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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手里紧紧握着那个香包,似是心里斗争了很久才低声道:“小姐,我其实昨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姒苡奇怪道。

松柏的状态不太对,但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昨天,师父曾单独找过我。”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不似往日那般冷淡果决,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狐狸,“师父告诉我,他很有可能活不过今日,让我替他收尸。”

看着她低下去的脑袋,姒苡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今天的事情。

怪不得松柏会这么巧的赶回来,不早不晚,偏偏在姒管事刚刚离去后不久。

“师父跟我说了所有的事情,也说了原因。”松柏握着手里的香包,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师父他是为了小姐。”

此话如五雷轰顶,姒苡呆立在原地,不敢相信松柏说出来的话。

“为……为了我?”

为了她?怎么可能?

她和姒管事才见了没几面,最多的时候也就是他帮忙赶赶马什么的。

实在是没什么交情的两个人,他为什么要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实在是匪夷所思。

姒苡最怕的就是别人为了她牺牲了自己,更怕的是这种近乎陌生人之间的帮助。

她甚至都没来的及回报什么,就已经没了机会。

“能和我说说具体的情况吗?”姒苡沉默了许久,看着松柏手里的那个香包,突然觉得十分讽刺。

姒管事因为她离去了,她却还不知道。

她害死了松柏的师父,却又告诉她这里是她的家。

“曲流舫被砸的那天,师父知道小姐和佑福公主之间的矛盾,却没有告诉老爷。”松柏眼眶红红的,“他告诉我,他不希望小姐被老爷控制。”

“他说他见识过夫人的意气风发,也想看看小姐能不能闯出一段奇迹。”

“可是这样的话语,老爷是听不进去的。”

“师父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自然也明白老爷容不下他。”

这句话姒苡是信的。

姒汀这个人就是如此,他一向喜欢别人为他独尊,不喜欢手下的人与他唱反调。

他十分痛恨这种行为。

姒苡听懂了。

但是她不是很理解。

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一定程度上的利己主义者,那为什么他们不好好保护自己的性命呢?

为什么一定要为了他人牺牲自己?

“但是我不恨小姐。”两行清泪从已经肿胀的眼睛中滑落下来,松柏看向姒苡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理解师父的想法,同时,我也喜欢小姐。”

“杀害师父的并不是小姐,而是老爷。”

几缕青丝垂落到她的脸颊旁,在烛光的映射下颇有几分朦胧美。

这是在一向杀伐决断的松柏身上是很难看到的。

“还希望小姐不要自责。”

说罢,她紧紧的攥住了手里的那个香包,跪下去给姒苡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末了,抬头看向她,有几分倔强道:“小姐刚才说这里是奴婢的家。”

“还请小姐一言九鼎,不要食言。”

她被抛弃过,也被救赎过。

纵然她已经成长,已经坚强,可是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会被抛弃。

她是有心理阴影的。

一旁的蜡烛已经快要烧尽,明黄的烛光突然很剧烈的晃动了起来,整个屋子变得鬼影重重。

在一片昏暗中,她的眼睛十分明亮。

见状,姒苡突然冷静下来了,她伸出右手,示意松柏从地上起来,而后反手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因为常年拿剑的原因有不少茧子。

可即便如此,姒苡也能感觉到她手掌的细嫩。

“我决不食言。”

天边有了点点微亮,看起来天要亮了。

崭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今天又会有哪些流言蜚语呢?

公主府内,佑福公主正舒服的倚在床榻上,懒洋洋的翻看着一本书卷。

周围全是她从曲流舫带回来的小倌儿们,其中有不少都出卖了姒苡。

佑福公主虽然讨厌姒苡,可她也是个上位者,因此,对于这些出卖主人家的人她是及其看不惯的。

一连翻了好几页的书卷,佑福公主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看起来对这里面的内容没什么兴趣。

“这都什么破点子啊,这都能打垮姒苡吗?”

一卷翻完,她不耐烦的发脾气道,顺便把书卷扔到了身边其中一个小倌儿头上。

小倌儿被硬生生砸了一下,也不敢反驳,甚至不敢说话,默默地就忍了。

这本算是废了,幸好她桌子上还有好几本。

随手指了一个小倌儿,语气慵懒道:“你,去把书卷取给本公主。”

被点到的小倌儿也不敢拒绝,忙点头哈腰的去取了书卷递给佑福公主,公主接过来的时候瞥了他一眼,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最先出卖姒苡的。

这种人,不论谁都不敢用。

谁知道他哪天会不会把自己也给出卖了呢?

不知想到了什么,眼波流转间,态度突然对他好了不少,吩咐道:“心肝儿,把本公主的笔取来。”

那句心肝儿叫得小倌儿一阵激动,仿佛他马上就可以脱离奴籍入公主府了那般,立刻颠颠儿的跑去取毛笔了。

公主见毛笔递到了自己眼前,懒洋洋的接了过来,漫不经心道:“谢了。”

说着,那一双魅惑至极的丹凤眼看向他,眼皮微微掀起,似乎在欣赏着什么绝美的艺术品。

“你表现得不错。”她笑道,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整个人扯到了她的跟前来,用气音道:“你想要什么?”

此人并没有察觉到公主话语里的危险,他被突如其来的好事激动地冲昏了头脑,哪里还有思考的能力。

公主离他很近很近,她的嘴唇是薄嘴唇,他虽然不喜,但为了前途,他愿意牺牲自己。

只要亲下去,他应该就能成为公主府的面首了吧?

公主府可不是谁都能进的,曲流舫的头牌——墨君不就没能进得去吗?

一想到自己可以压墨君一头他就兴奋不已,完全没有耐心去想想为何一连多日都不见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