪!难怪离我而去……我还以为被他识破了我的杀心,原来……原来是这样。”
东方泰笑得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在他后方囚车里坐着的耿希此刻也听见了前面囚车的动静,听见东方泰说的话,渐渐地耿希的脸色也变了,嘴里也是喃喃自语:
“如兰先生,骗的王爷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