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袭击令楠楠花容失色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自小到大根本没遇见这种突然袭击,连声惊叫都没有,反倒是她身后的娜娜吓得发出一声惊叫。王仁智被郭贺文阻挡来不及救楠楠,幸亏陈苏丹反应神速,右手一把把楠楠搂在自己怀里,左手一把攥住从囚室里伸出来的一只手反向向下一扭。
只听见刺啦一声,楠楠的一只衣袖被扯烂,与此同时囚室里发出一阵哎呀呀的呼痛声,一个囚徒身体紧贴栅栏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呼痛。楠楠仍然趴在陈苏丹怀里吓得不敢动弹,娜娜惊魂未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王仁智定睛一瞧笑道:“我就说谁和楠楠有这么大的仇,在这里面还不老实,原来是你这个小子。”
娜娜听见王仁智的话后看看是什么人,看清楚后发出一阵哈哈哈的笑声,拍拍楠楠道:“楠楠你看看是谁?”
楠楠听见娜娜说话,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安全无事,转脸一看,气的叫喊道:“小六子原来是你个狗东西,吓死我了。”见小六子被陈苏丹控制着动弹不得,半张脸紧贴在栅栏上,楠楠大着胆子走过去伸手啪的在小六子脸上就是一巴掌。
扇了一巴掌后楠楠气愤的道:“你自己不干坏事咋能进来?和我有啥关系?好好的一件衣服被你撕成这样。”衣服柚子还攥在小六子手里,楠楠过去夺回自己衣袖,转过身气不过还想再给小六子来一下。郭贺文赶紧劝道:“楠楠住手,别再打他了,有人给你赔衣裳。”
这时两个女人从后边跑过来,战战兢兢地站在五人几步远的地方,陈苏丹听见郭贺文的话后放开小六子。就这么一会功夫,所有囚徒一个个都面朝里边,好像面壁思过一样,生怕被小六子连累自己,只有小六子瘫软在地上,一双眼睛暗淡无光,显然这时才知道后怕,只不过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陈苏丹好奇的问道:“楠楠你才来川江不久,啥时候得罪这小子了?看他气愤忘形的样子好像你们之间仇怨还挺深?”
楠楠委屈的道:“谁和他有仇,是他自己犯的错,和婢子没有半文钱关系。”
娜娜笑着把当初小六子如何羞辱何老实夫妻,周围难民都很气愤,自己去找军人过来惩治小六子的经过叙述了一遍。陈苏丹听后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楠楠你是替三哥背的黑锅,准保是他让你们俩这么干的。”小六子在里边听的很清楚,不过他没任何反应,正在为自己的行为后悔,就在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江河等一群人来到现场,郭贺文见此道:“咱们换个地方转转吧,别在这里影响人家。”
陈苏丹点点头,几个人顺原路返回,陈苏丹边走边道:“都是你管闲事惹的事情。”
郭贺文道:“不是老板这个小六子可能还进不来,我应该感谢老板,对了还有娜娜和楠楠,一会回去让他们给楠楠加倍赔新衣裳。”
王仁智道:“回去重新缝上袖子不就行了吗?还谈什么赔不赔的。”
郭贺文道:“为啥不赔?又不是我给楠楠赔,是小六子赔,这是他犯了错付出的代价,你们没发现他脸色发灰眼光空洞洞的吗?一时的冲动必然付出相应的代价,清醒过后恐怕他现在后悔的恨不得自己扇自己几个耳光。”
小六子被羁押在此,他拿什么赔给楠楠?郭贺文边走边道:“这里关押的每一个囚徒都得从政府手里花大价钱买,把这些囚徒买回来不从他们身上想办法把这些钱赚回来吗?看看这里的环境,有几户人家具有这么舒适的生活环境?当初我认识老板后决定改换门庭投奔老板,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得知老板这里控制大量蜂王浆,不然的话刚刚认识老板相互不了解我那有那么大的勇气?在哪个时候我就有生产益寿丹的意图,不过血液这种生产益寿丹的另一个主要原材料也不好搞。毕竟咱们是个新兴的小势力,没人相信咱们拥有自己采血的能力,我准备实在不行就在外边购买,长期购买毕竟受制于人,不是长久之计。在云兰听说川江发生洪灾后,当即我就和陈总联系,之前早就和陈总通过气,药物研究所着手改造,我随同磐石军一起从云兰动身赶往川江。川北国大灾之后必然封锁川江市,同时大灾后引发动乱势必会引发犯罪,政府抓捕许多罪犯急需处理,这正是我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说到这里,五人回到刚才下来的地方,上面执勤的安保把五人接到顶层,陈苏丹接着郭贺文的话题说道:“陈大哥在我们抵达川江之前,便已经在为这件事做工作,我和郭大哥来川江之后,我和陈大哥共同游说川江官员,郭大哥负责改造工程。这件事情难度不小,阻力来自多个方面,常元和的医院和药厂关系密切,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他这一关首先不好过。血液制品大多针对的是富豪官员,谁愿意断了自己这条路?得罪药厂以后贵重药品怎么办?自然大多数都持反对意见。另外咱们最关键的是自己准备不足,主管官员哪敢拍这个板?万一出现意外责任谁承担?不过这件事情最终成功的最大功臣还是你这个老大,不是你强硬的坚持设置粥棚,引来官员注意力,每天聚集在咱们基地,寻找他们谈都很困难。接下来川江能源抢救水厂,抢救被困洪水中的难民,带头出售平价粮等等,虽然得罪个别人,但得到绝大多数人的赞扬,官员中逐渐有个别人开始倾向于咱们。特别是洪水退去后,绝大多数难民开始重返家园后,当初救助的很多难民生活无着,无力支付受助时的欠账,引发许多连锁反应,东山区毕竟还是平民居多,他们也急需回收帮助难民的款项。直到那个时候,郭大哥的事情还是没多少希望,陈大哥建议,一方面川江能源主动无偿临时接收看管所有囚犯,给政府解决困难。另一方面川江能源主动放弃部分分享利益的权益,为政府排忧解难接收所有没有自我生存能力的难民,并且不提任何额外附加条件。嘿嘿嘿,只不过做善事的是陈大哥,受辛苦的是三哥,几十万难民是那么好安置的吗?川江能源付出这么大代价,公然反对的自然不好继续表明意见,最终总算达到目的。”
五个人在郭贺文的带领下又一次下到底层,走廊里已经有不少人,从服装颜色看得出是安保以及药物研究所的工作人员。郭贺文道:“这些人正在采血,老板要不要看看?”
陈苏丹道:“这有啥可看,从他们边上过去时一目了然,今天主要是让他看看这里的安全措施,只有让他放心才行,不然他脸一番断了你的蜂王浆。”
王仁智道:“你们俩少在这里一唱一和的给我唱高调,我不用你们给我宽心,闹半天你们瞒了我这么多事情?苏丹我真服了你了。明知道我见不得这种事情,你就悄悄行动,给我来个先斩后奏,算了算了,由你们折腾,你们又是为了谁?不过郭大哥你记住一点,宁可少挣钱也不能出半点事,刚才小六子咱们都看见了,这些囚徒总的来讲还是坏人多好人少,切不可出任何纰漏,这是道红线。”
郭贺文道:“这点请老板放心,江河说有六道防护,实际上远不止六道防护措施,在这之前我见识过三家药企,我敢说这里的防护措施强于那三家一倍以上。没见过的我不敢说,药企的防护远远强于那些单纯采血贩卖的地方,我个人认为这里的防护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安保人员数量射线枪总数都数倍于其他药企,安保措施规章制度方面差别不大。”
说话间路过一些囚室,这些囚室是已经完工的正规囚室,每间仅有两平方米左右,一张一米二宽两米长的小床,床下摆放一个马桶外,没有任何东西。透过单反镀膜玻璃,囚室里的情况尽收眼底,大多囚在床上或躺或坐,个别囚徒在里边站立,只有一个在狭小的囚室内来回度步,所有囚徒有个共同点,普遍无精打采没什么精神。
娜娜好奇的问道:“囚室里就一个马桶,这些囚徒不洗漱吗?吃饭时怎么办?总不能一年到头不洗澡吧?”
郭贺文道:“你没发现对面也是一面镜子吗?这边走廊里还少了两个送饭的囚徒?”
走廊里人不少,他不提谁也没注意这点,郭贺文接着说道:“在这里送饭的囚徒就是爷,他们负责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其实送饭倒马桶也不是他们亲自动手,而是其他囚徒干。他们的任务是每天监视这些囚徒,安保人员根据他们的推荐放出囚徒干这些事情,所有囚徒正常情况下应该轮流干。这其实是有意给囚徒看看其他囚徒,相互接触的机会,要不然的话,一个人关在狭小的囚室里,估计用不了十天不疯也差不多了。”
王仁智问道:“这些爷的家人没少给你送礼吧?”郭贺文没说错,人是奇怪的动物,绝受不了极度的孤单,长期一个人独处,精神很可能崩溃,这个地方在走廊里可以随意行走,观察他人绝对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郭贺文道:“天地良心,我真说了不算,这些事情由江河负责,我收人家的礼办不成事情,你说我敢收吗?”
陈苏丹道:“郭大哥你理他干啥?就算收礼了又有何妨?”任何地方都一样,有钱好办事,即便是十恶不赦之徒,照样可以有办法活下去,陈苏丹怕王仁智拗劲上来阻扰,提前用话堵住他的嘴。别说郭贺文有很多人得罪不起,就算王仁智现在同样有很多人得罪不起,不然的话昨晚用不着那么难受,为这种事情给自己树敌不值当。
有些事情王仁智和陈苏丹确有分歧,两个人彼此非常了解,陈苏丹一开口,王仁智便明白她的意思,他只好转移话题道:“这些囚徒采血应该有规定吧?”
郭贺文道:“这个当然,间隔时间、抽取计量都有相关规定,说起来必须严格执行,不过具体执行起来还是有区别。企业在囚徒身上花了大价钱,自然要从他们身上回收利润,为了确保这些囚徒身体健康,这里一年四季保持恒温,囚徒的伙食标准比我们这些人还高。不但如此,还要定期给囚徒检查身体,每个囚徒根据各自身体状况制定不同的食谱,确保身体健康决不能不影响采血。刑期长的囚徒,自然采血时按照下限采集,间隔时间按照最长间隔执行,刑期短的囚徒反之执行,从这里出去的无一不是几乎成为废人。”
王仁智心道:又在胡说,那些送礼的富豪也成为废人?苏润农的两个小妾在这里绝对养的白白胖胖回去。说起来真是残忍,为了确保多采集囚犯鲜血,把这些囚犯如同家养的动物般关在囚室中好吃好喝豢养起来,无论轻重进来的囚徒硬是最后整成个废人差不多,难怪犯罪率极低,宁愿卖身为奴也不敢触碰法律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