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长空和白三叠二人态度诚恳。
林白反而怔了一下。
抱歉？
这是唱的哪出？两人好像没有得罪他吧？
正当他有些疑惑不解的时候，火长空继续道：“上次王爷借道，想必进入大理之后，很快便被大理那边察觉到了吧？”
原来是这个！
林白这才反应过来，也不见怪，反而笑了笑问道：“莫不成，是两位族长告的密？”
对于行踪为何会泄露，以及是谁告的密，他其实一点都不在乎。
别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没过去，也很正常。
眉河三角是三国交界的地方，不管哪一国，都不可能真正放任这个地方不管，就算表面不管，里面必然也有着不少探子，随时注意各方动向。
段正龙一代枭雄，绝不可能这么傻。
不过，事情显然还是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
只听火长空说道：“王爷说笑了，火某和白族长，断然是不可能告密的，因为火某二人，正是和王爷交好的人选。”
？？
林白有些迷惑了，这话几个意思？
白三叠笑笑道：“不瞒王爷，眉河三角生存不易，因为要周旋于三国之间，所以眉河三角内的各族，都有各自分工，有专门与大理交好的麻族、黎族，还有专门与万象国交好的栗族和越族，而负责交好离朝的，正是我们白族和火族。”
“因为之前西南一直都是分裂状态，各大土司盘踞，所以我们和离朝的关系可有可无，但王爷来了之后就不一样了，正因为此，当初白某和火族长才会特意前往播州，并且因为粮食和王爷结缘……”
好家伙！
林白不得不赞叹了一声，感情这眉河三角也不简单啊！
周旋于三国之间，分别交好，相互扶持，各有任务。
一旦三国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都能够第一时间获知，这就是眉河三角的生存之道吗？
都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还真是如此。
所以，火族和白族一边同意自己借道，另一边，麻族肯定又通知了大理那边，等于两不得罪。
反正消息我告诉你们了，方便也行了，仗怎么打是你们自己的事，输赢也是你们自己的事，和眉河三角无关。
感情这一个个，全都是老阴比啊！
不过想想也是，在三国夹缝中求生存，本就不易。
林白笑笑道：“两位族长如此坦白，让本王有些受宠若惊。”
他玩味地看着二人，二人如此开诚布公，确实让他有些意外，还有些好奇。
火长空憨憨笑了笑，“不瞒王爷，火某和白族长已经寻思了很久，西南发展有目共睹，王爷的威名更是天下皆知，而眉河三角终究太小了，若是西南一直如从前也就罢了，眉河三角也能够像从前。”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王爷来了，西南已经如同铁板一块，更有西南联军和幽冥铁骑坐镇，西南这一片的平衡已经被打破，大理和万象国那边都不放心了，都想彻底掌控眉河三角，开始对各族渗透，尤其是火族和白族。”
明白了！
因为另外那几族，本身就是交好大理和万象国，不需要过多渗透。
但是火族和白族不一样，他们交好的是大才子，对于大理和万象国来说，这就是不稳定的因素，必须掌控在自己手中。
或许不会外部军事介入，但是内部渗透必不可少。
甚至可能从火族和白族内部扶持对手，取代族长之类的，这种把戏很普通。
两人明显察觉到什么，所以才向大才子交底，需要大才子的支持，算是变相投诚了。
林白嘴角勾起，看着二人道：“这是你们两个的意思，还是各大族长的意思？”
白三叠道：“暂时是白某和火族长的意思。”
“不过，我们各大族长之间经常交流，鉴于眼下西南局势，如果眉河三角真要选边站的话，大家都更愿意选王爷，因为王爷待人谦和，对西南土司大家都有目共睹……”
这是真话还是假话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大才子威名赫赫。
草原一战震惊天下，而且当着大才子的面，自然不可能说愿意选其它人。
排除这个，最重要的一点，西南发展摆在那里，眉河三角真选择西南也是理所当然。
难怪今天各大族长这么热情，这么积极。
感情都是各怀心思。
不过，这对林白来说是好事。
当然，现在谈这些还早着，两大族长也只是想获得大才子的支持，那些只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有可能的事。
但，既然已经开始担心这样的事，那么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当即林白笑笑道：“两位族长不必担心，你们都是本王的好朋友，有什么事本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得到大才子的保证，两人脸上都满是喜色，底气十足。
之后林白又借此询问了一番有关大理和万象国的事，两人也是知无不言。
得知林白之后要去万象国，两人都是满眼震惊。
火长空道：“王爷，上次一战，万象国可吃了不小的亏，王爷就这么过去，只怕……”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林白哪能不知道，但此行非去不可，那条商路不打通，西南就是一个死地。
当然，虽然心中慌得一批，但他表面还是淡定无比，笑笑道：“无妨！万象国又不是龙潭虎穴，本王何惧之有。”
见大才子这么说，两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象征性地提醒一下罢了。
火长空突然道：“王爷若是真有心和万象国缓和关系，其实也未必没有希望。”
“哦？怎么说？”
林白眼睛一亮。
火长空道：“有一个人或许能帮得上忙，万象国的御史大夫石克忠，据说他本是离朝人，和离朝的关系不错，上次大理入侵西南，万象国突然挥兵，石克忠就曾上书万象国王，弹劾万象国镇远将军李长治。”
镇远将军李长治正是镇守在西南和万象国交界的万象国将军，上次万象国来犯，他就是统帅。
并且他还有一个身份，大理镇北王段正龙王妃的表哥。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段为峰一句话就调动了万象国无数大军。
“石克忠！”
林白口中呢喃，眼眸微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