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广全满怀希望的来百草堂寻求帮助,目的是为了保住人口市场,岂料王仁智不但不帮,并且还反过来帮商家说话,如果米家同意接受商家资产的话自己还来百草堂干嘛?商家在城区的资产只有两院铺面,另外还有芦河边两座偌大的空院子,车船队是商家生存的根本,难道也从商家手里夺过来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相当于商家以襄平城区资产同米家人口市场置换,不足部分以现款结清,商家岂不是很容易办到,这可不是米广全想要的结果。米广全曾经试图要求商家全部以现款完成交易来给商家制造障碍,但是没有成功,这种大型资产置换从没有过现款交易的先例,商家口口声声不敢破这个例。
陈苏丹虽然没王仁智考虑问题那么全面,可毕竟平时两个人交流的是一些大事,这时隐约有些明白王仁智的意思,怕米广全不清楚,故意问王仁智道:“三哥,你指的米家城区资产包不包含他们的车船队?”王仁智一听,明白陈苏丹是让他把话说的更直白些,于是以教训陈苏丹的口气指点米广全道:“这还用问吗?我说坚决不要乡下资产的意思就是逼迫商家变卖资产,车船队打死也不能要,只接收他们城区的固定资产,米家可以给他们设定期限增加困难,商家达到目的同时非脱层皮不可。”唐艳红一听,明白王仁智一定程度上是在为自己出头,不由得以感激的目光看着他,米广全从王仁智说话的语气当中听得出他对商家的不满情绪,可王仁智现在说的和商家提出的条件出入不大,只不过是把商家准备置换给米家的乡下资产让商家转卖换成现金而已。
王仁智看着正在消化分析自己刚刚说过的话的米广全说道:“既然你现在信任百草堂,那么我不敢说米家跟着百草堂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但是绝对可以确保米家过上安全稳定安逸的生活。”王仁智说这话时脸色异常平静,令米广全感觉特别坦诚,这时郑媛媛在外边敲敲门,进来后话也不说,只是站在王仁智身旁。如果是其他人郑媛媛这样做非常不礼貌,而且还显得百草堂下人没规矩,米广全有在百草堂生活的经历,清楚她这样做是经王仁智授意的行为,王仁智如果还想和自己谈会让郑媛媛再外边等等的。
见王仁智没对郑媛媛开口的意思,米广全于是起身告辞,虽然没达到来百草堂的目的,但是起码得到王仁智亲口给自己做的保证,自己算是给米氏寻找到一棵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陈苏丹考虑到有些话米广全当着王仁智不好开口,其他人对王仁智远不如自己了解,米广全恐怕对王仁智的有些话没有完全理解,于是开口挽留他道:“三哥有事情他走他的,你来一趟不容易就多坐一会,坐下我们几个聊。”王仁智也对米广全说道:“就是,你多坐一会,我实在抱歉,因为有事情需要外出,你们多聊聊,看看还有什么问题考虑的不周全的地方。”
米广全知道王仁智是去角斗场,这几个月他看见晚上有一半时间王仁智都是外出玩乐,也给百草堂带回来许多伤员,不过这些伤员十有八九经过王仁智之手治疗后得以康复。放着正经事不管,却外出玩乐,米广全心里明白这是自己分量不够,他现在不清楚襄平谁在王仁智心里有这个分量,这几个月观察下来,他发现哪怕是耿俊山曲一波也没这个分量。
王仁智和郑媛媛离开后,房间里边顿时热闹起来,吴思丽姐妹带头,胡绣花姐妹跟着就进来,只有商雅兰趁空闲时间去研究学习没过来凑热闹。米广全从陈苏丹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只要他按照王仁智的要求去做,百草堂就是他坚强的后盾,绝不会任由商家乱施淫威欺辱米氏。经陈苏丹详细讲解他才明白,商家失去两个店面,给他们保留车船队,不接受乡下资产等等一系列措施,都是有意在给商家挖坑。商家将店面置换给米家之后,车船队失去用武之地,同时因为缺乏流动资金丢掉原来重要的合作伙伴,这种长期合作伙伴是商家的重要资源,可算是损失巨大。仅仅是依靠城区的固定资产远不够置换米家市场产业,商家唯一的筹资办法是变卖乡下资产,资金缺口本来就大,留给商家筹资的时间又比较短,这些资产变卖过程中自然吃点亏。置换完成后商家整体资金短缺,车船队因为缺乏流动资金多数时间只能处于闲置状态,偶尔替其它客户跑上几趟,恐怕连日常维护保养车船队的成本都赚不够。
商家是占便宜还是吃亏最终后果是什么米广全并不是太关心,虽然他应该痛恨商家强行抢夺米家长期经营的人口市场,但是他优先考虑的是家族整体生存这个大问题。经过与陈苏丹细致的交流后,米广全心里有了底,只要自己按照王仁智的旨意行事,就不担心商家用强,百草堂可出面与商家争个高低长短。
三天后的一个中午,商家铺村商家老宅,商家少族长商豹正在同商家重要人物听取商仁同米广全谈判的最新情况进展汇报。商家老族长年事已高,很少过问家族事物,哪怕是这次的事情事关集商氏合族之力的大事情,老族长同样没出来主持,商氏上下很清楚,这是对商豹的一次考验,顺利进行后他将顺理成章的就任族长大位。
商仁把从开始同米彭辉洽谈,以及后来米广全接任米氏族长后的所有谈判过程给大家详细的汇报一遍,在他讲话的过程中整个会场很安静,也没有任何人交头接耳。等到商仁汇报完毕,商豹开口说道:“置换米氏的人口市场,这是我们商家这些年来的一件大事,我们都清楚米氏就是在勇敢的放弃城区所有资产后置换到当时位置偏僻的小巷子建立的这个市场。在一片看衰声中米氏最终取得成功,令人叹为观止,米氏自那以后从一个小型势力演变成为一个中型势力,确实令人钦佩当时的米氏领头人。如今轮到我们商氏进行抉择的时候了,米氏自从同百草堂一战之后就一蹶不振,为了偿还三十万金币付出了接近六十万金币的高额代价。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了我们可乘之机,趁他米氏病要他的命根子,釜底抽薪相信襄平各方乐见其成,不会对此事插手横加干涉。
据传米彭辉已经病入膏肓没剩下多少日子可活,他儿子这几个月来在百草堂做人质,刚刚才回去就接任族长,没听说邀请任何人观礼,估计传闻较为可信。之前大哥在同米氏商谈过程中进行的比较顺利,人口市场是米氏的命根子,自然会千方百计搪塞阻挠,经过大哥种种艰辛,总算看见成功的希望,大哥的辛苦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可是这个米广全一上任,表面上看起来非常胆小怕事,不敢和我们明目张胆的对抗,但是私下里却四处活动寻找盟友,企图阻止这件事情。刚才各位也都听过大哥的介绍,他现在终于找到百草堂作为盟友,虽然还是答应我们,并且和我们预想的差异不大,但是他的态度却非常强硬,口口声声不惜与我们一战,刚才从大哥的话里听得到,他起码有三次以上宣称不惜与我们一战。这背后是百草堂替他撑腰,我们今天召集到一起,是议一议到底该如何面对这件事,毕竟五六十万金币不是一笔小数目,是我们商氏几十年来最大的一件事,请各位畅所欲言,为商氏献计献策以利今后发展。”
商豹的话音刚落,一旁就传出一个嚣张的声音道:“米广全哪有这个胆量,他不是不惜同我们商氏一战吗?还妄图以人口市场为赌注吓退我们,也不看看商家是干什么的,我认为应该同米广全来一次豪赌,百草堂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商氏可不是米氏,连十个武士都凑不齐,我们有一百多个武士,九位武师,战力堪称在襄平前五,何不来一场轰动襄平的豪赌。”商豹一看,是商龙之子商孔,平时他跟随商虎成天滚在武士准武士堆里混,属于好战分子。
商孔话音刚刚落下,立马就有人反对:“二哥你未免太过狂妄,难道你不知道米氏是栽在谁的手里吗?正是因为米氏吃了这个大亏才给我们创造出这个机会,估计米氏当初也和二哥一样猖狂。八位正经武士,十二位准武士,谁会认为他们会败给满打满算只有十个人的百草堂?何况这十个人还只有他们家主一个男人,可是奇迹就这么发生了。我不是抬高百草堂贬低我们商氏,我是说能不发生暴力冲突尽量避免发生,哪怕是我们取得胜利,必然有所损伤,伤及我们商家的根本,所以我认为应该以和平方式同米氏谈判解决问题。”说话的是曾经因欺辱女人质被百草堂扣押的商俊,因为头脑考虑问题比较全面,目前正被商氏作为未来族长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