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赵温狄发现他这位便宜弟弟的注意力似乎从来都不在旁的东西上。
哪怕是在那种血腥的场面之下,格外钟爱的也是与其有着血缘之亲的人。
他们的父皇,以及他们这些皇兄。
赵温狄以往对所谓的皇室兄弟情嗤之以鼻,但看着怀中全心依赖自己的便宜弟弟,却是早早就动摇了。
“今日有哥哥在,小九来看看也无妨,但以后不可随便来这种地方。”
赵温狄把赵予安抱到自己膝头坐好,捏着他的下巴叮嘱:“知道吗?”
不来不可能,但他这位二皇子又不是个能轻易诓骗的,赵予安抿着嘴唇不吭声,挣扎着就要从赵温狄膝头下来。
赵温狄眼神一凛,伸手按住赵予安的双腿:“不听哥哥的话了?”
“嘶!”
赵予安被迫又坐了回去,紧紧抓住赵温狄按在自己膝盖上的手:“疼疼疼!哥哥轻些!腿疼!”
赵予安胆子比上一世大得多,这些年一再试探赵温狄底线的时候没少用过示弱装可怜的招数,赵温狄最初还会上当,但次数多了一眼就能看出来赵予安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便宜弟弟长大了几岁,就再也没像小时候那般哭过了,但怕疼的时候抿着嘴唇皱着眉头,忍耐要哭不哭的模样反而更让人心疼。
赵温狄迅速松开按在赵予安膝盖上的手,一手抱着他,一手脱掉赵予安脚上的靴子。
在脱赵予安锦袜的时候,赵温狄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一众舞姬乐师:“都出去。”
房门被最后一个出去的乐师细心关上之后,赵温狄把赵予安放到了自己的座椅上。
不顾赵予安的阻止,赵温狄半蹲下身轻手轻脚地脱掉了赵予安的锦袜,又将他的裤腿往上卷了卷。
随后赵温狄的目光在看到赵予安的膝盖时沉了下来。
“怎么弄的?”
赵予安露出来的两条小腿和脚丫子都是白白嫩嫩的,唯独两条腿的膝盖上泛着可怖的青紫。
“这是谁干的?敢欺负我护着的人我非得去弄死他……”
“没人欺负我。”
赵予安坐在椅子上,抿着嘴唇看了看“腾”地一下站起来撸起袖子就要跟人干架去的傅城,以及虽然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但是却默不作声捏碎了茶杯的尚景。
有人为自己出头的感觉很不错,但这不过是个误会。
“是我犯错连累三哥受罚之后,跟父亲求情时留下的。”
“???”
傅城和尚景两人对视一眼,第一个反应竟都是:陛下真的舍得罚他一次了?
反观两人外露的情绪,赵温狄倒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除了最开始看到赵予安青紫的膝盖,眼神有些沉之外,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赵温狄轻轻碰了下赵予安膝盖上的青紫,垂着眼眸状似不在意道:“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早上。”
从赵予安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赵温狄低垂的眼睫毛和鼻子。
赵予安有点摸不准赵温狄在想什么,便只好选择老实交代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