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王仁智特意给大伙请了个假,给秋飘雪接风洗尘,作陪的为胡秀萍、桃芳和燕燕,这几天桃芳恰好在庄园,说是给秋飘雪接风洗尘,王仁智关心的是交给她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燕燕虽然才来到庄园不满一个月,但是早已经不是外人,陈苏丹承诺帮她寻找恋人,只要对方没变心,允许两人完婚,前提是燕燕尽心尽力的尽到自己仆佣的职责,燕燕不禁感激涕零,此生已经没有任何所图,这对她来讲无疑是天大的惊喜。
餐桌上多几道菜就算一场接风宴,不多久话题便转到秋飘雪这么早来麻岗镇度新年,秋飘雪眉开眼笑的道:“我那是来度新年来了,我是到麻岗镇避难来了,哎呀,这段时间差点累死我了,现在好了,躲过这个新年,再回去就没那么忙了。”
王仁智道:“你们看看,她像个避难的人吗?乐的嘴都合不上,还避难来了,我看你是躲清闲来了。”
任谁也看得出秋飘雪不是避难,桃芳道:“老大你真是,人家躲清闲不就是避难吗?是不是和你那个隐形吊袜带有关?”
秋飘雪基本上在丽水、云兰、昭通三地,很少去其它地方,隐形吊袜带推出后赢得市场追捧,寻求合作者势必趋之若鹜,有雪红制衣和飘雪服装厂,秋飘雪没个跑,这和王仁智整日东奔西走居无定所大不相同,想和作也得知道人在那儿啊。秋飘雪道:“可不是,我现在正在作市场调研,飘雪牌在赛尔专柜价提多少合适,没有隐形吊袜带专利,赛尔都不拿正眼瞧飘雪,还能主动登门寻求合作?”
赛尔是女装顶级品牌之一,燕燕也知道,她曾经有一件长辈送的裙装,听了秋飘雪的话忍不住道:“姨奶奶真厉害,发明的专利能令赛尔放下架子登门,太了不起了。”
秋飘雪立马道:“我可没这个能耐,这是哥出的主意。”说罢把发明隐形吊袜带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并且把隐形吊袜带推出后的情况和谈判经历也讲述了一遍,越讲越兴奋,她仿佛看见飘雪已经成为一流品牌。
一两个金币成本售价几十金币,一个普通平民一个月辛苦才这么个小玩意儿,针对平民的虽然价格低廉,可也是十倍以上的利润,关键是市场大的难以想象,国家联盟女性占一半,少说是十亿人口的市场。王仁智表扬秋飘雪逃的好,他反对再寻求第二个合作品牌,他认为有赛尔一家足矣,桃芳也赞同王仁智的意见,物以稀为贵,赛尔专柜遍布国家联盟,飘雪借助赛尔提高知名度,只需自身过得硬,跻身一流品牌指日可待。
燕燕知道王仁智依靠能源专利起家,秋飘雪的隐身吊袜带她还不知道是何种东西,不过听到一两个金币就能卖几十金币的高价,心里不由得唏嘘不已,自己若是拥有这个专利,何至于落到送上卖场的地步。最后才明白原来出自王仁智之手,吊袜带可算女性专属用品,王仁智一个大男人竟然琢磨出专利,燕燕好奇的问道:“老爷莫不是整天守着娇妻美妾,在女人堆里享乐,清楚女性的钱最好赚,才研究出隐形吊袜带?还是老爷本身就热衷于研究发明专利?”
秋飘雪道:“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你看看现在咱们几个围着的是谁?哼,说起来给我接风洗尘,还不是巴结讨好某人,没说你啊燕燕,那个不是盼着这个人垂怜,到时候予取予求半句怨言也没有,乐的东西南北分不清。”秋飘雪清楚王仁智平时行事,到现在顶多让家里侍女服侍更衣洗澡,家里的侍女这辈子等于打入冷宫一般,就这还是陈苏丹等人连劝带威胁,尤其是娜娜和楠楠。
燕燕虽然才来到庄园一个多月,但她也知道这点,第一次服侍王仁智时,自己没什么,王仁智却显得有些不自在,哪怕晚上一个人孤枕难眠,也不让她陪宿,胡秀萍揶揄道:“别把别人看的和自己一样,说的是自己吧?”
秋飘雪把话题扯偏了,胡秀萍的话火药味十足,桃芳见形势不妙,连忙道:“老大能在不经意间发现别人没注意到的东西,隐形吊袜带绝不是老大刻意为之,想必和飘雪姨奶奶有关,经过吗·······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对吧姨奶奶?”
秋飘雪稍微有点羞涩的点点头,她那好意思把当晚的经过当众讲出来,在让胡秀萍抓住点什么,这场嘴仗自己那还有还手之力,桃芳继续道:“燕燕,咱们家这个主人老爷身上你没听说过的事情多了去了,惊世骇俗的事情咱们这个主人老爷都干过,以后你要是遇见什么千万别大惊小怪,自己闷在肚子里就好,要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别让自己成为大伙茶余饭后的笑料。”
燕燕还没什么,桃芳的话她不明白,胡秀萍和秋飘雪忍俊不住一同乐起来,王仁智狠狠的瞪了桃芳一眼,桃芳看见后道:“老大你瞪我干什么?干都干过,还怕谁说吗?燕燕还不知道,我就给燕燕讲讲,免得燕燕以后受不了,燕燕你可得记住我的好啊,要不然以后休想听我指点你任何事情。”
说罢,桃芳把当初娜娜两人与王仁智郑媛媛从九曲山能源基地翻山越岭前往绥江县的故事讲给燕燕,这个世界脚是女性身体最隐秘的部位,女性身体任何部位都可能裸露,唯独脚部不能裸露。娜娜两个半老徐娘,身体已经发福,那个分量都不轻,王仁智身为主人背着翻山越岭几公里,燕燕本就难以理解,换做其他人,娜娜两人哪怕累死,也得抬主人走山路,更何况还给两人洗脚按摩,简直是闻所未闻,难怪桃芳以惊世骇俗来形容。
这也就是娜娜两人太过老实本分,王仁智不太清楚习俗,但他没时间扯这类八卦,郑媛媛嘴很严,这种丢人的事娜娜两人当然没脸外传,因此好长时间没人知晓。直到桃芳来了之后,娜娜为了安稳桃芳,私下把这件事情透露给她,桃芳待和大伙熟悉后,遇见一些王仁智不合习俗的行为,动不动就拿这件事情调侃他,以此开着玩笑劝说,最后传的家里尽人皆知,身材矮小的桃芳为此没少受娜娜两人欺负。
娜娜两人的这个故事不知道在家里说过多少次了,今天因为有燕燕在场,桃芳又有意转移话题,酒宴话题便转到习俗这方面,王仁智再次侃侃而谈,一个人给胡秀萍四人上了一课。王仁智时常独自思索这个社会,也和陈苏丹探讨,两人认为无论是法律法规还是所谓的习俗,大多是为了豪门更好的统治享乐,国家机器本质上保护的是富豪的利益。
普通平民辛辛苦苦劳作一个月才几十个金币,一辈子也挣不到一百万金币,随便一个小富豪就是几千万,五大财阀动辄几百上千万亿,富可敌国的富豪比比皆是。不足百分之一的人掌握着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财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只占可怜的百分之零点几的财富,极端的贫富两极分化,富豪得意为所欲为,手里掌握的巨额财富是无往不利的利器。
普通富豪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一方面勾心斗角相互攻击陷害,另一方面欺辱弱小贫寒的平民,普通平民为了生存不惜采用任何手段,甚至卖儿鬻女,仍然稍有不慎便落个倾家荡产卖身为奴的悲惨结局。富豪妻妾成群,拥有几百上千姬妾的大有人在,还不算家里豢养的私奴,穷苦平民一妻难求,有妻的也被迫送给富豪玩弄换取钱财,以妾室招待仆佣纯属借口,咋不见富豪以自己的妾室招待实力不如自己的朋友?
最不可思议的是,同样是人,只是因为男女不同,隐私部位便不同,可笑的是居然成为所有人约定俗成不容更改的习俗,还有男性不能以艺人为职业,否则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只能由女性艺人反串。本来是个极端男权社会,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家庭男性为一家之主,整个社会各阶层男性主导比例更高,法律上看似很公平,男女均可成为一家之主,其实根本不公平。
其他人还好,对王仁智离经叛道的观念有感触,但不是很深,燕燕卖身为奴才几个月,没和大多数私奴那般遭到羞辱折磨,身份卑贱感触不深,唯有桃芳颇有感触。其他方面不提,仅一个穿着打扮就深有感触,私奴特有的服装款式,令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感到一种低人一等的羞愧,服装有种有意展示夸张女性身体的作用,整日身边到处都有色眯眯的目光,仿佛可透过服装一般。
她虽然年纪比娜娜两人小不少,但成为私奴却多了十几个年头,整天脚下一双高跟鞋,简直是一种旷日持久的慢性酷刑,尤其是在王翔宇身边那些年,成年累月在外东奔西走,每天都在受刑中度过。桃芳担心长久下去自己的脚会变形,她见过私奴变形的双脚,一天到晚脚部不能外露,许多女性染上脚气臭不可闻,进入房间也不敢换鞋,以此很多私奴能不出门便不出门。
起初王仁智的观念被胡秀萍四人视为离经叛道,一番辩论后桃芳率先承认他的观念有些歪理,之后一个个感觉好像确实有点占理,无论是法律法规还是习俗保护的是富豪的利益。天大地大人命最大,可是这只对富豪,平民的命只值几千金币,和卖场上私奴一个价钱,富豪指使保镖当街行凶,只需赔付几千金币,武士群体有特殊规定保护,穷人雇不起武士保镖,雇得起保镖的那个不是富豪。
王仁智以前只是自己琢磨思考,偶尔和陈苏丹聊聊,这还是第一次表明自己观念,桃芳起初表示王仁智偶尔会有惊世骇俗观点,燕燕还不相信,这才知道的确如此,问题是在场的四个人还说不过他。一场接风宴成了辩论会,一下午还不够,晚饭继续辩论,最后王仁智不得不高挂免战牌,大伙都有各自的任务,一时半会儿改变旧观念很难,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