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阀嗤笑的看了副官一眼。
这个副官,是真的……对大局方面来说,完全是蠢。
他懂个屁啊……
人家敢卖,就意味着人家不在乎。
就意味着人家有的事办法收拾你。
“你真当我们和他们势均力敌?”
军阀看着周东和他们远去的背影,悠然说道。
那副官有点不解:“我们有二十万大军在此,都是精锐。”
“如今,我们无非是不占地利。”
“如果是平原野战,我们能一举歼灭他们的三十万大军。”
“莫说势均力敌,我们更强许多是必然的。”
“终究他们的战士都是临时征召的农夫,我们的战士,可都是经历过无数厮杀的好手。”
军阀微微摇头:“你不懂。”
“我们只是一个地方力量,面对的周东和,却是大安帝国。”
“我们以一地之力,对抗整个大安?”
“你想太多了。”
“你真的以为我们能打破三河关?”
“还能夺取三河原?”
他的副手不说话了。
他再笨也知道自己如今是错了。
军阀悠然说道:“我们来这里,损耗几万人,是给田茂恒看的。”
“也是为了独占这里,找到机会从大安走私赚钱的。”
“没有钱,我们一个小小地方军阀,如何养的起二十万大军?”
“可这里是边境,物产贫瘠,不走私,不从帝国那里拿钱,我们怎么富裕?”
“没了富裕,就没有了战力,就没有了我们的地盘。”
副官恍然大悟:“原来,统帅开始就没打算真打?”
军阀苦笑道:“怎么没想过?”
“若是敌人孱弱,我们能一鼓作气夺取三河原,哪怕只夺取一半,我都有底气问鼎那个位置。”
“只是,这三河关,周东和,让我根本没可能做到那一步。”
“行了,不说这个了,准备赚钱。”
“大安是没有进取心的,就算周东和有,他们的皇帝也没有。”
他的副官这个时候低声道:“可我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大安帝国……好像皇族换了。”
军阀嗤笑一声:“你当我不知道吗?”
“那我岂不是比你这个副官还不如?”
“帝国皇帝换了又如何?”
“你不懂啊,这帝国格局,是千万年来都没变过的。”
“三河原,是双方唯一可以互相夺取的区域。”
“所以,我们尝试一下。”
“但是,大安绝不敢打出三河关,直接进攻我们。”
“你的层次还太低,没资格知道更多。”
“你只要知道,跟着我好好干,家里的富贵就能到手就行了。”
他的副官连忙点头。
周东和此刻回到三河关,和萧凌天来到书房。
萧凌天淡然一笑:“趁着送货,把人手送进去。”
“这个军阀有一定的力量,若是要强攻,还是会有不少损失的。”
“送点人过去,到时候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他。”
“打开这个通往大楚的大门,我们的计划就更容易实现。”
周东和连忙点头。
一个冬天急匆匆而过。
大量的军械物资在三河关外堆积如山。
萧凌天百万大军已经补足,三河原这边三十万大军整备编入萧凌天大军。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一个开战的机会。
但是在开战之前,牛粪已经带着数千精锐悄然离开三河关,从两侧的大山上,潜伏到了那军阀的大营外。
而那军阀的大营边上,和他的大营甚至共用一条栅栏的,是一个巨大的物资转运基地。
一个冬天,双方交易了两次。
这让军阀很是放心周东和。
一个大型的运送队伍再次而来。
军阀依然亲自来接。
看到这个队伍,他很是满意,这不是货物,这都是钱!
他的副官看到这个队伍,心里感觉有点多。
这是一个近万人的队伍!
平常也不过是三千来人罢了。
可他这次学乖了,没有随便说话。
果然,队伍来到,这一次队伍押送的,足足有数十万斤粮食和两万多套铠甲武备。
怪不得出动这么多的护送人员。
军阀验过货,很满意:“明天一早,到我的大帐来结账。”
“钱货必定现场交接完毕,童叟无欺。”
带队的人笑着点点头:“当然,和大人合作,很是愉快。”
军阀满意的带着一些样品走了。
而那个带队的人,则是来到这个营地,等到天黑,巨大的物资帐篷中,那些随着这次护送的队伍,立刻更换武备,变成精锐的萧凌天大军。
而他们押送的队伍中,同样有一万精锐,就隐藏在那些武器箱子里。
那些武器箱子,都是空的。
两万精锐!
等到凌晨时分,整个大营都彻底安静下来,带队的人突然带着人悄然来到大营栅栏外。
这里,早有数百人在等待。
他们早已悄无声息的把大营高大的栅栏外墙弄开了十几个巨大的口子。
就在此刻,牛粪带着人,绕到了大营的背后,他们逃出大营的唯一出路,潜伏下来。
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位的牛粪突然放出一支烟花。
看到烟花,大营外的商队立刻冲入军阀大营。
紧跟着,天黑之后才出发,此刻刚刚赶到的十万大军立刻发动进攻。
十二万精锐一起出动,瞬间席卷整个大营。
敌人二十万大军的大营十分庞大。
前方大乱,后方的敌人被惊醒,那军阀大惊,急匆匆冲出帐篷,当即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被人麻痹,被人欺骗,此刻陷阱已经完备,自己也已经跳下去了。
指望翻盘是绝对不可能的,唯有立刻逃走,回到自己的地盘,才是正道。
他不愧是战场老油子了。
只是……
当他带着几千勉强凑起来的护卫,冲出大营,往前狂奔十余公里,眼看就要冲出最后的山谷口的时候,牛粪带着人突然从路上立起,亮起无数火把。
“喂,说你呢,别跑了,没用的。”
“我家大帝早就算到你一定会跑。”
牛粪坐在一匹战马上,手里提着一个酒壶,一边大口喝酒,一边笑道。
那军阀脸色难看无比。
“你们食言而肥!”
军阀咬牙说道。
牛粪一拍战马,战马慢慢走了过来。
居高临下,若同看着一个小人,牛粪淡然说道:“战场之上,无所不用其极。”
“以正合以奇胜,懂不懂?”
“行了,不和你这个粗人说。”
“就问你一句,跪地投降,跟我回去。”
“还是你打算用你身后这些杂鱼和我打一场,然后被我剁碎了喂狗?”
那军阀绝望的看着牛粪,从马上爬了下来,无奈的跪在牛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