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忆忆神色变幻还频频点头,时陵不禁有些好奇她在想什么:“想什么呢?”
此时的姜忆忆还沉浸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听到有人问她下意识便说了:“想男人。”
时陵:“????”
他眸光有些危险,声音也阴测测的:“想谁?”
“你。”
听到这回答男人的目光一怔,下一秒就又恢复了正常,仔细看还可以看出来他眼底的丝丝笑意。
姜忆忆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有些欲哭无泪,这是说了些什么虎狼之词啊?!时陵不会误会自己喜欢他吧?
她偷偷的撇了一眼时陵,见他脸色正常稍微松了口气。
脸色正常,应该没误会。
时陵是没误会,他只是单纯的有亿点点开心而已。
过了一会儿终于到了秦府,姜忆忆率先下了车,时陵紧随其后。
姜忆忆连大门都没进,直接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她今天穿了身浅紫色的细纹罗纱裙,袖子的地方全是纱制的,今天出来的急忘记穿披风,所以此刻站了会儿便觉得有些冷。
姜忆忆刚想叫紫竹回宫里拿件衣服肩上就一沉,一件带着熟悉冷木香的披风披到了她肩上。
她回头看去,一眼就望进了男人深邃的黑眸里,对视的那一刻姜忆忆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有些羞意的扭过头小声道了谢,降下温没多久的耳朵又红了。
“不用谢。”时陵眼尖的看到了她红的能滴血的耳垂儿,便故意逗她:“公主脸怎么红了?害羞了吗?”
被戳穿了心事,姜忆忆脸更红了,她没搭理他,只专心致志的看着来往的马车。
终于,在她失望了好几次以后,远处总算驶来了一辆低调的马车。
马车上面挂着几串色彩鲜艳的贝壳,那是幼时她和阿姐亲手染的。
眼看着马车来到了门口,姜忆忆连忙跑下了台阶。
想到要和他们再次相见,姜忆忆心里满是牵挂和想念。
“阿忆。”
一道温婉柔和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紧接着车帘被一只素白的手掀开,一白衣美人缓缓的走了出来。
美人肌肤胜雪,眉如柳叶,嘴唇小巧娇艳欲滴,美眸如同潋滟的秋水,她有着一双和姜忆忆很像的桃花眼,但里面却满是温柔。
那是和姜忆忆不同的美,如果说姜忆忆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那秦月霓便是温柔沉静的白山茶。
都说蜀中的姑娘泼辣,但秦月霓身上却有着江南烟雨里的诗意。
“阿姐!”姜忆忆猛的扑到了她怀里,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脖颈。
秦月霓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她安抚的拍了拍姜忆忆的背:“好啦,爷爷还在车里呢。”
姜忆忆从她身上起来,往马车旁边挪了两步,给秦老太爷挪开了下车的地方。
“我还以为你们姊妹俩还要续一会旧呢。”话音刚落,一个面容英俊但皮肤有些黑的男人扶着一个面容和蔼的老者下了车。
男人是姜忆忆的表哥秦方砚,秦方砚子承父业,此时在边关述职,常年的风吹日晒让他的肤色变成了古铜色。
姜忆忆弯了下眼睛,声音甜甜的唤了声:“表哥。”
“唉。”秦方砚笑着拍了拍姜忆忆的头。
但因为是武将,就算是悠着力气也拍的姜忆忆身子一沉。
不知道为什么,秦方砚总感觉有一道灼灼的目光正盯着他,他转头看了看,却只看到一个俊美男人朝他笑着点头。
他认出了时陵,去年时陵还代表陛下去慰问了将士们,所以便搭话道:“丞相大人,许久不见。”
“秦将军一路辛苦。”时陵笑的和煦,但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他看着姜忆忆对他笑的那么开心,两人那亲密的样子,心里就一股一股的冒酸水,他算是知道吃醋的感觉了。
秦老太爷看了眼孙子孙女:“怎么这般没规矩,还不快随老夫给公主行礼?”
姜忆忆哪里忍心让外公和兄姊跪她,连忙道:“不用的外公,一家人讲这些虚礼干什么?”
“不行!您先是大姜的长公主后才是老夫的外孙女,请长公主受老夫和孙子孙女的一拜。”
老爷子虽然看着和蔼但脾气倔的很,认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姜忆忆一直知道,所以她只好点了点头。
“老夫。”
“臣。”
“民女。”
“参见长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岁。”
姜忆忆没忍住红了眼眶,她连忙扶起三人,对秦老太爷道:“我已经叫紫竹把公主府收拾出来了,这些日子我就住在外面,也好时常来陪您。”
“唉,好孩子。”秦老太爷拍了拍姜忆忆的手,眸光里满是慈爱。
大姜的每个公主及笄后就会分府,姜忆忆自然也是有的,不过却从没有住过。
前世是因为不受宠皇帝不怎么管她,皇后便用了个怕她不安全的理由把她拴在宫里。
这辈子没去住完全是因为怕姜夜渊对她动手。
不过现在她都抱上丞相的大腿了,当然不怕了。
而且丞相府和她的公主府还有秦府好像离的都挺近的。
不为别的,因为时陵的那座宅子和秦家的宅子都是皇帝赏的,都在京城里最好的地段。
没想到还阴差阳错的和他成了邻居。
时陵见她愣愣的看着她的表哥,黑眸幽深,他像是宣示主权般走到她身边:“公主又在想什么?”
姜忆忆正在想事情,此时被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对着他鼓了鼓腮帮子:“吓到我了。”
“吓到了公主,是臣的不是,公主恕罪。”时陵被她的小表情可爱到了,刚才的不悦也消散了些。
秦方砚见两人关系熟稔,不由问道:“公主表妹和和丞相认识?”
“嗯,他是我朋友,丞相大人帮我过很多忙。”姜忆忆点头。
时陵像是认同的点了下头,转头朝秦老太爷行了个晚辈礼,难得的尊敬:“先生一路辛苦了。”
秦老太爷笑着摇了摇头:“年纪大了,必须得服老啊,这一路还真是有些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