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姜忆忆硬邦邦的吐出三个字,扣着桃花枝的力气也大了些,仿佛是把它当成了时陵。
“不知道啊,既然公主不知道就算了,臣本来想给公主出气来着。”时陵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侧脸。
“哼。”姜忆忆冷哼:“一个满大街发情的雄孔雀而已,哪里用劳烦丞相大人您呢。”
时陵:“……”
得,这次算是玩脱了,他本意是撩拨她,没想到却弄巧成拙,人没撩到就算了,还给自己扣了个满大街发情的屎盆子。
但人是自己惹的,就算是跪着也得给哄。
时陵脸上挂了一抹笑,企图挽回一下:“那公主有没有想过那雄孔雀是看到自己心悦的雌孔雀才发情的?”
说谁不是人呢?姜忆忆准确的抓错了重点。
她板着一张脸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时陵:“丞相说本宫不是人?”
时陵:?????
他不是那个意思啊,这姑娘抓的重点怎么这么奇怪。
“不是,公主可以从新审一下题,或许有不一样的发现呢?”时陵谆谆善诱的引导她。
可姜忆忆何许人也,她又一次成功的抓错了重点:“那丞相是说本宫笨,不会审题?”
时陵唇角抽了抽,姜忆忆平时挺聪明的一小姑娘今天是怎么回事,他叹了口气:“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姜忆忆盯着他,眸中仿佛有两团小火焰。
时陵盯着她的目光陡然变的幽深,心里也开始挣扎起来。
他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小人甲说:“哎呀你就告诉她你喜欢她吧,反正早晚也要说,不差这几天啦。”
小人乙把小人甲一把踢开:“不能说啊,你都不确定她现在喜不喜欢你,说了万一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怎么办?”
小人甲:“连朋友都做不成那就把她关起来,让她日日夜夜都只能见你。”
小人乙给了小人甲一拳:“她那么爱哭,关起来以后指定每天都哭,到时候心疼的不还是自己?”
“好像是哦。”小人甲认同的点了点头。
“所以还是要循序渐进!”小人乙捏着小拳头说。
把脑海里的两个小人弹开,时陵压下心里的挣扎,哄道:“臣是说公主美丽大方,端庄优雅,明艳不可方物。”
虽然方法很老套,但精准的抚平了一些姜忆忆暴躁的情绪,谁不爱听夸自己的话呢。
“算了,本公主不和你计较。”
时陵弯了弯唇角,眉眼间多了些宠溺:“多谢公主。”
姜忆忆终于放过了手里的桃花枝,原本开的娇艳的桃花已经被她蹂躏的稀碎,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冷哼一声阳怪气道:“谁敢让丞相大人谢啊。”
说完姜忆忆还是感觉不解气,她一把夺过时陵手里的桃花枝,然后半推半搡的把时陵推出了院门:“本宫累了,丞相大人明日再来吧。”
看着眼前紧闭的院门,时陵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都是他自找的。
自从答应姜忆忆和她做朋友了以后,时陵发现小姑娘脾气越来越大了,以前就算是对他有不满也只是偷偷腹诽,现在竟然敢把他赶出来了。
时陵勾了下唇角,笑的一脸满足,这是好兆头。
…………
一间布置风雅的茶室里,阿柒负手而立,他对面站着一个和时陵有三分相似的男人。
男人二十多岁的模样,面容苍白的像纸一样,偏偏唇瓣却红的像血,他长着一双和时陵极其相似的丹凤眼,但里面满是阴鸷和暴戾。
“你说的可是真的?”齐宸礼目光冷冷的盯着阿柒。
前些天突然有人给他传信,说齐宸硕私藏玄铁,他本来是不信,但那信里之人说的头头是道,他实在是不舍得放弃这么个好机会。
“自然是真的。”阿柒不卑不亢的说道。
齐宸礼眸光闪了闪:“孤有一事不明。”
他顿了顿,阴冷的眸子里带着浓重的探究:“你的主子是谁?为什么要帮孤,想得到什么好处?”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他还是知道的,就算是他的亲父皇对他这几个儿子也是夹杂着些算计的,何况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阿柒勾了下唇,声音里带着安抚:“太子殿下不必担忧,我主子不过是想和您做一个生意而已。”
“什么生意?”
阿柒不答反问:“您这个太子做的有名无实吧?”
“笑话!孤可是大齐的嫡长子!这大齐的江山迟早是孤的!”齐宸礼不屑道,他瞥了阿柒一眼,已然有些不耐烦:“孤没有那个耐心和你兜圈子。”
阿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嗤笑道:“怕是戳中您的痛处了吧?”
齐宸礼眸中闪过一丝难堪,他有些气急败坏:“你给孤闭嘴!”
这确实戳到了他的痛处,虽然他是大齐的太子,但是却是个没有实权的傀儡!父皇牢牢攥着政权和兵权,甚至连一丝半点也不愿意分他,明明他才是太子,但父皇却偏偏宠信那个事事不如他的齐宸硕!
他绞尽脑汁也触碰不到的东西对齐宸硕来说却轻而易举!给他不甘心!明明他才是嫡长子!
阿柒暗暗的观察着齐宸礼的表情,见他面色阴沉才开口:“其实要搬到四皇子也不难,只要把他私藏玄铁的事呈报给陛下就行了。”
“哼!”齐宸礼冷哼:“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齐宸硕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留下证据给我们?”
他这个四弟手段可高明着了,这些年他也明里暗里的打压过他,可是都被齐宸硕给躲过去了。
阿柒从衣襟里掏出一个信封来,他把信封拿到齐宸礼眼前:“这里面是证据。”
齐宸礼眼睛一亮,伸手就想夺过来,没想到却夺了个空,他皱了皱眉问道:“条件是什么?”
阿柒漫不经心的把信封又塞回衣襟里,笑道:“最喜欢和太子殿下这种聪明人合作,我家主子要得并不多,不过是想要太子殿下的一个保证而已。”
“什么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