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是个人精,话里有话,邓菊生也不说破,挥手让其退下。
然而,在这个龙蛇混杂之地,不仅有华夏人,还有匈奴人,隔壁房间,几个匈奴人就“无意”中听到了邓菊生等人和老鸨子的对话。
当然,他们也没在意,听完之后转头就继续做着男人都喜欢的运动,毕竟这地方每天都会有些军痞来找姑娘,再正常不过。
就这样玩了两天之后,王卫龙终于有了消息:“邓总,联系好了,那个原辽东边军将军约您今晚三更在风陵渡口相见。”
“很好,那人叫什么名字?”
“不清楚,只知道姓杨。”
“姓杨吗?”邓菊生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好,你下去吧,侦查周边地形,假设好床弩,多安排些人手提前藏好。”
所谓风陵渡口,实则是辽东阳乐城外一条溪流旁的风雪亭,传说乃春秋时燕国第三代君主燕哀侯所建,用以来往客商停驻。
但年久失修,已经少有人光顾。
三更时分,这里迎来了冬日里的第一个人,白雪恺恺加上皎洁的月光,即使是深夜,也能看的清楚路。
这人全身披黑,面容白皙俊秀,身材修长匀称,腰间悬着一把长剑,优雅的走进风雪亭,这里有早已准备好的茶座。
他一进来也不干嘛,自顾自地一边泡茶,一边欣赏雪景,发现周围的雪白中总是隐约透出大秦猎鹰龙卫特有的寒光,嘴角上扬,露出标准地帅哥式微笑。
“首领,杨谢喜来了,不过他身后有尾巴,我们怎么办?”雪景里窜出一个猎鹰龙卫,在这黑衣人耳边低语。
“杨将军知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
“看他一路急匆匆的,似乎并不知道?”
“那你们帮他处理了,对了,押到这里来,我们当着他的面处理。”
“是!”猎鹰龙卫很快退去,现场又恢复了安静。
远处,一队人马急速前来,为首之人跑到近前,狐疑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喊道:“天王盖地虎!”
黑衣人笑笑回道:“提姆一米五!”
“大秦永不灭。”
“华夏魂永存。”
“你好,你是邓首领吧,谨慎起见,还望见谅。”
“生死攸关之事,理应如此。”邓菊生倒好茶,做了个请的姿势:“更深露重,杨将军一路辛苦,过来喝杯茶。”
“邓首领,我长话短说吧,如果我重回大秦,帮助秦军拿下辽东,我能有什么好处。”来人也不客气,坐下来开门见山。
“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要取代韩广,成为新的辽东王。”
“哈,杨将军倒是快人快语。”
邓菊生没有答应他,只是站起来说道:“杨谢喜,大秦名将杨端和之孙,年少时随蒙恬大将军镇守辽东边塞,后大秦为难,你受到连累,被反贼围攻,不得已而投韩广,没错吧。”
“看来,你对我的底细了解的很清楚。”杨谢喜感叹一声:“是啊,我本忠良之后,当初本想发兵咸阳勤王的,但蒙将军说,始皇帝曾有言,哪怕关内有难,也不可弃守辽东,才导致我们有今日之局面。”
“说实话,陛下要统一天下,是不可能再裂土封王的,你既坐过大秦将军,只当知晓历代秦王之志。”
“那,那我凭什么帮你们?”杨谢喜吞吞吐吐,还是试图封王。
没办法,这些年寄人篱下,受人排挤,尝尽苦楚,只有制霸一方才能抬得起头来做人。
但显然,这种条件邓菊生是不可能答应他的,所以面露不悦,凑近他的脸,严肃且凶狠地说道:“凭你是老秦子孙,凭你是杨端和之后,凭你身上流的血,凭你现在过得这么憋屈,凭你以后想要堂堂正正回到咸阳见父老乡亲,凭你肩负恢复你老杨家的荣耀这一使命,这些理由够吗?不够我再说点。”
一番话,说的杨谢喜哑口无言,沉默良久,终于感叹一声:“哎,好吧,只要能恢复我杨家荣耀,恢复老秦人身份,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吗?”邓菊生伸出手:“杨将军,从今日起,我们就是自己人了,在此之前,我送你一件礼物。”
邓菊生拍拍手,几个猎鹰龙卫押着两个人走了过来:“首领,这两人是跟踪杨将军而来。”
“是你们两个?难道周贤祥已经怀疑我了?”
“哼,杨谢喜,周将军早就觉得你们这些秦狗靠不住,迟早会和关内秦军勾结,如今证据确凿,你等死吧。”
“这狗日的东西,老子就算死,也要先杀了他。”
杨谢喜狠狠地说道,转身就准备上马杀回去,还不忘对邓菊生说道:“邓首领,看来我们的事情已经暴露,我准备提前反了,你们也赶快撤吧,领大军来攻,或许还能救我们一命。”
“等等,那位周贤祥是不是就是平日里和你不对付的大胖子,长着罗圈腿的那个?”
邓菊生不慌不忙,甚至朝后摆了摆手,后面雪地里一阵人影闪动,竟将诸葛连弩对准了杨谢喜等人。
“是的,就是那个匈奴人玷污我华夏血统产下的杂种,你怎么知道他的。”
“你不用管,我只能告诉你,只要猎鹰龙卫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不知道的,只要猎鹰龙卫想杀的人,很少有能跑掉的。”
邓菊生自信地摆摆手:“今天送你第二件礼物,周贤祥已经在自己府中暴毙而亡了,而且你与我们联系的事情,据我所知,就他知道,所以你大可放心。”
“什么,你们把周将军杀了,你们好大的胆子。”两个俘虏大叫。
“我最讨厌别人打断我说话了。”邓菊生冲着二人低吼了一句,摆了摆手,两个猎鹰龙卫一刀就砍了二人的头颅。
邓菊生马上笑了笑:“杨将军,还有什么疑虑?”
“没了,你们现在需要我做什么?”杨谢喜发现邓菊生这人有点可怕。
“回去整顿兵马,随时等候我的消息就行,别暴露自己。”邓菊生说完,又想到什么:“哦,对了,韩广最近和匈奴人有没有什么生意往来,或者说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