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安觉得沈鸠对他的态度太奇怪了,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好的过分了。
脖颈是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自从长大之后,赵予安就没离谁的这个地方这么近过。
一个原因是不合适,还有一个就是容易冒犯到别人。
只是眼下赵予安的鼻尖都快碰到沈鸠颈侧的皮肤了,沈鸠都没有表现出什么被冒犯的意思。
沈鸠不仅没有躲,就连撑在赵予安身旁的手臂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微微侧目:“小殿下要做什么?”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赵予安动作微收,伸手揉了揉发痒的耳朵。
“司主,听说您把小殿下带……”
“小殿下在陛下殿里……”
几道声音从门外由远及近,但是却接连戛然而止。
赵予安捏着耳朵,从沈鸠的肩膀往外看去。
两人进来的时候门根本就没关,此时大敞着,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的北司众人们边走边讨论起了和赵予安有关的话题。
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瞪大了眼睛活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小殿下您和司主继续!”
“砰——”
赵予安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最开始和他对上视线的北司司众伸手从外面关上了。
被误会了。
赵予安收回视线推了推沈鸠,沈鸠顺着他的意思直起身后退半步。
赵予安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沈鸠:“他们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人早就跑的没影了,但不会影响沈鸠到时候教训人。
赵予安知道沈鸠不喜欢无中生有,方才北司那几个人说了一半的话并不会让沈鸠如何。
可是临门一脚的时候生怕打搅了两人好事利落替他们关门的行为,绝对是能体现出来点与众不同的东西出来。
沈鸠看起来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甚至连身都没有转一下,他的视线从头到尾都没从赵予安身上移开过:“之后再教训他们。”
赵予安被沈鸠看的不自在,原先那点被扛在肩上升起的脾气也没剩多少了,坐在桌子上仰着头问沈鸠:“那能说说你带我过来是要做什么么?”
“臣方才说了,”沈鸠问的很认真,他观察着赵予安面上的表情,“这里吃人,臣想知道殿下要不要逃?”
想起沈鸠旁若无人地进入龙承殿,又大摇大摆地把他从龙承殿带到北司都没人阻拦,赵予安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疑惑。
他问沈鸠:“你今日说这话是谁的意思?”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沈鸠都没有在这种时候问他这个问题的理由。
更何况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再说了,赵予安这时候并不想逃。
赵元信的情况还不乐观,即便是这个地方真的吃人,他都呆了这么多年了,自然也不急于一时。
沈鸠一看赵予安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眼皮一跳,道:“不是谁的意思,臣只是觉得小殿下若是不被束缚会更快活一些。”
沈鸠不知道赵予安是信了还是没信,见他不说话,叹了口气:“臣带殿下出去转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