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霆还真抬头，认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还有点印象。”
这个“还”字，用得很妙，如果不是她今天主动登门，他怕是已经将她忘了。
这回答，王子琪不知道该怎么接。
颇有些无所适从，王子琪一开始建立的信心有崩塌的迹象。
她尴尬一笑，“顾总，您最近工作很忙吧？”
“还行。”顾鹤霆给她倒了杯茶水，接着道：“王小姐有事？”
顾鹤霆开门见山，不想浪费时间跟她绕这些套话。
王子琪面色僵硬半秒，随后也落落大方道：“明天是我的初赛，我过来是想请顾总参加我的比赛。”
王子琪从包包里取出一张入场券将，递给顾鹤霆。
顾鹤霆浅浅啜了口茶水，瞥了眼她那张入场券，没有立即接。
“必须要人去参加你的比赛不可？”顾鹤霆问。
王子琪不明所以。
事实上，从进来这里开始，她都不太能读懂顾鹤霆，他的态度让她捉摸不透。
跟之前在比赛会场的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之前的他对她至少礼貌周到，现在的他，态度很冷漠。
“顾总明天没空吗？”
王子琪问。
“是。”顾鹤霆也没有掩饰的必要，直接就答了，“如果必须要人去参加明天的比赛，王小姐可以选择其他人。”
王子琪愣了下。
他语气太冷淡，这么坚定的拒绝也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王小姐，如果我之前让您有过误解的行为，我向您道歉。顾氏还有很多公务等着我处理，如果王小姐没其他事的话，可以离开了。”
王子琪心脏刺痛，满心的期盼欢喜全都化为泡沫。
她情绪激动，眼前这个男人，是她这一个月里，时常念起，又在睡梦里多次梦见的人。
她头一次这么浓烈深沉地喜欢上一个人。
“为什么？顾总您之前的态度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是因为我突然上门唐突了吗？如果顾总您明天没有时间，我可以等的，我可以等你有时间的一天，等你以后有时间了，我们再约。”
王子琪语无伦次，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顾鹤霆耐心告罄。
明明都是女人，他发现除了陆星离，其他女人的眼泪对他都没用。
顾鹤霆面色冷漠站起身，“王小姐，我有女朋友，我不想让她知道我背着她跟别人在一起，不想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你明白了吗？”
王子琪脑中轰的炸开，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怎么会这样？顾鹤霆已经有了女朋友？
可一个月前，他明明还参加过她的比赛。
“是这一个月之内发生的事吗？我没有找你，所以你跟别人在一起？”
这都是什么有的没的？
顾鹤霆简直不理解这个女人的脑回路。
“我的私事没必要跟你报告，王小姐可以走了。”
顾鹤霆唤来林轩送王子琪出去。
林轩进了办公室，看到王子琪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怔了下。
再看一眼顾鹤霆冰冷漠然的神情，他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陆小姐才能领顾总身上的冰雪消融了。
“王小姐，我送你离开。”林轩礼貌道。
王子琪抹了抹脸上泪水，深吸一口气，将剩下的泪意憋回去。
最后不甘地望了眼顾鹤霆，但顾鹤霆已经低下头继续认真处理文件，王子琪只能收回视线，抬步跟在林轩身后。
……
办公室恢复安静，顾鹤霆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响，是陆星离发来的消息。
“我找到工作了，你今晚想吃什么？我试着给你做。”
顾鹤霆拿起手机，瞥了眼屏幕，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唇角上扬起弧度，“你在哪儿？”
陆星离那边秒回，“天浩门口。”
这是已经跟天浩签订合同了？
顾鹤霆微不可查地轻挑眉梢。
“原地等着，我去接你。”
顾鹤霆发过去消息，陆星离没再回复，但他也不担心她会跑。
顾鹤霆收到消息后，心情变得明媚起来。
剩下的文件也顾不上看了，他叫了林轩进来，让他将剩下的文件收拾收拾，送回玉庭公寓，待会儿晚上再接着忙。
接着就拎了外套，大步流星离开办公室。
跟几分钟之前，对待王子琪的态度，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林轩跟在他身后，无奈摇头。
他们顾总，这是已经被那位陆小姐给吃死了，眼里就容不下其他女人。
顾鹤霆到达天浩娱乐门下时，陆星离正候在门口等着。
她认得他的车牌号，远远看到他，双眼瞬间一亮，径直向路边走来。
顾鹤霆脑中就想到，幼儿园小朋友放学后奔跑向自己家长的画面。
眼前这个小女人，乖乖巧巧的样子，跟幼儿园的小朋友差不多。
等她走到车子跟前，顾鹤霆拉开门。
朝车外伸出手，陆星离动作熟练地将手心贴上去，随后，就被男人拉上车。
车门关上，顾鹤霆却没放她在身边坐，而是直接将她扯进怀里抱着她。
陆星离一愣，“做什么？”
顾鹤霆抬眼瞥了眼填天浩公司大楼，“你签了合同？”
虽然他还未查到关于天浩的异动，可他到底还是对这个公司不放心。
陆星离摇头，“没有。”
刚刚在楼上，黎天跟她聊的，只是先让她在公司实习。
可能是看出她对公司有警惕心，所以并没有要求她签合同。
顾鹤霆扬唇，“还算聪明。”
之后，顾鹤霆就将她抱在怀里，把玩她的手指。
陆星离挣扎了一会儿，没挣扎开，索性随他去了。
天浩娱乐门口，另外一辆黑色豪车内。
王子琪将刚刚的画面看在眼底，她攥紧手心，指甲按进血肉里。
黎娜娜也是惊得瞠目，“陆、陆陆星离！！这个女人竟然跟顾总有关系！”
黎娜娜愕然地张大嘴巴。
她好半晌都反应不过来，堂堂顾总，怎么会跟陆星离那个乡巴佬牵扯上？
可刚刚肉眼可见的事实，不可能作假。
陆星离从大楼里出来，走近顾总的车，随后车子后座伸出一只大掌，将陆星离拉了进去。
那只手，分明就是男人的手。
而车子里，除了顾总，再没有第二个人。
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