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莉顿住脚步，她转过身子，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位自己根本瞧不上的劣迹艺人。
“你想说什么？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的实力很差，即使没有江冉冉，你也不会在我的考虑之内。”
“我虽然没有实力，但是我有钱啊！”姜倪缓缓道：“为了自己的丈夫四处奔波寻找治病的方法，我很想帮你。”
“你竟然调查我？！”张莉转过头来，她的衣服依旧精致，只是脸上遮不住的憔悴和黑眼圈，这些是因为忧思过重。
“张女士为了救治自己的丈夫在圈子里到处求人，您选择江冉冉的原因不是因为看中她的潜力，而是因为她能给你一笔巨额的钱对吧？我在圈子里有些人脉，听到这些也是偶然，不过我真的很想帮您一把。”
姜倪道：“只是有钱不一定就能治好吧？说起来也巧，我正好认识一位在国际都享有盛誉的脑科专家连晋先生，如果您感兴趣，我可以引荐一下。”
连晋？！
自己曾经无数次联系连晋，只是至今都没有回音。
张莉顿住，似乎在思考姜倪话语中的真实性。
“看来您并不信任我，这么说来这场见面似乎的确如您虽说没有任何意义。”姜倪说罢就起身拎起自己的包。
“等等！”张莉快步走过来：“我们，我们可以再谈谈。”
这么多年的巨额治疗费用，张莉手中的积蓄花费得所剩无几，她几乎快要放弃希望，可就在这时姜倪给了她另一束光。
姜倪笑了笑，看着张莉又重新坐回对面。
“你帮我洗白争人气，我给你想要的，我们这是各取所需。”
“你说的专家……”
“签了合同之后我就会帮你联系。”
“你确定没有骗我？”
“您也可以选择不信。”
张莉攥紧自己的手：“我答应你。”
她已经走投无路，除了相信没有其他道路。
*
金牌经纪人张莉忽然发文宣布将与姜倪合作，此举瞬间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江冉冉不是发博暗示她自己会和张莉签约吗？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人选忽然就变了？]
[啊啊啊啊啊啊张老师你瞎了眼啊！内娱这么多明星你怎么偏偏就选中了姜倪？！]
[这……完全想象不到啊！姜倪是不是给张莉投资了？毕竟身上有不少黑料，怎么都不可能独得张莉青睐吧？]
[支持姜倪！希望姜姜越来越好！虽然很意外，不过张莉老师的眼光就是好！]
……
*
江冉冉得知张莉宣布与姜倪合作的消息后如遭雷击，她顾不得正在给林沐然讲解作业，直接起身愤怒的给张莉打回去电话。
“妈妈……”林沐然喊了一声，声音怯怯的。
江冉冉没有心思管他，过了一会儿电话才被接通。
“张姐，你怎么能够骗我？我们不都已经商量好了吗？你怎么可以临时变卦？！”
她尽量按捺自己的怒火。
“我只是说了会考虑，姜倪的优势更大，我自然会选择她。”张莉的声音不疾不徐。
姜倪的优势？姜倪能有什么优势？！
“我可以出比姜倪更多的钱。”
江冉冉咬着牙道，这次开出的价格已经在她的极限，只是朝林信湫撒撒娇还能再拿点。
“……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你只要说出来我就可以给你解决。”
“姜倪已经帮我联系到了连晋连医生，你能做到吗？”
江冉冉一时有些梗住：“您是不是被骗了？连医生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时专心搞医学研究，怎么可能会被姜倪联系到？！”
“我已经和连医生会过面了。”张莉似乎不想再跟她纠缠：“挂了。”
“张姐……”
嘟嘟嘟……
江冉冉狠狠地咬住下唇，直接将手机扔出去，手机砸到卧室里的古董花瓶，碰地发出一声巨响。
林沐然猛然回头，他吓坏了。
门咔嚓一声被打开，林信湫焦急地走过来：“怎么了？”
他年近四十但保养得体，面庞英俊，视线停在破碎的花瓶，林信湫心疼道：“这是我上个月刚拍卖回来的花瓶，怎么就碎了？”
江冉冉走过去，柔声道：“你也别怪沐然，都怪我非要逼着他学习，小孩子闹情绪很正常。”
林沐然眼睛红了，小声的反驳：“我没有……”
林信湫转过身来，十足的严父样子：“林沐然，说了多少次不可以撒谎？你小小年纪为什么就是不学好？！你居然还敢摔你妈妈的手机，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我没有……我没有……”林沐然的眼泪滚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快把眼泪收回去！”
林沐然袖子遮住脸呜呜的哭：“我说了我没有，是后妈做的！你们都欺负我！我要找我妈妈找奶奶！！”
江冉冉一愣。
“后妈”这两个字在林信湫这里是很敏感的两个字，他气得伸出手指指着林沐然：“说了多少次冉冉就是你妈妈，你只有一个妈妈！”
“不是！”林沐然吼道：“她不是！她不是我妈妈！我妈妈出国了！”
“你……”
林信湫忽然拉着江冉冉出了卧室，将门猛地关上：“你就在里面好好反思自己！林沐然！”
江冉冉扯了扯林信湫的袖子，心疼道：“你对沐然态度太凶了，把孩子吓到了怎么办？”
林信湫气得不行，丝毫没有荧幕里温文尔雅的样子：“我是造了孽才生出这个白眼狼！你辅导他写作业每天接送他上下学，他竟然不认你，他满脑子都是文颂那个不负责的女人！”
江冉冉笑容有些苦涩：“没事的，小孩子总要慢慢适应，我相信总有一天沐然会彻底接受我的，你不要总是怪沐然，我平时都舍不得骂他，你竟然骂他这么厉害……”
她说着眼中竟也有些泪花。
林信湫心疼得不行，将她搂进怀里轻哄，心中对林沐然的不满更甚。
卧室里，林沐然哭得眼睛都红了一圈。
他好想给自己的妈妈打电话，可是他没有妈妈的联系方式，他们都说妈妈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