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矜！”林长忆生怕她直接挂断，语气竟有些颤抖，“李故鱼身上有你想要的！而且，你曾经不是承诺过要护他到20岁吗？他这一劫就在这了。”
沐矜微微一顿，继续摆弄着娃娃的头发，“要求。”
“林长思不是个省事的，要是匠术落在了李泠风那个蠢包手上，会出大乱子的！”
纤长的手指在娃娃发丝中穿梭，又在盘好的发髻上插上了几根缩小版的簪子。
与林长忆那边的焦急不同，她是那般的岁月静好，偶尔还能听见空间外的鸟鸣。
“沐燃呢？”
“他带着李故鱼先走了。”
沐矜嗤笑了一声，“你这是吃定我会护着他们？”
“我没有这个意思，事情紧急，只能让他们先躲起来。”林长忆解释道。
“行了，多说无益，你让沐燃直接去关城，记得让他把灵讯毁了……算了，直接丢了，他也没那个本事。”
听到那边的答复，沐矜有些恍神，声音轻轻的：“你自己小心点。”
林长忆微愣了一会儿，想如往常一般说一句“哎，我是谁！她能奈我何？”
通常沐矜都会露出一个无奈的笑，附和的同时却也不忘叮嘱。
她最终只吐出一个“好”字。
如今这般……也好。
沐矜收拾好情绪，一出房间，食物的香气慢悠悠地窜入鼻中。
少年绷着个脸，盯着桌上两人份的早餐，就是不看她一眼。
“还在生气？”
“嗯。”
她轻咳了一声，似乎在掩盖笑意，自然地坐在了他的身旁，反倒是云岁宴的身子僵住了。
丝丝缕缕的幽香不断靠近，喉结滚动了一下，悄悄瞥了一眼沐矜，什么话也没说。
“云岁宴，云岁宴，你理一下我嘛，阿宴~”她软着声音，撒着娇。
云岁宴浑身一震，侧头看着沐矜满眼都是自己的桃花眸，声音有些哑：“你别这样……我不习惯。”
“那行。”沐矜恢复了以往的清冷，“待会去趟关城，沐燃和李故鱼也往那赶。”
他虽然还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询问了事情经过后点了点头。
“只是，沐燃他真的能行吗？”
正如他所说，沐燃自己也怀疑自己的能力。
在王杨的帮助下，二人顺利将车开走，接到林长忆的灵讯时，果断将玉石扔出窗外，以至于没有听到后面的话。
然而，过了不久，李故鱼似有感应，从包中掏出了微微发烫的玉石。
沐燃偏头看了一眼，“卧操，你哪来的？”
“……沐姐姐给我的。”他说着，无师自通地接通了，对面传来了沐矜平静的声音。
“李故鱼，你叫沐燃开去关城，之前居住的房子。”
李故鱼应了一声，还想说些什么，灵讯的光芒灭了下去。
沐燃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几分，望着前方看不到尽头的路，憋出一丝笑容来：“关城，正好，带你去看看我以前住的地方。”
“嗯……”他抱着匆匆整理的包，情绪有些低落，连平常翘起的呆毛都蔫了下去。
车程大约需要一天半，夜里，他将车停在途经的乡镇里，却也没有下车的打算，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周围一点风声都没有，车内的环境有些闷，李故鱼将车窗打开了一半。
“沐燃哥，你说，我爷爷的魂魄在不在人世间……有没有可能在跟着我们？”
闭目养神的沐燃被吓得一个激灵，眼眸微闪，“我知道你很想念他，但这个时间点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惊悚？福顶寺的僧人应该会做法事，别太伤心。”
少年不说话了，沐燃将他那边的车窗升了起来，又将自己的降了下来。
“夜晚吹风容易着凉，别靠窗太近。”
“可是今晚一点风都没有。”李故鱼声音闷闷的，像是从衣服下透出来的，却让沐燃一下警觉上来。
他皱了皱眉，手指在方向盘上轻叩着，半晌后道：“我出去看一下，你待在这里，别随便出去。”
李故鱼愣了一会，转头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紧张地揪着背包带子，纠结了几秒后还是点了点头。
见此，沐燃将一个长方形物体塞进口袋，打开车门钻了下去。
随着车门砰的一声关闭，车内就只剩少年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