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们这些后勤医护人员也参加明天的早操吗?不参加早操的话我们还用起早吗?”议事大厅大家都在彼此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平语涵率先提出自己的问题,她认为军事体能训练和自己这些人无关。
王仁智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道:“平医生听说过哪里有不参加训练的军人吗?”
平语涵听后很不客气的说道:“我确实没听说过军人不训练的事情,但是我也头一次听说军人居然去干什么修桥铺路的闲事,我现在不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到底我们这些人是军人还是昊天集团的员工?”
“你们当然是军人,但是你们也是昊天集团的一员,在正式训练展开之前,一方面参加训练确保体能,另一方面为尽快训练做部分力所能及的准备工作,目的是尽快让大家投入训练。”王仁智首先肯定大家的军人身份,而后解释因为目前不具备训练条件,修桥铺路是在为今后训练做准备工作,今后自然以训练为主要任务。
平语涵继续道:“军人接受训练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军人去做一些与本职无关的事情,还能称得上是军人吗?如果我们不参加老大安排的劳动,老大是不是以五千金币要挟我们,强行命令参加劳动?”这话已经不是问王仁智是不是会要挟大家,而是代表大家在要挟王仁智,我们如果不参加劳动,你能把我们怎么样?虽然双方签署协议,每个人名义上欠昊天集团五千金币,但是如果以大伙不参加劳动为借口撕毁合同,要求归还五千金币,这个理由显然站不住脚,人家是军人不是昊天集团职员。
王仁智当然不会去挟任何人,他对大伙说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个不服从命令的军人,绝不会让他继续容留在军队当中,当然也不会以任何借口威胁任何人。”说这话时王仁智的语气比较严厉,听起来他一定会说到做到,对不服从命令的人驱离出私军队伍。
平语涵没被王仁智的话吓回去,她依然毫不畏惧的指出王仁智话语中存在的问题:“老大这话还不是在威胁人吗?我们谁都知道合同中有关于这五千金币的条款,前提是要在军队中干满一定年限。老大现在把人赶出队伍,和以五千金币要挟有何区别?”大多数人在底下为平语涵鼓劲,她的话代表了其中相当一部分人的想法:这些人所学只能在军队中发挥所长,离开军队基本上寸步难行,有何方法筹集到五千金币?
王仁智知道平语涵说的话在这五百多人里边有一定代表性,搞定她一个人等于搞定相当一部分人,于是对她说道:“这次一同来到云兰县的人里边,平医生应该算最不惧怕离开军队的人之一,平医生和茅医生离开军队自然可以在医院谋生,我这话没说错吧?”得到平语涵点头确认后他继续说道:“既然平医生不认可昊天集团的这种安排,不服从命令,那在这里我只能很遗憾的宣布你们俩不适合继续留在昊天集团的军队里。平医生如果愿意继续留在云兰,我们可以重新商谈后签订合同,但是恐怕很难令平医生的满意,因为平医生会发现昊天集团给出的待遇不如在军队时的待遇。平医生如果不想继续留在云兰,昊天集团答应送平医生去任何地方,所以费用由昊天集团承担,对平医生只有一个要求,在规定期限内还款,还清欠款前平医生变更居住地后必须告知昊天集团。”
王仁智说这些话时也在赌,他赌的是平语涵因为对中成药好奇不愿离开云兰,这些人里平语涵两人最具融入社会的生活能力,她俩都不走,其他人谁走?王仁智故作非常大度,就好像这些人在欺骗昊天集团似的,来到云兰后又找借口离开。昊天集团不仅不阻拦,而且为其提供路费,传出去就好似这些人很不地道的耍了昊天集团,昊天集团负担一切费用免费去云兰逛一圈,然后把五千金币利息的大难题解决。
不是没有人心动,只是没人愿做这个出头鸟,大伙都在看挑起话题的平语涵如何决断,平语涵这几天同样也在观察昊天集团,她发现昊天集团有许多和其它势力不一样的地方。单单是任人随意去留的这个话题,平语涵在这之前就不止一次听到过,今天算是非常正式的场所,大庭广众面前王仁智依然这么讲,看来他确实早有这方面的准备,并不是信口开河说过不作数的话。
之前在旺苍平语涵受够了窝囊气,她和茅立尧辛辛苦苦一个月,所得总是比其他同事少三分之一左右,动不动还被威胁请两人另谋高就。每个月两人支付各自五十金币利息后,所剩七八十金币,维持正常生活后还可以略有结余,但是不能遇到任何事情,这是每个和他们俩类似的学员面临的处境。最近两个人预计很可能在一两年内平语涵有可能怀孕产子,天大的好事对两人是个灾难,恰好这时有朋友推荐昊天集团招募比较适合他们。
两个人一了解,还没有针对他们这种情况的政策,秦李两人请示过后表示他们可以按照单身政策执行。两个人一算账,月收入略低一丁点,但是没有任何支出费用,生活也有保障,比起其它军队收入少是少一些,但是其它军队抵扣五千金币得二十年以后才见回头钱,这期间有了孩子怎么办?考虑再三,平语涵决定还是暂时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在说,昊天集团好也罢赖也罢,哪怕实力再弱坚持个十年二十年应该没啥问题。二十年后是啥情况谁也无法预料,有了这二十年缓冲,两个人不但已经有了一笔积蓄,足以应对比较大的困难,并且具备自立能力,最关键的一点这期间万一有孩子出生对他们不是负担。
虽然在话语上针锋相对,但是真到王仁智说出她可以来去自由时,平语涵并没有随王仁智的话往下走,她话锋一转说道:“老大这是在逼迫我们做不仁不义的事情,当初签署的招聘合约上写的很清楚,我们大家都清楚来去自由,因此用不着老大在这里再次强调。我们既然来到云兰,就绝不会轻易离开,现在讨论的是军队应不应该干与军队无关的事情,并不是讨论服不服从命令,大家的去留问题,老大不要扯远了。”
王仁智一听,气不大一处来,立马斥责道:“没想到你还这么会胡搅蛮缠,大家都在这里,听的清清楚楚,明明是你先提及的这些问题,现在却反倒倒打一耙成了我的不是?一开始我就给大家把话讲的很清楚,现在是特殊时期,因为军队初创以及装备等各种原因,暂时不能开展正常训练。为了使大家能够尽快投入训练,我们先抓紧时间修建道路和营区,道路不畅是不是对未来我们的所有行动是个极大的制约?装备运输不受影响?建设营区的建筑材料靠我们肩挑人力车运输?难道这些和我们无关?在这里我不否认修建这条道路有给未来昊天集团在云兰投资提供便利条件,同时承认昊天集团对建军所做的准备工作有许多欠缺之处。但是在这里我要告诉大家一点,我们名誉上是属于昊天集团的军队,但是我们并不仅仅隶属于昊天集团,只护卫昊天集团,而是护卫我们所在的这个地区。请大家牢记住这一点,军队存在的意义是保境安民,不是为某一个人一方势力服务,因为养活军队的是广大民众,昊天集团同样是广大民众里的一份子。”
说到这里王仁智闭上嘴,他知道最后的这句话对大家又是个比较无法接受的新观念,得给大家消化的时间。平语涵原打算给自己找个台阶圆圆场,没想到王仁智当着众人一点情面不给留,这时大伙也想起来合约中有比较宽松允许来去自由的条款,明白她是在这里胡搅。实际上训练也罢劳动也罢,端谁的饭碗听谁的管,昊天集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势力,推出些比较新颖的措施吸引便于提高吸引力,大家不是不理解。
“平医生你看云兰缺医少药的多可怜,老大允许你去任何地方,你不如就留在云兰做医生,那天一高兴我们又成为战友还方便。”
“就是,我看吕钦这个建议不错,平医生可以考虑采纳他的建议。”
平语涵与说话的两个人原来就比较熟悉,两个人当然不愿意她真的就这么回旺苍,先后故意调侃平语涵,平语涵指着两个人威胁道:“我去哪里用不着你俩操心,吕钦、马陆伟你们俩记清楚了啊,那天别落在我的手里。”
人家本来比较熟悉,半开玩笑半劝的说说,其他人可不管那一套,你一言我一语的开起了平语涵的批判会。平语涵起初还为自己辩解,可是架不住人家人多势众,七嘴八舌的根本招架不住,她最初的本意只是不想参加早操训练,想不到话题扯的稍微有点远,遭致大伙的攻击。起初大家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听王仁智和平语涵辩论,这时风向明显在王仁智这边,自然趁机批评平语涵,热衷于落井下石者大有人在。
王仁智挥挥手等大家安静下来后说道:“平医生,你们医护人员也是军队一员,参加部分训练是你们必须遵守的任务,特别是早操时时刻刻提醒你们,自己是一个军人。早操不但注重体能锻炼,更重要的是训练组织纪律性,无论是在和平时期还是在战场上,医护人员没有良好的体力谈何救治伤员?现在大家参加重修公路劳动,你们医护人员在第一线做后勤辅助,万一出现伤病员可以第一时间救治,对医护人员不是一种训练吗?以后军队训练时,医护人员同样要有人在第一线随行,给大家保驾护航,请平医生记住,这是你们医护人员的训练形式,不要认为仅仅是给大家端茶递水那么简单,只是一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