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曜顺着赵子瑜的目光看过去,显然也看到赵予安不算好看的脸色了。
但赵靖曜还要与萧拓就这些刺客刺杀的事商讨接下来的一路该如何防备应对类似事件,这个时候自然是还不便去跟赵予安说些什么。
“你去吧,但我感觉予安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太对,你注意些。”
赵靖曜收回视线,跟萧拓对上视线后又转头交代了赵子瑜一句。
赵靖曜知道赵予安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奶娃娃了。
赵予安现在见过世面杀过敌,不会因为遇到一场突如其来,然而敌人却明显没有充分准备好的刺杀而惊慌。
但赵靖曜也不会因此就忽略赵予安在此之后细微的异常之处。
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担忧,赵靖曜看向走过来的萧拓,以及一直靠在旁边冷眼旁观了始末的白晏。
“你们怎么看?”
白晏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怎么回事,侧对着赵靖曜,垂着眼眸望着被排成一排排的刺客尸体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看样子没打算发表什么意见。
倒是萧拓犹豫了片刻,开口道:“这些刺客似乎是冲着九殿下与八殿下去的。”
“怎么说?”
说话的不是赵靖曜,而是原本不打算开口的白晏。
白晏对外的身份一直是赵靖曜请来的毒医,所以哪怕他挂个军医的头衔什么事都不做,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但跟赵靖曜在北疆共事了很多年的萧拓却隐隐察觉到白晏的身份可能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
行军打仗最需要的是能刮骨疗伤的军医,像白晏这种精通毒术的毒医虽然因为之前北疆的情况也需要,但还不到让赵靖曜求贤若渴的地步。
更何况这个所谓的毒医到现在为止,也没见他做出过什么贡献出来。
以赵靖曜的性子来说,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平白供着这么一个无用之人的。
但他供着了,那么就说明白晏这个人的身份可能远比众人所知道的要复杂得多。
心思转念只在一瞬之间,萧拓看向赵靖曜,见他没有要防着白晏的意思,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马车不止一辆,但这些人方才似乎从一开始就选中了九殿下与八殿下乘坐的马车,至于其他的……”
萧拓示意白晏看其他的马车,接着道:“很明显,不过是为了最主要的目标打的掩护罢了。”
顺着萧拓指的方向看过去,白晏发现其他马车外壁插的箭与赵予安所乘坐的马车外壁插的箭根本就没法比。
目光落在马车上大昭皇室独有的标志时,白晏的眼神忽然一凛。
“敢要皇室子弟命的人可不多,这些人当中会盯着一个病弱皇子的命的人恐怕更没有几个。”
白晏这话说的直白又冒犯,还不等萧拓说什么,赵靖曜就开了口:“若是别人我不敢肯定,但予安这么多年没招惹过其他人,哪怕真的不经意间惹了什么人,那人应该也不至于等不及,以至于现在动手惹一身腥。”
一个将死之人按理来说是用不着别人动手要他的命的。
但若是有人不讲理,也没有耐心呢?
白晏嗤笑一声,他觉得他自己就是这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