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玄舟扶上马车后,赵予安脑袋都还有点懵。
眼见傅越气呼呼地走了,赵予安望着对面气定神闲的赵玄舟,说:“八哥是故意的?”
“也不全是。”赵玄舟承认了,但没全承认。
他捏了捏眉心,道:“我昨夜没睡好,早起时便感觉头有些疼,确实是骑不了马。”
赵予安把不准赵玄舟是真的头疼还是假的头疼。
刚要说些什么,赵玄舟就放下了揉眉心的手。
他打开面前小几上的油布包,推到赵予安面前说:“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其他的事一会儿再说。”
油布包里的点心都是赵予安这些年爱吃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马车路上颠簸的原因,赵予安吃了两口就没了胃口。
赵予安捏着手里咬了一口的桂花糕,觉得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看了看对面闭目养神的赵玄舟,又看了看手里的糕点。
觉得放回去不太好,丢了也不合适,赵予安一时之间竟因为一块糕点而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坐在对面的赵玄舟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赵予安垂眸望着手里缺了一口的桂花糕犯难,坐直了身体。
“饱了?”赵玄舟探过手来,擦掉赵予安唇上沾染的糕渣。
赵予安因为赵玄舟的行为有些发愣,直到赵玄舟又问了一遍,才慢半拍地点了头。
“实在是吃不下了,这块不知道该怎么……”
“给我吧。”
“嗯?”
看着赵玄舟伸手从自己手里拿过缺了口的桂花糕不说,甚至还咬了一口。
赵予安抿了下嘴唇,他犹豫了一会,说:“八哥,这块被被我……”
赵玄舟没有像赵予安所想的一样吐出来,而是在赵予安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将剩下的小半个桂花糕都塞进了嘴里。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赵玄舟拿帕子把赵予安的手擦干净了,咽下嘴里的糕点。
笑着对赵予安道,“你咬过的东西,我以前吃的可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被沈鸠养刁了嘴,赵予安在沈鸠带着他到御膳房开小灶之后没几年,就有了些挑食的毛病。
但乐意惯他的人不止一个两个,时间长了,赵予安尝了一口就不愿吃的东西都进了赵玄舟等人的肚子。
赵予安不是不记得,但那时候他还小,与那时候相比,看着别人吃自己吃剩下的东西感觉是不一样的。
察觉到赵予安泛红的耳根,赵玄舟撩起眼皮。
在对上赵予安目光的时候,饱含怨念地说:“安安该不会是嫌弃我了?那我离安安远一点,顺便帮你把傅越叫来让他陪着你……”
眼瞅着赵玄舟就要抬手叫停马车,赵予安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没有嫌弃,也不用叫其他人,方才八哥说给我讲玉扳指的故事,还没讲呢。”
笑话,就按照赵玄舟的做派,赵予安知道他要是真的应了赵玄舟的话换傅越来陪他,那估计傅越之后的日子可能就不太好过了。
要是愿意哄,赵玄舟还是很好哄的。
一路上听赵玄舟讲这枚玉扳指的来历,赵予安听的有些困了。
最后直接靠着声音越来越小的赵玄舟睡着了。
赵玄舟感觉到肩上一沉的时候便噤了声。
垂眸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赵予安,赵玄舟的眸中闪过一道暗色。
“真乖啊,安安要是一直这样乖下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