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确定没有人隐藏在周围,仔细感受,只觉得背后的明珠神剑在微微振动。难道神剑有灵,在暗中护佑他不成?
他小心翼翼的将明珠剑从背后解下,剑身流转着洁白的光芒,温润如常,看不出任何异常。
这时,那道声音又在吴桐脑中响起:“庇护你妈个头!你有病吧!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是……明珠吗?”吴桐在心中默默问道。
明珠剑没有回应。
“在木屋外,还有死海时,都是你和我说话吗?你说找林静竹的日记是什么意思?”
那声音依然没有再出现。
吴桐沉吟片刻,又在心中说:“莫蒙尘前辈已经死了,为了救下更多和他一样的人,我必须推翻白云城,还请你帮我。”
“明珠……莫蒙尘。”一声古老的叹息在吴桐脑海中响起,满怀悲怆之意。
片刻过后,那苍老的声音抱怨似地说:“我不知道什么林静竹,我跟你说的只是莫蒙尘临死前想说的话。我也帮不了你,白天那个没心的东西烦了我半天,老子觉都没睡好,把他赶走更困了,你别再烦我了,我要睡了。”
“没心的东西?这么说,孟易安的设备无效了是吗?”
明珠剑没有再回应,主动从吴桐手中飘起,剑身平滑的落入山体,只留下一截剑柄在外。
吴桐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没有被明珠剑开口说话这件事吓到。
现在,他心中的三个谜团已经解开了两个:剑灵多半是在他的体内休息,才克制住了孟易安的读心术和监控设备。这让他安心不少,有了明珠剑灵的帮助,大大降低了自己暴露身份的概率。
而在死海出现的神秘声音,也是剑灵发出的。林静竹……吴桐依稀记得,他是林远的爷爷,林定边的父亲。自己曾经还在林远给自己的影仆中看到过他回忆录,第一次接触了隐藏在历史背后的真相。
据传林静竹已经在两年前去世了,难道说他的日记里还记载着一个更大的,足以颠覆白云城统治的秘密?如果不是这样,莫蒙尘又怎么会在临死前还念念不忘?
吴桐随即把心思转到如何找到林静竹的日记上去,要找林静竹的遗物,最好不过的办法自然是通过林定边父子俩。
可两年多不见,吴桐丝毫不知道他们的处境,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七恶魔追杀自己,杀害至亲,林定边父子到底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这个问题,吴桐一直不敢去深思,曾几何时,这父子二人就是他阴霾生活中的光明,也被他视为自己最信任的长辈和兄弟。
不,绝不会。吴桐摇摇头,打消了心中的这个想法。在他最弱小最危难的时候。是林远和林定边救了自己,如果他们有什么阴谋,自己早就死在废土,死在大华手里了。
“谁?”吴桐察觉到有人在附近潜伏,猛地回头,大声喝问。
那人气息虚浮,生命源强度也很普通,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悄无声息来到了吴桐身边。如果不是经过在死海的一番大战后,他的自然力又有所突破,隐隐到了圣堂的巅峰境界,也难以发现潜入者。
“嗨,酒壶先生,我就说瞒不过你。”吴桐只见从他面前的空气中缓缓伸出了一只手,画面很是诡异,那只手自上而下一抖,揭开了一件丝绒质感的衣服。
吴桐认出这是时下的新发明,隐身衣。这东西视觉上的隐身效果不错,却逃不过高手的探查,属于实用性不强的烧钱玩意儿。
隐身衣还没完全掀开,一个大大的笑脸便顶着一头金发凑近了吴桐。
“真巧啊酒壶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
“跟踪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真是巧啊,弥斯特奥大人。”吴桐有些许鄙夷地说。
“嘿嘿,瞧你说的酒壶先生,朋友之间的事,怎么能说是跟踪呢。”弥斯特奥也不在意吴桐的态度,惫懒地说。
吴桐心中暗暗感到好笑,说实在的,在他的观念中,先前弥斯特奥扔自己到鳄鱼池,临阵脱逃等行为都算正常,跟其他贵族相比,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已经算是可爱了。
可弥斯特奥偷偷跟踪自己的行为实在可疑,身处王国腹心,吴桐不敢有丝毫大意,只是板着脸,悄然后退了两步。
“哎呀酒壶先生,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我就说实话吧,我这次来就是专程给你赔礼道歉的。”
一边说着,弥斯特奥一边凑到吴桐跟前,将什么塞到了他手中,满脸堆笑。
吴桐本能的接过,这是个月牙状的东西,巴掌大小,看不出什么材质,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不等吴桐发问,弥斯特奥倒抽了一口凉气,用一种近似依恋的表情说:“酒壶先生,这就是王国唯一的变音器,也叫【密语者】。还是当年陛下赏赐给我老爹的。”
“戴上【密语者】,可以发出任何生物的语言和声音,想当年,我在废土大溪地,就是靠它捕获了一只珍稀的卡西乌斯,那天啊……”
弥斯特奥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吴桐随手将【密语者】甩回给他,转身走开,他对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丝毫不感兴趣,更不想听弥斯特奥自我感觉良好的唠叨。
“哎,别走啊酒壶先生!”弥斯特奥上前一步,拉住吴桐,又将一张薄薄的卡片和【密语者】一起塞到他手中。
弥斯特奥在贵族中是个异类,极少与人交际,也不会求人帮忙。可他知道,在关键时刻抛下肖芮送死,即便肖芮不和自己计较,肖曙光也绝不会放过他。
以肖曙光阴狠的行事风格,就算自己能保住小命,也绝做不成潇洒的公爵大人了。
人缘不佳的弥斯特奥思来想去,觉得整个王国也只有这个肖芮的救命恩人能帮他了。生死都掌握在吴桐手中,就算他再孤僻乖张,也不得不丢掉面子,下足本钱。
吴桐捏着卡片,疑惑地问:“这又是什么高科技?”
“嘿嘿,你真会开玩笑。”弥斯特奥哪里知道吴桐真没用过银行卡,只当他又在讥讽自己。
“卡里有两百万,没有密码。”弥斯特奥凑到吴桐耳边悄声说。说完,他又羞愧的快速后退了一小步。
“多少?”吴桐被这个数字震惊了一下。他记得在大工厂做工时,听陈作易讲过,他们一整个车间,两千多奴隶没日没夜的干一年,也只有不到一百万的效益。
“啊……还有三百万的透支额度。”弥斯特奥心中暗骂,这家伙果然是个贪婪的老鼠。面目可憎,卑鄙下流。
“这不是钱的问题,你要干什么?”吴桐满怀警惕地问。
“这个……那个……那天的情况,你也知道酒壶先生,我不是为了逃跑,其实还是我及时和肖大公报告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肖伯爵那儿,还请你帮我劝劝她……”
“肖伯爵,肖芮?”
“对对对,肖芮。”
“就这么简单?”
“对您来讲太简单了。”
“这钱,我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