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了?”
江桥身在白光之中,竟能直接观看战局,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这也说明女子实力强于对面邪祟。
以一敌二。
还有余力护住他。
不可思议!
不过这样的战斗能够观看,也让江桥受益匪浅。特别是双方对规则的运用,让他能够对半神级的力量有一个更直观的认知。
这是非常珍贵的经验。
放眼灵异世界。
也是不多见的。
“祂要怎么应对呢?”江桥看向女子。
发现对方那张清丽精致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祂略一抬手,更多的命运之线在虚空中显现出来。
“命运。”
“无法逃离。”
宏大、层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从每一条命运之线响起。
层层叠叠。
互相交织。
在整个灵异空间之中回荡,让人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宿命感。
想要放弃抵抗。
想要就此沉沦。
“吼!”
囚徒面对女子的进攻,被彻底激怒。祂身影一个闪烁,想要主动进攻。
咫尺天涯。
一步万里。
作为这个级别的存在。
祂甚至不需要迈步,就能挥拳打死几百公里外的目标。
何况近在眼前的女子?
然而。
祂失败了!
身影刚一消失,就再度显现。密密麻麻,犹如渔网一样的命运之线笼罩在祂身外。祂看起来就像入网的鱼儿,根本无法挣脱。
“这种叠加好可怕。”
“无影无形。”
“但是却无处不在。”
江桥看着那些命运之线,似乎把握到了某种意味。
“灵异空间。”
“只要走进灵异空间。”
“就与这里的命运发生了交集,也就等同与广场上无数的命运发生了联系。”
“无论这种联系有多浅。”
“有多远。”
“它始终是联系。”
“她放大了这种联系,让四周变成了天罗地网!”
“我的天!”
“这座广场等同被她掌控了?!”
江桥忽的看向那似乎没有太多存在感,但实则同样危险的灰白色脓肿邪物。祂是“寿神教会”大主教放出来的。
而这座空间也隶属于“寿神教会”。
那名普森大主教敢把人关进来,敢放出这只邪物,必然是充满自信的。
简单点说。
这里原本应该是普森大主教的主场。
但现在……
明明在自己的主场,可是空间内的命运之线被女子掌控,那邪物竟然受到了压制!
虽然命运之线无法靠近祂。
但祂同样无法影响周身百米之外的区域。
“画地为牢!”
江桥脑海中猛地蹦出这个词语。
“她困住邪物。”
“先对付囚徒。”
“这些命运之线。”
“就好像全是她的手指。”
“不对。”
“比手指还灵活。”
“卧槽!”
“封住一个,扑杀一个……她就这么自信么?自信能掌控全场?”
江桥也见过半神大战。
甚至借助红月之力与半神有过交手。
但他突然发现。
如果面对的是这位……就算借用红月之力恐怕也难以对抗。
“青莲教那个半神状态并不算好。”
“而且祂当时轻敌了。”
“没想到我有红月之力。”
“被我骗了一波,最后强行用红月之力镇压祂。但即便如此,如果不用铁门把祂放逐到冥海之滨,最后祂逃出来后,我也挺麻烦。”
“而眼下这位……”
“我感觉以我现在对红月之力的掌控,恐怕根本封不住她。”
“而且也没有机会封她。”
“近不了身。”
江桥越看越是惊愕。
这人现在状态肯定不好,仅仅只是短暂意识回归而已。
由此可见。
她当年全盛时期得有多屌?
“哪怕层次相同。”
“但掌握的规则不同,也会决定半神的高下之别啊。”
江桥又想起了月桂。
很明显。
祂比普通半神要强出一筹。
……
编织成网的命运之线没有再变成触须,但每一条都显化出一位虚幻的人影。
男女老幼皆有。
他们全都是命运之线的主人。
此刻。
它们时而变成扭曲的线条,时而变成虚幻的尸体。它们互相纠缠在一起,手牵手,脚抵脚,但很快又变成互相纠缠的线条。
囚徒面对大网。
目露凶光。
祂的身体外,突然出现一座大约三米高、两米宽的牢笼。
顶部和底部。
皆是坑坑洼洼的水泥板。
而四周。
则是锈迹斑斑的铁柱。
与此同时。
祂身上那条缠绕全身的带刺铁丝也像是发芽了一样,分叉出更多细密铁丝,将祂牢牢的捆绑住。
“啊——!”
伴随着痛苦的呻吟。
所有试图缠绕在祂身上的命运之线,全都如同见到大猫的老鼠,疯狂四窜逃避。女子对命运之线的控制,竟出现了一些失控。
囚徒!
身是心的囚笼。
而天地则是身的监狱。
这世间。
就是困住万事万物的枷锁,就连“时间”本身也被自己变成的枷锁囚禁。
既然如此。
命运。
也难逃困境。
无数的命运之线,像是遭到了约束与压制。
如同被关入监牢。
全都偃旗息鼓,不再动弹。
或者说。
它们想要动弹,却根本无法动弹。能怎么动?往哪动?万里之地与方寸之间,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却在这一刻融合。
哪怕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但也感觉自己受制于小小密室之间。
草原虽大。
天空虽广。
它不是你的。
哪怕你买下它,哪怕你住在这里。
它也不是你的。
你能占据的,也仅仅是两脚立锥之地。而当你抬脚移动,看似已经占据的也会消失。
它并不会跟随你。
你有什么?
你依然被囚禁在方寸之地罢了。
所以啊……
命运也要受到囚禁。
命运。
也是囚徒。
……
没来由的,关于“囚徒”的怪异概念莫名出现在了江桥的脑海中。
挥之不去。
避之不及。
根本无法从脑子里排空。
“草!”
“这是规则自带的精神干扰。”
江桥骂了一句。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来到圣灵岛后,从始至终就跟个皮球一样滚来滚去,完全没有一丁点自主权。
想到这儿。
顿觉自身身体一收,像是被关押起来了一样。
“我曰!”
“不能乱想!”
“这就是囚徒真正的实力吗?”
“怕了怕了。”
“已老实。”
“求滚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