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带着夜帝在内的四象教当窑子逛的美好愿望,并没有因为四象众人的坑人坑己而成功。
再怎么被现场直播过,夜无名的自尊也绷不住大被同眠这种事情,第一时间直接溜了。
“诶?”赵长河伸着手,想要强留又觉得太难看,一个犹豫,人都没了。
夜无名一溜,四象教众人便尴尬无比,本来就是借着“替咱们夜帝跟夜九幽争宠”的借口把赵长河拽来的,现在正主儿跑了,别人哪来那脸接班?
尤其看着此番赵长河光秃秃伸着手的样子更是搞笑,亲热的气氛都被整成了乐子。岳红翎第一个跑路,反正这破教谁爱呆谁呆,她就是来为了阵法凑数的,谁要和你们组窑子。
夏迟迟有孕在身不想乱来,也跑了,剩下三娘皇甫情憋着笑一哄而散,只剩个赵长河自己孤零零地站在观星台上青筋抽搐。
那手还伸着一副挽留谁的样子,想留谁都不合适,终究不可能不顾她们的面子真当窑子不是。
“嘻……”夜九幽飘然而来,拥着他的脖子:“是我的就是我的,把你拽走也没用啊……”
赵长河哭笑不得。
夜九幽附耳道:“都说你荒唐,其实你至今都没有真正大被同眠过,最多就两三个。”
赵长河一脸正气:“我是那种人吗……难道你有主意?”
“不过都还要点颜面罢了,时日久了,早晚的事。”夜九幽笑吟吟地往他的耳朵里作怪地吹了口气:“可以提点你的是,谁最要面子,就先搞定谁……别的也就简单多了。”
赵长河暗道你不就是最要面子的一个,合着你的意思是搞定伱?
不过对比之下,更要面子的还得是夜无名……这对彼岸姐妹花就是最难搞的两个。
话说回来了,自己还真的没有和双生姐妹一起过,这比完整的四象教可实际多了,那可是真双生姐妹诶……
感受到赵长河的气血都开始加速了,夜九幽心知他在想什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真是死相。之前拿她做床垫那会儿难道还不算?”
“那真不算……”赵长河倒也不好意思多说,拥着她就寝:“先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
“休息的最好方式,难道不是双修?”夜九幽缠了上来:“你和夜无名弄那两天,现在她修行又超过我了,我可不服……”
赵长河暗道你要和她争这个可就麻烦了,除非她再度把天道之位让给你。
当然这就没必要说了,老婆求欢还有什么必要多扯别的,赵长河直接就吻了下去:“那就让相公再推你一程……”
两人很快拥吻起来,身后却骤然传来夜无名的香风:“我说……”
赵长河手正插在夜九幽衣襟里,夜九幽衣襟半解正是看着最色的时候,被突兀干扰,夜九幽又气又急:“你故意不让我好过是不是?”
其实是的。
本来刚才就是不想你续飘渺的杯,才把赵长河拽过来的,结果四象跑路,又变成了你夜九幽。那大家刚才在干嘛,搞笑么?夜无名觉得大业未竟,不把这搅黄了不舒服。
口中当然不会这么说,只是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脸:“本来见四象散开,还以为你们没搞那事了,想起有点九幽相关的修行想说……看来我来的依然不是时候。”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赵长河轻舒猿臂,一把将她拉了过来:“知道我等这种台词等了多久吗?”
夜无名没想到他刚才没留人,这会儿突然出手了,猝不及防地被揪住。急忙挣扎:“姓赵的!你刚才不是还挺像个人的,现在怎么……”
“刚才大庭广众,还是要给你留点面子的,现在就你自家姐妹,又不是没叠过,怕个什么……”
“是吗?”夜无名斜眼瞥了眼夜九幽,很明显现在的夜九幽也一肚子被打扰了的不爽,正气鼓鼓着呢,和之前拿自己当床垫时的恶趣味表情截然两样。
夜无名心里也起了几分报复的快意,索性不挣扎了,语气开始妩媚:“姐夫……你真要在姐姐面前,先和我好么?”
赵长河:“?”
夜九幽:“……”
夜无名主动地吻了上去:“如果姐夫觉得我比姐姐诱人,那我是可以的哦……”
夜九幽七窍生烟:“夜无名!你还要点脸不要了?”
夜无名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除了欺负我无力的时候,其他时候你有什么本事,包括抢男人……”
姐妹俩扭在了一起。
赵长河都被拱在一边成了个外人,一时目瞪口呆。
怎么变成这样了……
嗯,这样不是挺好?
见姐妹俩互相撕扯的样子,赵长河一个泰山压顶,把两人一起盖了下去。
两张极为相似的脸凑得紧紧,一起抬头看他,眼里都是相同的意味,又是羞恼,又是含情。
似乎都在无声地问:你先要谁?
妖花并蒂,赵长河真的不知道先要谁。
“昨日安乐否?”
次日一早,赵长河扶腰而出,唐晚妆坐在外面亭台上悠然品茶,见赵长河发虚的样子,莞尔笑了。
赵长河脸上都有点发热,那还是观星台上幕天席地呢。还好要点脸,在外面施加了一个隔离术法,否则此刻里面姐妹相拥横陈的玉体简直淫靡得让人没法直视。
至于到底先要了谁,不足为人言。
赵长河干咳着走到唐晚妆身边,狗腿般给她捏肩,赔笑道:“是否怪我荒唐?”
说是说晚妆该是最无底线纵容他的那一个,但实际上赵长河总感觉自己只要看见晚妆,就总会冒出一种见到家长般的心虚感,良相不仅在国,也在家。
“万事抵定,谁不放纵……别沉湎就好。”唐晚妆咬着下唇,不让他看见眼里的幽怨。
我又何尝不想荒唐。
但人设不能崩。
唐晚妆勉强端着一副清冷认真的语气,正色道:“荒唐归荒唐,三界之事还是要考虑一下的。迟迟和思思都不会长期坐在金殿之中,终将陪你一起遨游星海,你要拿个章程,把后续之事定下来。”
“苗疆那边,做好合并的准备了么?”
“这些年一直在做这个准备,也差不多成熟了。”
“那就行……至于迟迟这边,当然是等孩子生下来培养一阵子。”
“那是多久?”唐晚妆叹气道:“怕就是怕这种不负责任的‘一阵子’‘几年’,没个定数,没个着落。哪怕你定个十六年,那我们就按十六年来安排。”
“因为多少年不仅仅是我定的……我们不会直接去遨游宇宙,会现在一个地方住一段时间,至于住多久,到时候恐怕得看你们舍不舍得。”
唐晚妆怔了怔,忽地醒悟:“你的赵厝……”
“是,也是老夏的赵厝,你想看看么?”
唐晚妆大起兴致:“想。”
“那行,是时候了,我和瞎瞎说去。”赵长河转头去找夜无名,却发现和晚妆说话时,夜家并蒂花也都已经各自闪现跑路了,夜无名不在里面了……
张开神念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是跑去找凌若羽说悄悄话了……
夜无名归服,其实最开心的人就是凌若羽,小丫头不需要纠结跟爹还是跟妈了,开心得要命。
见夜无名大清早就来找自己,很是高兴地靠在夜无名怀里,抱着她的脖子亲昵:“娘带我去诸天万界玩好不好,我还有很多地方想去看。”
夜无名觉得这丫头其实内心也藏着事的。她本来最喜欢的是像岳红翎一样仗剑江湖,看得出她特别喜爱在那段日子。结果出身太牛逼了,觉醒就站在世界之巅,三界第一关系户……那乘风破浪江湖试剑的时日终究昙花一现。
本来万象星域或许还能让她玩玩,结果又被老爹镇压了,一家子又在流浪天书。
不过夜无名知道小姑娘会喜欢大家下一站要去的地方:“如果你真的见惯诸天,就会知道有的地方比打打杀杀的江湖更好玩。”
凌若羽眼睛微亮:“娘指的是……”
“你爹心心念念的地方……他坐拥天下,一统三界,镇压星域,却都无留恋,真以为只是喜欢漂泊?那是因为他心中有家。”夜无名撇撇嘴:“外面那群女人,以为他对我多特别,总是醋意满满的。其实特别归特别,怨念却也是最重的。”
别的女人在他这儿,第一次可不会是被如同强暴一样进入,揪着头发鸿儒。
第二次就姐妹抱在一起,脸都没了。
凌若羽哪知道爹娘第一二次什么姿势,兴致勃勃地问:“那是哪里,就是传说中的赵厝吗?”
夜无名悠悠道:“是啊。那是一颗几乎没有灵气的星球。”
“没有半点灵气?”凌若羽愕然:“那有什么好玩的,能打架吗?”
“不要小看它……你们的江湖,我们的仙道,应该都与这个地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当初也是通过这缕冥冥关联,才会找到那个地方的。”夜无名望天,仿佛回味:“有些始末,我还探不明白……有很大的可能,那才是孕育我们的地方。”
凌若羽兴致勃勃:“那我要去……至少那是孕育的爹爹的地方。”
夜无名捏捏她的鼻子:“话说回来,就算不打架,也有其他好玩的,我都怕你这年纪会一头栽在里面出不来了。”
母女俩谈话间,赵长河飞身而来,未语先笑:“瞎瞎……”
夜无名心知他要说什么,头也不回地道:“准备好了?”
赵长河笑道:“当初你自己说过,回去的办法是完成执念。我的执念是弄死那妖女,你说我算不算完成,不算的话进屋再算一次?”
夜无名捂着凌若羽的耳朵,啐了一口:“当着孩子的面,说的什么胡话!”
赵长河只是笑。
弄死妖女的意义在于,当你能够做到这件事,不管在哪个意义上做到,都达到了回去的资格。是战场打死的,说明实力已经超过了她,她能做到的时空穿梭你也可以;是在床上“弄死”的,那已经是一家人,她自然会带你回去。
如今可以说是两个层面都达成了,想要回家不过分分钟的事。夜无名能够协助的是不需要赵长河自己去花费大量精力探索坐标,她熟门熟路。
赵长河收起笑容,正色道:“我想……带你们一起回家。”
两人对视间,眼眸里仿佛闪过了万语千言,闪过了数不清的画面。
在凌若羽滴溜溜的打量中,夜无名低声回应:“好。我跟你回家。”
赵长河转头环顾:“都准备好了么?”
四周传来笑声:“早想跟你去看看了,什么地方能养出你这样的混蛋。”
赵长河目光落在夏迟迟脸上,夏迟迟的笑容里有些许期待,也有些许惆怅。
那不仅是丈夫出身的地方,还是父亲出身的地方……某种意义上,那是她从未踏足过的祖籍。
“回归当日时空么?”夜无名问。
这是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意义……赵长河沉默良久,摇头道:“我特别想爸妈。当日在学期中,跳过去吧,直接到暑假,我要回家。”
“好。”夜无名握住他的手,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天书如流星划破夜空,次元折叠消失不见。
七月流火,夏日炎炎。
城中村的居民楼,一群大叔大妈正围着大榕树聊天。
学生们正逢假期,丝毫不怕日晒,成群结伙地在大中午的街道上争抢篮球,唱跳rap。
大妈们看得眼睛笑眯眯的,都在问:“我说老赵,你们家河子今年怎么还没放假?”
老赵神色有些忧郁:“不知道怎么的,打他电话一直关机,这都放假好几天了也没见吱个声,这娃以前不这样啊……”
便有人道:“哟,该不会是被骗去传销了吧……”
“瞧你说的,能不能盼着点人好?”
“我这不也是提供个参考嘛,万一真的,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好吧……”
“放你娘的屁,那小鬼头精着呢,哪能那么容易被骗,我看说不定在谈恋爱。”
老赵神色好看了许多:“我和他妈也这么猜,人高马大的,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丢人现眼。真要说会被骗,老子看他也是死在女人肚皮上。”
“所以这就破案了不是?”先前那人道:“说不定就是被什么妖女给骗到传销窝里去了……”
“滚你妈的!”老赵弃了烟,一把揪起那人的衣领子,醋钵大的拳头就要砸下。
如果让天书世界的人们看见,就会知道北邙山匪还是有传承的。
那大妈撒泼嘶吼:“打女人啦!打女人啦!”
边上大爷大妈一拥而上,慌忙劝架:“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传销的说谁呢?”纷乱间,远处长河妈拎着大袋小袋的菜,风风火火地大步而回:“指不定今晚媳妇都带回来了,你们懂个屁!”
那大妈心有余悸地后退到人群,冷笑:“就你们家这素质,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子会跟他回来,怕不是瞎了眼?”
话音未落,街道上传来打篮球的少年摔倒的声音。
声音像有魔力一样,忽地就让街上的喧嚣变得寂静,只剩个篮球吨吨吨地跳动,连捡都没有人捡。
榕树下的人们转头看去,就见到刚才议论中的主角带着一大群汉服姑娘,正往这边接近。
所有打球的少年呆愣愣地看着这群女子,一个个半张着嘴,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这都是哪来的天仙?”有人喃喃低语:“什么明星也没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的,还一口气这么多……”
“这是什么女主从书里跑出来了吗?我好像看过这样的……”
赵长河好像听见了这句,转头一笑:“好像这么说也对……”
“什么书?”
“。”
“赵老大!”有少年壮着胆子喊:“这些都是……”
赵长河露出一口白牙,阳光灿烂:“你嫂子们。”
“扑通……”街上倒下一片,这暑中得不轻。
女人们饶有兴致地看着四周,这里的一切都让她们感到有趣。
奇怪的衣饰,奇怪的路面,奇怪的高楼,奇怪的大皮球。
没有灵气的世界,走出了与她们截然不同的文明。
这片文明里孕育了她们的相公。
赵长河没再搭理少年们,带着妻子们向榕树下大步走去。那先前饶舌的大妈正在步步后退,莫名就感觉胆战心惊。
那种说不清的压力……就像被一头老虎盯上一样,尽是血腥与凶戾。
一些有文化的大爷心中也浮起了一个词:“龙行虎步。”
这娃怎么一个学期不见,就变样了……
老夫妻怔怔地站在那里,也感觉儿子似乎有些小小的变化……更成熟了,仿佛大了两三岁的样子……嗯,可能两三岁看着也差不太多,但气质上变得太厉害,仿佛已有风霜。
该不会真去传销窝点里转一圈跑回来了吧……这么多大美女是怎么回事儿?
赵长河终于站在面前,低声道:“爸妈,我回来了。”
旁人无从知晓他这一句话里为什么会含着些颤抖。不过一个学期,也不是第一次离家了,你这也大二还是大三了来着……怎么忽然这么矫情。
只有身后的女人们知道,那已是三十三载的沧桑。
夜无名低下了脑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手机记得充电,瞧你这毛毛躁躁的。”
“嗯……我知道了。”
其实手机都不知道在哪,回头揪着臭瞎子问问。
赵母敏锐地看见一群好奇巴巴地左顾右盼的姑娘之中有个低着头的,小声问:“这位是?”
“你们儿媳妇……嗯是个写书的。”
“?”老赵问:“那这几位?”
“全是你们儿媳妇。”
女人们收回四处顾盼的目光,纷纷憋着笑,施了一礼:“见过公公婆婆。”
夫妻俩手里的菜都掉了,榕树下一群人目瞪口呆。
这很刑啊,重婚罪了解一下?
凌若羽从夜无名身后探出了脑袋。
老赵绷紧了脸:“不要告诉我这最多还在上初三高一的娃也是?”
“哦,这个啊……”赵长河憋了一下,伸手拉过凌若羽杵在面前:“叫爷爷奶奶好。”
“啥……啥?”
赵长河拉过夏迟迟:“这肚子里还有一个,两三个月了。”
“老赵!老赵!……快来人啊,老赵俩口子高兴得晕过去了!”
这饭是做不了了,赵妈妈实在不知道怎么做这么多人的饭菜,一家子开赴酒店,发现必须订最大的桌才坐得下这么大家子。
吃饭的时候二老脸都是懵的,目光时不时地在凌若羽脸上和夏迟迟肚子上转来转去,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学期到底怎么了……
还有儿媳妇们漂亮归漂亮,怎么一个个看着都有点呆呢,单就酒店这吊灯,瞧她们已经抬头看多久了,一个个饶有兴致的样子,也不知道灯有什么好看的……
“那啥……河子,我们知道儿媳妇们都很漂亮……可你知道这是犯法的不?”老赵低声问儿子。
潜台词里不仅是重婚,不知是不是还含着点拐卖弱智是犯法的意思。
赵长河只能道:“我们会出国,到时候接你们一起去住。你们也可以提前退休了……”
“你有钱呢?”
“有……”
二老总觉得儿子是去哪犯罪回来,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问,只能道:“去哪国,缅北吗?”
赵长河哑然失笑:“放心,我慢慢跟你们说……”
好不容易把爹妈连哄带骗地带回家歇着,赵长河狼狈出门,揪着夜无名到门边:“我手机在哪?”
夜无名咬耳朵:“还在占卜屋,我可是租了三年的。惦记你那手机干嘛,早过时了,我拿来打游戏都卡。”
赵长河握起了拳头。
夜无名赔笑:“我带你去拿嘛……”
“别想甩开我们。”身后钻出一群脑袋:“我们也要去看你们梦开始的地方。”
其实那地方没什么好看的……那么小的铺子,一群人涌过去都不一定站得下。但这一刻赵长河心中忽有所感,总觉得该去看看。
于是一家子瞬间挪移,直接出现在占卜屋内。
占卜屋大门紧闭,一副经营不善已经倒闭了的模样。屋中陈设依旧,只是已经多有灰尘,显得很久没人呆过了。
桌上有一套衣服,一只手机,一串钥匙。
“你们相公的遗产。”夜无名介绍。
“……”赵长河环目四顾:“你这多久没来了?”
“有你之后,别的人就没有意义了。”
“我能把这话当情话么?”
夜无名微微一笑:“可以。”
赵长河心情很好地开了门:“走,带你们逛逛大学城的学生街……我以前跟九幽介绍过来着,说这才是人间烟火气最盛的地方。”
假期的学生街,已经不热闹了,但还是有商家开着,有假期未曾回家的学生三三两两。大学城周边往往还有附属中学和中专,许多学生就是本地人,也经常来学生街里晃荡。
对于古代的“车水马龙”来说,这已经冷清了许多的学生街依然算是烟火气超标的地方。
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食物和商品晃花了大家的眼。
街边有人cos,肩扛塑料大阔刀,腰间酒葫芦。
一行人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眼睛眨巴眨巴地看:“怎么连这里都有假扮相公的啊……这小身板……”
“那不是你相公,是别的游戏角色。”
“什么叫游戏角色?”
“唔……”夜无名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话,正搜索枯肠想个通俗易懂的解释,不远处传来喧闹声,打断了思绪。
众人转头看去,却是几个不良少年在街角堵住了一个少女:“小妹妹,这大放假的,一个人出来看漫展啊,有没有男朋友?”
小姑娘吓得缩在墙角:“我、我有朋友在的!”
“所以人呢?是不是看见哥哥们就吓跑了?”不良少年们呵呵地笑:“小妹妹我跟你说,那种没卵蛋的男朋友不要也罢,不如和哥哥们认识认……”
“呛!”凌若羽拔出了剑。
赵长河伸手按住。
凌若羽不解地抬头看看爸爸,又看看师父,这种事这二位难道不是最忍不了?阻止自己也就罢了,他俩的目光为何都如此奇怪,简直像在发怔。
比他俩更发怔的是夏迟迟和唐晚妆,简直呆了。
顺着目光看去,却见街角冲出一个比那些不良少年年纪明显更小几分的小黄毛,一把推开为首的少年,拦在少女面前:“滚!”
“哟,小弟弟。”不良少年气乐了:“初中毕业了没啊,就学人出来英雄救美?”
小黄毛声音冷酷:“快滚,再叽叽歪歪,朕……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
“哈哈哈哈……”少年们捧腹大笑:“这小弟弟真幽……”
“默”字还没说完,只听“砰”地一声,小黄毛一记下勾拳直捣在对方肚子上,一拳就把对方腾云驾雾般打飞了起来,撞在后方墙上直接晕死了过去。
小黄毛踏前一步,其余的不良少年骇然后退一步。
这小鬼的眼神太可怕了,感觉他真的杀过人一样。
“他没死?”赵长河终于问夜无名。
夜无名道:“死前我把他神魂挪回来了,重新回到原点……那一切对他而言只是一场梦。我也没想到,他凭借梦中的记忆自己练,居然还真在这没有灵气的世界练出武艺来了……他确实是了不起的天才。”
夏迟迟沉默半晌,低声道:“谢谢。对你而言本来没必要花这力气。”
夜无名不语。
还不是为了不让你留疙瘩……话说原来那时候,自己就已经很在意赵长河与他身边女人们的看法了么?
赵长河低声问夏迟迟和唐晚妆:“你俩……要去相认么?”
唐晚妆摇摇头,示意没有必要。
夏迟迟目光迷蒙地看了好久好久,低声道:“他都开始见义勇为了,挺好的……至少说明,他在自己生活的地方,是能认真对待旁人的,是么?”
“嗯……是。”
“那我们走吧。这些人不够他塞牙缝的。”
“好。”一行人转身走进岔路里,那边小黄毛似有所感,豁然转头,只看见了一片古装衣袂,在拐角处一闪而过。
小黄毛一拳揍趴面前的不良少年,心中不由自主地走了神:“这年头的cos质量越发好了,那衣服简直和唐晚妆的流云水袖材质一般无二。咦……那不是梦么,为什么我连材质都记得这么清楚,好像真的见过一般……”
“也不知道那梦的后续……被我折腾坏了的乱世,那鬼火女婿终结了没有……”
岔道之中,赵长河停下了脚步,吐槽:“现在谁特么才是鬼火啊……”
众人莞尔。
赵长河灿然一笑,伸手拥了过去:“挺好的……除了拥有你们,一切仍在梦开始的地方。”
当此天下之安,那番乱世的书卷收起,只需铭刻在遥远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