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你这一手玩得是真的牛批啊...”
目送着凯文一伙人兴高采烈得骑着马,返回他们猎魔人位于奥斯汀的基地。
心中只有绿油油美钞的亚当,趁着还有点时间,便立刻回酒吧里,搜刮昏睡过去的那些人,他一边将别人钱包里的钱,往自己裤兜里装,一边夸赞某人这招玩得真6。
原本青铜权杖就是一个超级大麻烦。
一个旧日支配者不仅在现实世界里,还能随时攻击你,而且还要在梦里盯着你,谁不怕啊?
所以扔掉这东西,让李飞和亚当都很头疼。
如果扔的太近,因为对方的能力,导致东西又以某种方式,一直跟随着他们,怎么办?
所以这就导致火车这个最佳选项,从一开始就被pass了。
一火车的人全部变成蜘蛛来追杀他们?
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扔的远...那咱熬上三天三夜跑到德州旁的墨西哥湾,再熬上一天不睡觉...离猝死怕也不远了吧。
这东西最大的问题就是睡眠。
如果有人睡了,那他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取代他的人必须是一个大蜘蛛。
现在...这东西到了猎魔人手上,之前一直困扰两人的难题反而就豁然开朗了。
人家对付这东西非常有经验,更何况这东西的能力确实很强,难免死兔帮不会因为这件事,被迫朝猎魔人发起进攻。
如此一来,百分百解决了权杖的问题,大概率解决了死兔帮的问题,更是免除了自己两千美刀的支出。
更是让猎魔人也开心。
因为这把权杖在没有任何冲突的情况下,就这样被他们给获得,这足以让他们赚上一笔奖金的同时,指不定还能去纽约或者华盛顿这样的大城市里。
指不定...死兔帮也开心。
因为偷袭狼人是一个非常费劲繁琐的事情。
反倒是到了嗅觉、听力、视力,都不如狼人的猎魔人手上,他们反而有大概率可能夺得这把权杖。
毕竟狼人在德州合法经营马戏团,也是被猎魔人给默许的。
总之这种每个人都赢的局面,让亚当都开心得哼起了一首小曲来,两只手更是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将晕过去的那些人给搜刮一空。
“喂喂喂,够了啊,金牙你也要?”
“这可是金子啊!当初西班牙人来这里,难道是为了爱与和平?屁嘞!就是这些闪闪发光的小可爱,让他们乘着木船,就敢来到北美!”
一点也不嫌自己手上这个老头口臭味,足以熏退一伙印第安人的他,伸手往里面用力一抠。
一颗外层泛白的金牙出现在他手上。
看到这货的动作,李飞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心理不适感,他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几百年前,亲眼目睹了这些白皮刚刚登陆北美时,在这片土地上犯下的第一场杀戮。
即便自己现在已经尽量去压抑个人情绪,可是这酒吧烛光之下发生的掠夺一幕,还是令他有一种作呕的感觉。
“你快点,我出去了”
不想再继续看下去的李飞,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可是对方此时却出声叫住了他:“觉得我的做法不对?是不是?认为这不是文明人,而是野蛮人的做法?”
“那么请问你...来自东方的小伙,你的母国是从诞生那一天起,就拥有了那广袤的国土吗?”
“所以...我拜托你有些时候,收收你那颗无用的善心,以及令人作呕的道德观,因为你跟我们没什么区别啊”
原本只是停下脚步,不想转过身来的李飞,听到这货竟然说他们没什么区别,内心顿时就不爽了。
没区别?
我特么...
大步走前来的亚当,他那张40左右依旧帅气的混血脸蛋,在烛光的照耀下,随着情绪的爆发开始扭曲了起来。
“清醒点!孩子!你不是在东方,我也不是在布达佩斯了!”
“但这里和我俩来的地方一样,都是由掠夺者建造起来的!你和我!身体里流淌着的都是掠夺者的血脉!我们的祖先毁灭了其他文明,建立了属于自己和后代的帝国!”
“靠的是什么?”
“靠的是看别人抢东西的时候,心里保持不适?”
“那每一个印第安人,都宁愿跟你换!他们的祖先什么都没干!所以成为这个世界又一轮进化的祭品!”
面对从大声逐渐开始咆哮起来的亚当,李飞愈发冰冷的面孔,终于在对方熄火之后冷静问道:“开心了?那不如讲讲到底是什么触动了你敏感的神经?”
看着眼前这个年龄恐怕只有自己一半大的小伙,以一种冷漠且平静的态度,不跟自己急眼,也不跟自己吵...
亚当转身从吧台那,将刚才被李飞嫌弃的好酒拿在手上。
两人走出酒吧。
此时远处的街上已经出现了县警的踪影,他们骑着骏马,夹克上的警徽在光芒下,反射出道道银光。
两人从小巷绕了出去。
接着亚当就一口气喝掉了这瓶酒的一半,随后他对李飞说:“你知道现在北美的鄙视链是怎样的吗?”
“不知道”
“第一是那些白皮,然后下面就是爱尔兰人,他们是白皮底层的泥哥,再然后就是印第安人、你们东方人,以及泥哥们,到了这里,还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出生就畸形的短命鬼、黑白混血儿...”
“一直要到最后,才是我们这些狼人...因为你们至少还是人类,但我们是半人半狼,也是这些人最痛恨的存在”
随着亚当的慢慢讲述,李飞想到了酒吧之前的冲突。
自己所引发的厌恶,远远不如亚当所引发的厌恶。
如果硬要比喻,大概就是现代人看到一个肿瘤人时,才会出现的极度生理不适,以及对方对人类这个定义的亵渎。
“对,我们处在最鄙视链的最底层,但你那种眼神却激怒了我”亚当吐出一口酒气来,用带着莫名的情绪的眼神看向李飞。
说句实话,那些嫌弃他们肮脏的眼神,真不能让亚当生气,反倒是那种站在道德制高点,忘记自己祖辈干过什么事,开始西装革履讲仁义道德的家伙。
才是真正令他生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