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赵靖曜叹了口气,抬手将赵予安捧着的戒尺拿了下来。
在赵予安皱着眉毛开口前先道:“不赶你走,先歇歇。”
他这个幼弟身体不好是众人皆知的事,这几年却偏偏对舞刀弄枪的事起了兴趣。
刚开始没人注意,直到前段时日他们这位幼弟在演武场练所谓的百步穿杨时伤了手臂,被他们的父皇知道后下令严令禁止旁人再教他们的这个幼弟这些危险东西。
他们几个皇兄才惊觉原来那个曾经不过是射箭射着玩玩的幼弟的箭术已经练到什么程度了。
赵靖曜惜才,赵予安背地里求到他这里来的时候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教了赵予安。
只是两人运气不好,弓弦还没来得及拉满,两人就被赵元信逮了个正着。
念在赵予安身体不好,最后被罚的竟只有赵靖曜。
赵靖曜被赵元信罚在议政殿前跪上两个时辰以儆效尤。
赵靖曜本人对此倒是没说什么,但赵予安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自己捧了戒尺往脊背挺拔的赵靖曜身边一跪,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要罚皇兄先罚我!
赵予安这五年以来过的极为恣意,纵容的人多了,也多少会闯下大大小小的祸。
只是到底是多活了一世的人,每每都能把握好一个合适的度,倒也没惹什么人厌烦不说,还让旁人深觉头疼之后反而又喜欢得紧。
见赵予安跪的板正,赵靖曜看了一眼他的右手臂,默不作声地将从赵予安手里骗来的戒尺递给一旁的王贤。
又伸手扶住赵予安有些微晃的身体,还是准备开口让人起来。
“小九……”
“三哥,你信不信我不理你了……”
赵予安察觉到赵靖曜的意图,看向赵靖曜,皱着眉毛半是撒娇半是威胁。
“方才……”赵靖曜抿了下唇角,下意识握紧了赵予安的手,偏过脸去不自在道:“只是怕你摔倒。”
赵予安感受到手上的力道,又瞧见他说这话的反应,一点都不准备相信赵靖曜的话。
手抽不出来,赵予安便往赵靖曜身边挪了挪,靠着他的手臂慢悠悠道:“我知道三哥在骗人,但我还是好喜欢三哥啊,这可怎么办?”
“你惯是嘴甜。”
赵靖曜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侧目看赵予安,尽管赵予安像只无尾熊似的挂在他胳膊上,也丝毫没有影响赵靖曜挺拔如松的身姿。
但不能否认,赵予安确实嘴甜,毕竟赵靖曜说完这句话之后,嘴角确实是极为少见地勾了一下。
又一个半刻钟后。
议政殿中——
赵元信见王贤回来,抬起手示意一众近臣停下。
“怎么样?小九可走了?”
“回禀陛下,小殿下现在还在外面陪三殿下跪着呢!老奴方才听小殿下开口跟三殿下说膝盖疼,但不论老奴与三殿下怎么劝,小殿下都倔得很,就是不肯走,这……”
“罢了。”
王贤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见到座上的帝王摆了摆手,头疼似的妥协了。
“让老三带小九进来,朕有话要问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