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殒阁在易清朵没在的情况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会议。而身为阁主的当事人还没来得及联系他们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扰了。
一个神秘强大的一身黑衣黑斗笠的神秘人在不惊动萧家任何人的情况下出现在易清朵的萧锦院里。
“阁下是谁?”易清朵蹙着眉头,一脸警惕的看向来人。此人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斗笠带着看不清楚面貌,周身也没有属于强者的威压气息震摄人,静静的站立在那里,仿佛融入天地,看似平淡无奇,但是却给她一种高瞻远瞩的感觉。直觉告诉她,此人高深莫测,如那浩瀚无垠的宇宙一般忘不见底。这人一看就是那种不可预知的骨灰级人物,只是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上了这种强者?
黑衣人不语,只是静静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一双冰冷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让她全身发寒。
易清朵虽然看不清此人的脸,但能感觉到一双视线正盯着自己,这人在打量她。
“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你就是萧清奕?”那人开口,语气很是淡漠。
“阁下不是早已知晓了么!”易清朵唇角带笑,扬起一抹嘲弄。
“是么!”那人也不恼怒,看着她肯定道:“你跟传言不一样,总要亲自确认一下才好。”顿了下,道:“是的,很不一样。”
“哦?”易清朵挑眉,“那前辈又是怎么看待呢?”
“你很不错,我也看不透你!”那人直言不讳。
“呵,那我该是感谢前辈的夸赞了!”
“不过,可惜……”那人叹息一声。
“可惜什么?”
“哪怕你天赋异禀,哪怕你很不错,可惜注定要夭折在大道之路上!”那个人一脸的惋惜,“如果可以,倒是好想收你为徒,不过,可惜了……”
“前辈又是受何人所托?在下自认与前辈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你是与我无怨无仇,我确实是受人所托,取你性命。你尽全力出手吧!”那人一手背在身后淡淡道。
“哦?不知前辈可否告知是谁看不惯在下想除之后快?”易清朵虽然知晓这人来者不善,可却十分好奇是什么人竟然能驱使这样一个强者为己所用。
“抱歉,本座也是偿还恩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能说!”说完,黑衣人便直接在院里设了禁制,隔绝外界影响。
“既然如此,那就亮剑吧!”易清朵见他设了结界知道再多说无用,那就亮剑吧。她觉得自己好倒霉,可是面对神秘强者,她只有拼死一搏。
此刻,她也不必藏匿着,毫无保留的展现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玄皇?!”那人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他的信息与现实不符。这萧清奕不似传闻那般平平无奇,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娇男子,而是一个隐藏够深的腹黑男子。
也就仅一瞬间,他恢复平淡,笑着摇头,一脸的叹息,“嗯,虽然不错,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已是玄皇,确实天赋异禀。不过还是可惜了这么个妖孽天才!”这点修为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显然这萧清奕身上有隐匿修为的法宝,但就算他再有底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底牌隐匿的鹰眼都无所遁形。不过,这些他都不在意,他只是觉得眼前这被标上萧家药罐子的萧清奕甚是有趣。
黑衣人笑了,道:“不错,面对强者居然这么平静淡定,临危不乱,一点畏惧之心都没有,本座很欣赏你。既然你如此优秀,本座也让你走的体面一些。这样吧,本座压制修为与你一较高低,若是你能胜了我,那本座就不取了你的性命,如何?看你有没有那个活命的机会。”
易清朵挑眉笑着淡淡一笑,此人还算是有些原则,她或许有机会。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希望前辈能信守承诺!晚辈会竭尽所能保住这条命,谁也无权夺走。”
“本座向来一言九鼎,说话算数!”那人道。
“即是如此,那便一战。”易清朵也不再废话,手中多了一把灵剑。
那黑衣人见到那剑一顿,蹙眉。最开始的时候那人跟自己说请他帮杀了萧清奕之时,他很是不屑一顾,一个废物药罐子也值得他出手?后来那人说他是暗阎王的人,他才愿意答应。只是他当时觉得随便挥一挥衣袖就解决了的人在真正见到之时,他觉得自己也看走眼了。现在又看到他手里那很不一般的灵剑,他心里疑惑更甚。此剑已经有灵,不是那种普通的玄器,是一柄高阶圣品玄器。这么深厚的底蕴必然有一个强大的后盾。
“你师承何派?”黑衣人问。
“你惹不起的门派。我师尊的修为比你只高不低。”
黑衣人听之笑道,“这天下之大,比本座高的人多了去,不足为奇。只是本座甚是好奇是谁那么慧眼识珠收你为徒,传你功法?”
“家师不喜别人打听他老人家。前辈,小心了!”
“先发制人,好个小娃娃,倒是有几分年轻人的魄力和果断,心性不错,有几分血性。要不是因着欠了别人人情,本座定会收你为高徒,传承本座衣钵。”黑衣人大笑一声,纹丝不动的静立在原地,等着她凛冽一剑过来。
易清朵笑着勾唇,飞身而至,一剑直取他的首级,黑衣人头一偏躲过那来势汹汹的一剑,易清朵见剑落空,横剑快速反过来一扫,黑衣人腾空而起,剑气扑空,而是凛冽的袭向对面的假山石头上,“隆”的一声,假山轰然一塌,沦为粉尘。
二人你来我往,开始是相互追战,随即便是双方对战。
眨眼间,已过百来招。
“没想到你这个小娃娃年纪轻轻的经验倒是挺足的,显然是平日里没少下功夫。你藏的太深了,把所有人都欺骗了过去!”那人边打边说,心里虽然有欣赏之意,手里的玄力倒是不饶人,一点也不留情。
“没法,情势所迫,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小心使得万年船。死道友不死贫道,有能力埋坑也是一种智慧!”易清朵唇角勾起一抹嘲弄。
那人笑道:“好一句死道友不死贫道,有能力埋坑也是一种智慧!嗯,不错,本座喜欢!”
屋瓦上,二人各立一边。易清朵身上多处伤痕,血液染红了白衣,显得很是狼狈不堪。那黑衣人却看不见血染衣衫,只显得衣衫不整,还有几处剑过之后的划痕,但实则他也受了伤,血痕只不过被黑衣挡了,在黑夜里显得不明显而已。
“你小子倒是很不错,同等阶位,本座却讨不到一点好处,还处于下风。是本座失算了!”
那人长叹一声,似是怀念,满脸忧伤,“好久都不曾见到过自己的血了,没想到竟还是热的!原本以为心死,没想到还有痛感!唉!”
“……”对面的易清朵挑眉。
“罢了罢了……小家伙,你很不错,你师尊没收错人,可惜本座没那般好命!”那人再次看向她,爱才之心起,一脸的惋惜。
“前辈是个有原则的人,恩怨分明,一心念旧,不难看出是个重情之人!”易清朵道。
“哈哈哈哈……没想到活了万年,头一遭被一个小娃娃称赞……”那人笑道。
易清朵心里却是苦笑。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居然派这么一个老怪物来让自己上西天?可是在心里想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头绪,一个适合的可疑人选都没有。真是见了鬼了。
正当此际,一道霸气的灵力破开结界,易清朵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红衣男子,清冷淡漠的站在那里,周身的威压让对面的黑衣人瞳孔一缩,惊骇地看向他。
暗忻辰清冷绝尘的脸色清冷无波,看着有些怔愣的易清朵,薄唇轻轻勾起一个弧度,嘲弄,“怎么每次本君见到你你都是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
随即便在她开口之际,手里多了样东西直接对着她开的口而去,她下意识地吞下那粒丹药。
“你就这么信任本君,不怕我对你下毒?”
“下了也无妨,甘之如饴!”
易清朵眉开眼笑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本君若是不来,又怎么会知道你给本君准备了这么大的惊喜。”
易清朵好看的桃花眼灿若星辰,亮晶晶的看着他,“那不是我想的啊!”
他勾唇一笑,轻挑了挑眉,淡淡道:“小朵儿,你是本君的人,本君允许你这般作贱自己了吗?谁给你的胆,让自己伤成这样!”
说完,眸光如淬了冰似的冷冷看向对面的黑衣人,眸中带着一丝杀意,“是你伤的她?!”
对面的黑衣人紧皱眉头,警惕的看着他。这红衣男子给他的压迫感太强烈了,饶是高强如他,还是抵抗不了,他清晰的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是本君的人!本君都未曾伤她分毫,你却重伤了她!那你也尝尝这个中滋味。”暗忻辰眸光越发的冷沉,只见一道快影一晃而过,向着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如临大敌,瞬间释放自己属于强者的威压,却还是抵不过人家。
转瞬即逝间,易清朵有些怔怔的看着回到身边的人,只见他一脸的云淡风轻,似乎刚刚暴力揍人那一幕不是他做的。
对面的黑衣人呢,似破败不堪的风筝一样,此时正奄奄一息的躺在院里,易清朵身上各处的伤他的身上一处不少,一动不动,双眼惊惧的看着暗忻辰。
易清朵咽了咽口水。她知道暗忻辰修为高深,只是没想到他修为如此恐怖如斯。她心里不但不被这恐怖如斯的修为震撼,反而有隐隐激动和期待,她也想要有这么高深莫测的修为,而且她相信终究有一天她也会达到这高度。
“小朵儿,你说,该怎么处置他?”暗忻辰伸手抓了她一缕长发在手里转呀转呀的把玩着,姿态慵懒,说话亦是漫不经心的,浅笑盈盈的看着她,仿佛眼睛就只剩下她。
她被那妖孽一笑魅惑了心眼,夺了魂魄,待回过神,轻咳一声,对他笑着道:“殿主这是让清奕做主?”
“嗯!”
“清奕怎么处理都行?”
“嗯!”
“那清奕多谢君主了!”易清朵朝他一笑,抱拳行礼,然后再看向重伤的黑衣人道:“前辈你走吧,希望咱们不会再有第二次见面了!”
一旁的暗忻辰眉梢微挑,没说什么,也不干涉,就似刚刚说的那样,随她怎么处理都没有意见。
黑衣人一愣,长叹一声,负伤闪离,一代强者可谓是狼狈至极。
待黑衣人走后,暗忻辰看着她道:“没想到小朵儿的心却这么善良,一个要杀你的人你居然也能让他走,本君是该说你单纯还是说你大度?”
“生命不易,属下可是很惜命的。我虽知他是来杀我,但鉴于他是个有原则的人,就当是还刚刚不直接击杀之情。”易清朵道。
“原则?哼!”他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君主不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么?对自己人也是极好的!跟着君主有肉吃,属下真是跟对了主子……”易清朵随时不忘拍彩虹屁。
暗忻辰看着眼前这心口不一的小狐狸,似笑非笑,看得她心惊肉跳的。
也就一眼,便移开了。扫了眼那因打斗留下的凌乱痕迹,素手一挥,一阵风而过,一干二净,整整齐齐,看不出半点打斗的痕迹。这才满意的飞下屋檐,抬步,慢条斯理的向着易清朵的房间走去。
易清朵见他有如走在自己的地方一般悠然自在,嘴角抽了抽,很是无奈望天一眼,飞身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