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意外的寒窗十年
科目一考试当天。
林航和刘川两个，信心满满去参加了考试。
一百道题，九十分以上合格。
林航从容答题，对他而言这些题目早已是驾轻就熟，毕竟前世自己也是老司机一枚。
意料之中，直接考了满分。
刘川这段时间拼命刷题，也是没有白费，一分不少一分不多，踩线合格。
通过科目一之后，第二天他们就去了报名的“风领驾校”，开始学习科目二。
风领驾校在安排教练这方面，还是很人性化的，大厅的照片墙上，挂着各个教练的照片，让学员自己挑选。
林航和刘川看着照片，两人讨论了半天。
“这个看着挺凶的，我不敢，还有女教练，看来比较好说话……”，刘川一个个的看过来，犹豫不决。
林航觉得其实教练还是凶一点的好，严厉起来才能管住学员，让学员记住驾驶技巧。
不过他是会开车的，觉得没必要去找个脾气大的教练挨骂，最后选了看起来最憨厚的郭志兵，郭教练。
刘川看了看照片墙，反正不知道选哪个，就跟林航选一样的好了，反正他不想跟林航分开学车。
到服务台做好登记，两人就见到了郭教练，看到真容以后，林航就知道果然如自己猜测的一样。
郭教练大概50多岁，说话礼貌又和善，拿着个保温杯，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算上林航和刘川，郭教练还带了三个人，是桃李镇上职业学院的青年，一男两女，趁着闲暇时间来考驾照。
三人不同于林航、刘川一身简单的休闲打扮，都是穿的光鲜亮丽，时髦前卫。
虽然大家年纪都差不多，但不知道是不是林航和刘川经常在乡间或是山上乱跑，皮肤看着要粗糙一点，而且显得成熟一些。
不过林航却不以为意，他知道这不过是第一天，只要学了车，之后会越来越难看的，学车之后日晒风吹，加上又累又辛苦，还要挨骂，都没有化妆的心思了。
这是他作为过来人，亲眼所见过的情况。
大家见了郭教练后，都还是很有礼貌，尤其两个女生的嘴也很甜。
“教练好！”
“郭教练好！”
“叔叔好！我们有学不会的地方，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坐上教练车，林航坐在了副驾驶，这样就不用被人挤了，刘川就坐在后头，和三个陌生人挤在一起。
郭教练先去办手续，让几个人先等一会儿，后座的三人本身就是同学，开始七嘴八舌的聊起了天。
“孙琪，那个我推荐你的综艺看了吗？就是亲爱的餐厅那个！”
“哦，看了几集，不就是明星当厨师开餐厅的综艺吗？”
“对啊，好搞笑哦，里面的大明哥简直是搞笑担当，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就像霸道总裁一样，笑死我了。”
“我看看就看不下去了，觉得没意思，一群明星参加个综艺，几百万几千万的出场费，结果连盐、糖都分不清，杀条鱼还要在那尖叫……”
“哎呦，那是节目效果啦，我跟伱说里面都是剧本，看个乐呵就好了。”
三人中唯一的男生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说道：“你们怎么突然提起亲爱的餐厅了？这个综艺不是已经播完了吗？”
另一位叫沈佳的女生说道：“我看到他们的官方网站下，在说要筹备新的一季了，而且这次不会出国，会选在国内取景呢，有路透社传闻，我们桃李镇也在取景的候选名单里！”
“真的假的？要是来的话，我要去看看，说不定能做一个路人嘉宾，看看他们在现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同行的男生挤在刘川和两个女生中间，玩笑着说道、
刘川自从做起美食类的视频以来，对于和做菜有关的信息，总会格外的关注。
他立刻在手机上搜索了下相关信息，看到亲爱的餐厅的超话，果然有新一季筹备的话题。
“这次怎么不出国拍摄了？我好喜欢之前在法兰西的取景，淇淇太漂亮了！”
“还不是预算都给了明星吗？剩下的钱不够出国的了(狗头)”
“怎么都是选的小城市，有的地方听都没听过”
“选大城市，知道明星来了，还不堵塞交通？”
林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他也知道关于亲爱的餐厅这个节目，其实就是找一位明星大咖当店长，再找一些当红明星、小鲜肉当服务员和厨师，还要加入两位素人厨师。
美其名曰弘扬华夏美食，但实际上累活脏活，就是丢给素人厨师来干。
形式大于内容，明星在镜头里一个样子，在镜头外一个样子。
几人还在聊着娱乐新闻，郭教练办好手续回来，开始教授大家科目二的考试内容。
正式授课前，几人做了个相互介绍，林航才知道男生叫刘羽杰、女生叫孙琪，还有一个叫沈佳。
大集考的都是c1驾照，共有5项科目，倒车入库、侧方停车、坡道定点停车、起步直角转弯还有曲线行驶。
郭教练先给大家演示了一遍，然后开始细致的教学，林航虽然会开车，但还是听得很认真，也算是再巩固一下。
郭教练示范完以后，点了看着最认真的林航：“来，林航，你先来试试操作，慢慢走一圈，我给你踩刹车。”
刘川一看自己不是第一个，松了一口气：“航子，加油，你行的！”
林航点点头，然后上了车，熟练的调整座位高度，拉安全带，然后挂一档稳稳前进。
郭教练有点惊讶的看向林航，但又随即恢复了了然的表情，林航不受干扰，继续按照指示前进。
站在训练场一旁观看的几人，看着林航开车的动作熟练又稳当，可以说是游刃有余，就和刘川搭起话来。
“你朋友是不是学过开车啊，这么熟练？”
刘川摇摇头，他印象里林航好像没学过车：“不记得他有学过，不过摆摊的时候，他会开小吃车，可能是那时候练的方向感吧。”
“小吃车？你们是摆摊卖小吃的呀，干这行赚钱吗？”
“你们是做什么小吃的？”
“摆摊在哪里啊？镇上的夜市我基本都去过，好像没见过你们！”
刘川大致说了一下他们摆摊的情况，几人听了对视一眼，想不到学车还能遇到这么有趣的事。
林航稳稳开了一圈，车子最后回到了原地。
两人下了车，郭教练一脸严肃的问道：“所以你是被吊销驾照了吗？还是一直无证驾驶来着？”
林航明白过来郭教练是会错意了，他立刻举起手保证：“我只是会开车而已，但从没有无证驾驶过。”
其实这也不怪郭教练太过警惕敏感，因为在农村，有不少青年跟着会开车的人，私下偷偷学车，但又不去考驾照，就林航自己身边也有这样的人，只是村里人不愿惹麻烦，都是事不关己的心态。
郭教练见林航说的真切实意，也就不再深究，只是对着大家又提醒了一遍：“大家千万要记住，以后有了驾照才能开车！”
众人全都认真的点点头。
“来，换下一个人！”
几人学习下来，最后一个轮到刘川，上车以后，他的动作有些紧张，且不说林航，前头的三人也还算顺顺利利，所以压力就来到了他这边。
但是郭教练的教导很有耐心，更是时刻紧盯着路面，车子也平稳的开了一圈。
紧张是初学者正常的表现，林航觉得刘川表现的已经很不错了。
练车练到中午，郭教练推荐大家可以去食堂吃饭。
风领驾校的占地面积比较大，离街镇也有点远，附近也没什么吃饭的地方。
“驾校里有个食堂，也是对学员开放的，家常盒饭，十五块钱两荤两素，还挺实惠，你们可以去看看，吃完饭，下午1点集合”，郭教授说完就原地解散，让大家自己安排，他自己则向教员休息室走去。
林航和刘川决定就去食堂吃饭，他们两个没那么多讲究，打算吃好饭，再交流下刚才学的知识。
另外三人已经决定打车去驾校外的小馆子吃饭，各人的要求不同，大家就分开行动。
林航和刘川到了食堂，拿好餐盘，到了窗口打饭。
“打个茄子…麻婆豆腐，荤的就酱蛋和肉圆……”
食堂都是些简单的家常菜，毕竟才十五元，还是以实惠为主。
刘川看了看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也跟林航来了份一样的。
两人挑了个靠角落的桌子，以填报肚子为主，开始低头认真干饭起来。
还没吃几口，就看见一位中年大妈，背着个包，手里拎着一大包东西跑了进来，洪亮的嗓门响彻整个食堂。
“许师傅，哎呦，你在啊，来！请你吃糖！”
大妈热情洋溢的招呼着正在打饭的食堂师傅，笑盈盈的跑向窗口。
打菜的许师傅，拿着勺子，瞪圆着眼睛从后厨出来，带着疑问的口气问道：“考过啦？”
大妈头一扬，满脸的得意，嘴都笑得合不拢：“考过啦~~~”
“来，请你吃糖！其他师傅在不？”
“没，今天就我当班！”
“那你多拿一些，明天帮我分给其他人，哎呦，我现在真是高兴的像是做梦一样，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大妈往许师傅手里拼命的塞着糖，还放了许多在桌上。
“我还得去教员室呢，不知道以前带我的那些教练，这会儿都在不在，我先过去啦！”
大妈说完，又风风火火的跑出食堂，这阵仗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许师傅收拾好糖果，耸了耸肩，叹了口气说道：“只听过古代寒窗苦读十年，考中秀才，没想到现在还有学车十年，总算拿到了驾照！”
许师傅话音刚落，食堂里其他正在吃饭的人纷纷抬头，还有的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不是……刚那位大妈，学了十年车？”，一位其他小组的学员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许师傅点点头，这会儿刚好没人打饭，他也就打开了话匣子。
“最早是十年前来学车，那时候还没科目四呢，考完科三就能拿驾照了，最多学个四十来天，可她重考了好几次都没过……后来停了几年，又来考，还是没过……这几年就又来了，断断续续差不多十年吧！”
大家听了都摇摇头，不得不佩服这位大妈的毅力。
林航和刘川也听着许师傅，饶有兴致的讲着大妈以往在驾校学车的事迹，尤其是许师傅讲到带这位大妈的教练都把速效救心丸当糖吃的时候，连林航都给差点笑喷饭了。
刘川快速的吃完饭：“航子，你开车那么熟练，待会儿再给我讲讲重点，我不想也考个十年……”
下午练车的时候，刘川简直和上午判若两人，不仅没了瑟瑟索索的模样，只要有不会的就缠着郭教练问个不停，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郭教练虽然被他问的有点烦了，但是看他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倒也有耐心的一一解释，毕竟学员考驾照的通过率和自己的奖金挂钩。
结束了今天的科目二学习，林航和刘川就骑着小电驴一起回家，之后的驾校课程会是一周两到三次左右，整个周期差不多要两个月，郭教练把大家拖进了聊天群，上课安排都会在里面通知。
林航和刘川分开以后，骑着小电驴先回了趟桃林小厨，店里的冰箱现在食材，只有比家里的多，他打算过去炒道热菜，吃完晚饭再回家。
驶进桃林小厨前的小路，趁着还没全黑的天色，林航看到店里还亮着灯。
这个时间一般店里都没什么可收拾的了，秦秀萍通常会锁门下班，这个时候大门里透着灯光，让林航有点奇怪。
到了门口，林航停好小电驴，院子左手边的草坪已经铺上了半条鹅卵石路，看来是晓虎下午过来的成果。
一进院子，秦秀萍就听到了声音，立刻到门口相迎：“东家，有客人来订宴席！”
林航一听，原来是有客人上门，所以秦秀萍才留下来陪到现在。
他往坐在客厅圆桌旁的客人看去，是位穿着红色毛衣外套，烫着卷发的大妈，等再看清对方的脸，林航心里顿觉惊讶。
对方就是今天在食堂给许师傅糖的那位大妈，当时食堂有不少人，对方肯定没有留意到坐在角落的林航。
但是林航却对她有印象，心下诧异，对方看见他，停下在刷手机的手，整个人如释重负。
“你好，是林老板吧？太好了，总算等到你回来了”，她一看到林航，一张圆圆的脸，满脸笑容的说道。
“我是”，林航也脸带微笑，来者是客，礼貌的回应。
他转头又对秦秀萍说道：“秦姐，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先下班吧。”
秦秀萍点点头，就先离开回家去了，林航又给刘红梅续了杯热茶。
刘红梅知道林航是老板，就说起了自己前来的目的：“我叫刘红梅，是住隔壁李源村的，我是常海他媳妇李翠芬介绍来的，我想找你订宴席，是上门的那种，可以吗？”
能来桃林小厨十有八九跟订宴席有关，但他没想到中午才遇到的大妈，不到傍晚就在桃林小厨再次相遇，不得不说真是无巧不成书。
“上门做宴席，那是做什么宴席？大概几桌？”，在农村不同的宴席习俗各有不同，就像之前周家的白事就有很多规矩要讲。
而且最主要的是林航现在的能力，最多也就应付三、四桌的宴席，你要是给他来个十几二十桌甚至几十桌，他就是想赚这个钱，也还没有这个能耐。
“那个……也就三桌……”，刘红梅有些欲言又止，整个人也有些扭捏起来。
“三桌的话，可以来店里……”
林航话还没说完，刘红梅就着急的接过了话茬：“我要在家里摆，至于宴席……林老板，你别管我办什么宴席了，菜你只管挑好的做，就是花个一万块都无所谓……成吗？”
林航对于上门做宴席并不抵触，虽然现在有了桃林小厨，但是上门比较省事，不用之后收拾残局，做完宴席拿钱走人，还是十分方便的。
但是他看刘红梅吞吞吐吐的模样，倒也有些好奇。
这世上，还有说不出口的宴席吗？
刘红梅心里也是天人交战，想着要不要说自己办宴席的原因。
其实她找到桃林小厨是因为没人能满足她的条件。
首先就是三桌宴席数量不多，一般人家都去镇上的饭店酒楼。
但是她不愿去！
自己这些年考驾照的事，在村里就像是个笑柄，所以她一定要在家里摆席，庆祝给全村的人看，给自己出口气！
如果要喊烧席师傅，别人至少要接二十桌以上，谁会为了三桌特意跑她家来忙活，后来还是同村的李翠芬给她介绍了这个小馆子。
林航看着刘红梅为难的模样，想到今天在驾校食堂看到的事，于是试探着问道。
“是因为考到驾照了，所以要订宴席吗？”
刘红梅没想到被林航说中了心事，她看着林航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惊讶的说道：“林老板，你还会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