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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顽之助与舟木兄弟这么一闹,段正诚找一传斋打听座波间左卫门的事算是泡了汤,只好拿出治疗药膏去帮顽之助疗伤。

将这个伤心人拉到小酒馆里,两杯酒下肚之后,也不用什么魔法,对方就开口了,从他那里段正诚得知座波好像对千加也有兴趣。

“我绝对不会看错,那个变态盯着千加小姐的眼神,我实在是太熟悉了。”

——跟你一样是吧?段正诚支着下巴,坐看顽之助激动得手舞足蹈,高喊是他发觉了那个变态,是他救了千加小姐。自那以后,小姐看他的眼神都是充满了爱意。自己只能在一旁跟着点头,“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然而如今这些话,顽之助自己恐怕都不信,尤其是兜掷失败后,千加只扫了他一眼,而且那双明艳的双眸中只有厌恶与嘲讽。

段正诚能从顽之助身上感觉到越积越深的怨毒,不过这不关他的事。穿越者只继续打听座波有没有什么熟人可能藏匿他,而顽之助思考片刻提到了一个名字——阳炎(kagero)。

她是游廓的太夫,也就是高级娼妇,原本以座波的能力是不可能消费得起的,但他硬是每周都去一次花街包下对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这许多钱。

——太夫啊。听闻如此,段正诚不由得想入非非起来,毕竟在第一个世界的雪白,身为头牌的凛,那可称得上是娇俏可人、顾盼生姿,可惜是理子的朋友,没有机会一亲芳泽,不知道百年前的南部太夫又是何等模样呢。

有想于此,某人整理了一下容装便朝南部最为繁华的花街去了。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半路居然给人截胡了。

“哦,这不段君么?我们正要去葵屋喝酒,你来的正好,一起去吧。”

以近藤、土方为首的一大票人横在商业街入口,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令得四周的路人纷纷躲避,而笑着招呼他的人却是伊良子清玄。

原来奉行所那边关于仆人的死也没查出任何疑点,伊良子义士后代的身份现在算是死无对证,在如今这个刑侦手段不全、信息又不发达的时代,号称名门之子的悬案并不少见,到最后就看有没有人抬轿子。而眼前这个阵仗,看起来虎眼是有意接下这个名声了。

“那你怎么也跟来了?”段正诚问总司,“他们这是要去喝花酒吧?”

“为什么我不能来呀,别小看冲田小姐!我也喝过酒的,还不止一次。”

“是过年喝的甜酒吧?”

“唔……”被揭穿了的冲田小姐俏脸微红,开始强词夺理,“总之,我现在也是武士了,武士喝酒有什么问题?”

“哈哈,还是不要太过逗弄小孩子比较好哦。”

“我不是小孩子啦,怎么连山南先生也这样!”

比试之后,山南敬助看上去没有丝毫芥蒂,反倒和总司也亲近起来,据他说自己比较喜欢小孩子,而总司则对这种“大人姿态”有着强烈的逆反心理。

就这样,在吵吵嚷嚷中,一群人来到了闻名盛冈的葵屋。此时天色渐暗,店门口已早早点起了灯笼。作为拥有近百年历史的老店,光从外边看就营造出一种高级的气氛,为了向伊良子“赔罪”,虎眼流也是下了血本啊。

“欢迎光临,各位武士大人,请将佩刀放在这边的刀架上,会有专人进行看管,不用担心遗失哦。”

这种高档酒馆为了防止客人闹事,在玄关会准备收纳刀具用的柜子,这种约定俗成的规矩也是告诉客人,你可以在这里安心喝酒享乐,生命不会遭受威胁。虎眼流虽行事凶残,但因为普遍出身低微所以反倒比普通武士更看重颜面规矩之类的东西,自然不会违反“安全区”的规则。

“哇,好华丽的房间,比我家的房子还要大五倍,不,十倍。”一进门,总司就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到处东张西望。而虎眼流的其他弟子也好不到哪去,被房间内各种镀金闪耀的装饰与精美的浮雕绘画惊得说不出话来。说到底他们也只是足轻之身甚至是更低的御小人,平时哪有机会来这样的高档场所消费,只有近藤勇等几个为首之人依旧面不改色。

至于店员们虽然心里可能在鄙视这帮土包子,但好歹是腰上两把刀的,表面上肯定不敢表现出来。

“那么各位大人请先慢用,小人这就去找阳炎小姐来。”

“咦?”

“怎么了?段君也对阳炎小姐感兴趣么,嘛,也难怪,年轻人哪有不为美人倾倒的。不怕你笑话,一想到能见到阳炎小姐,我现在也心痒的很,哈哈。这次也是多亏了大野大人的面子,才能请得动这位啊。”

“……这阳炎小姐是一直在葵屋工作么?”——怎么和顽之助告诉自己的地方不一样啊。

“啊,不是的,葵屋只是扬屋,并没有专门的艺妓。不过他们与置屋有联系,有需要时就会雇佣那边的艺妓来陪酒表演,置屋才是艺妓所属的地方。”以为段正诚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山南耐心地向他解释道,“据说这是为了节省成本,需要从小培养的艺妓特别花钱,如果店里生意不好的话,闲下来的艺妓在老板看来可是亏大了,所以才形成了有客来才雇佣上门的制度。”(注1)

段正诚听了总感觉还是有些不对劲,不过不等他细想,旁边就已经有人发飙了。

“哼~男人果然只要一聊起这种事情就起劲了,也不管旁边有小孩。”

“……你不是自称已经长大成武士了么?”

“……”总司再度涨红了脸,词穷的她只能哼地一声,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喂,喝醉了我可不背你回去哦~”

“不要你管!”

就在段正诚寻思着是继续逗她玩还是告诉她真相的时候,阳炎却是已经来了。那身和服行头乍一看,显是要比后世雪白里遇到的各种妹子还要华丽不少,而其手捧三味线,莲步款款的仪态也充满了古之风韵。要说有什么令段正诚感到不好看的话,还是脸上的妆容吧。

日本艺妓会用一种液状的白色颜料均匀涂满脸部、颈项,从后世的电视照片上看,那惨白的模样只有吓人可以形容。然而由于当前的时代没有电灯,照明只靠蜡烛。昏暗和泛黄的烛火照在她脸上,倒也勉强能接受。这和乐团上台表演时,化妆要特别浓是一个道理。

该说盛名之下其实无虚嘛,等这位阳炎小姐拉开纸门,缓缓地低下身,盈盈一拜,虎眼流众人已是被她彻底迷住了,眼里只剩下那雪白的颈子,艳丽的红唇与那双水波流转、好像会说话一般的明眸。伊良子当场就写了一篇俳句,要给她鉴赏。而平时不拘言笑的土方也从怀里掏出自己的俳句小本本仿佛在跃跃欲试,哪怕是看上去最一本正经的近藤勇,在阳炎给他敬酒时,也连道了三声好。

总司将这些丑态一一记在心里,等着以后好好清算。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原本最热心的段正诚在阳炎出现后反倒没看两眼就失去了兴趣一般,连她开始敬酒和弹奏也没什么特别反应,只顾着大口吃菜,不一会儿就把眼前的盘子扫空了。

这让总司也不知为何高兴起来,学着阳炎的样子开始给段正诚倒酒——哼哼,今天正诚先生的酒杯就被冲田小姐包了,绝不会再给狐狸精机会的。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段正诚的酒杯只要一空就会立刻被总司满上,搞得他莫名其妙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注2)

可惜少女的愉悦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在服务员重新给段正诚上菜时,穿越者并没有怎么掩饰地问了一声,“那个,酒会结束后我可以单独和阳炎小姐聊聊么?”

“呃,客人,阳炎小姐并不接受这种需求,如果您有需要的话,可以去清水街那里的萤屋,绝对能找到满意的姑娘。”店员虽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好色和不懂规矩的,但还是恭恭敬敬的解释了一下。

“咦?阳炎不是萤屋的太夫吗?”段正诚这才发觉自己好像确实搞错了。

“客人您说的是影露(kagero)太夫吧?这——两者不是同一个人。”(注3)

“……”段正诚这才知道自己脸丢大了,赶紧装作喝醉了的样子开始胡言乱语,心里已经把顽之助骂了个狗血淋头,丫的半文盲只会写片假名,害的自己出丑。

然而基本上日本人都知道花街的太夫和艺妓是有本质区别的,前者是娼妇,或者说游女中较为高级的存在,而后者更像是酒店驻唱以及舞者,是卖艺不卖身的,只有段正诚这个外国人会搞错。

他正准备再喝一杯消消气,却发觉酒杯空了,转头一看,旁边冲田总司已不见了踪影。

穿越者心里浮起两个字。

——完蛋。

注1:扬屋就是高级酒馆,葵屋是段正诚他们去的这家的名字。置屋好像也可以叫茶屋,总之是培养艺妓的地方,拥有者叫妈妈桑,通常以前也是艺妓,总之她买下小女孩送她去学技艺,然后接受各种扬屋或者达官贵人租赁。特别有钱的可以包养一个艺妓当情人,之后赎身嫁给包养者的也有。虽然一般来说艺妓不卖身,但实际上还是有不少违规的。

注2:以前日本酒桌文化是女性给男性倒酒的,男性不用自己动手,一直持续到了近代还有吧好像,有和日本妹纸喝过酒的可以说说。

注3:日语同音字。

pS.这个是朱娟,阳炎是艺妓的艺名,当然朱娟也不是本名就是了。主要阳炎原作我感觉不如朱娟好看,就把两角色合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