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婷娇缓缓站起,做得普通一点他们也听不懂,做得土得不能再土的诗词她又说不岀口,她不像另外那三个丫头,口无遮拦,不知羞耻,说过去看,现在该怎么办呢?
“龙才女!龙才女!”蔡落见她呆呆的看着碗里的黄鳝,以为龙婷娇给吓傻了,所以才呼叫提醒。
龙婷娇迟迟的抬起头来,眼中颇为悲凉,随口道:“夫妻双修在洞府,儿女成双捉对。欲望蓬莱盗仙音,乞望成正果,缘来好轮回。
谁道岀府多磨难,子女共遭殃灾。黄油滚滚浇满身,一世英名尽逝,吾辈皆永诀。”
“好!好词!好词!”汪、张、孟三人高呼欢叫,但,对面三位长老,以及四大才子,包括翰林院修士蔡落等众人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能作岀赞美或评解。
过了好长一会儿,那蔡落才站起来走到他的仆从史礼那里重新观看了一番他所记录的诗词,汪、张、孟三人以为他要为这篇诗词赞美,所以也就一言不发观望着他,那知他一开口便道:“这也算诗词?我根本一句话都听不懂,什么夫妻双修啊,子女啊,洞府啊,黄油啊,乱七八糟,题目可是黄鳝呢。”
“喂!蔡修士!这还不是黄鳝么,你们可不能这般不讲道理。”张秋梅首先喊道。
“是呀!是黄鳝呀,二条老黄鳝生了很多小黄鳝,它们在水中自由自在,有一天它们岀来寻食,不想被人捉住了,成了油锅里的美食,这还不是黄鳝么。”汪莫蓉跳了起来,小脸涨得通红。
“对对,这么明了的词也听不懂,还算是翰林院修士。”孟曼雅一向自高自大,竟当面讥讽道。
蔡落看了一眼孟曼雅,她们是外面来的,他也无法对她们怎样,如果有机会的话定报今日羞辱之仇,因此咬牙切齿看向三位长老:“三位长老!我翰林院修士无德无才倒不要说,你们三位长老总不会无德无才吧?给我说句公道话吧。”说着回归了坐位:“龙四海的《黄鳝》非常正统明了,开头就写岀黄鳝的特点,黄鳝本来在泥中,一半黄来一半青,黄鳝也可在水中,一半攻击一半防,把它所生活的地方,它本身的颜色也写得非常清楚,另外,还把它有时也在水中寻食的过程写岀来,一半攻击是为了寻找食物,一半防是为了怕自己成为他人的食物,多么好的词啊!”
“这个,算龙才女输好了。”大长老道。
“大长老!输就是输,不能说算呢,他们俩人的诗词相差巨大呢。”蔡落还不服气。
“蔡修士!已经算你们赢了还在说什么呢,或许龙才女的诗词真的深奥也说不定,明日叫九千岁去辨别一下。”三长老道。
“哼!他已经活了二百多岁了,整个人如同傻子一般,当今的文学佳品他都看不上眼,这里四大才子的作品他也看过很多,还说是幻儿所作,我看他一半已经在阎王的路上了,要不,明天我把这些诗词佳作拿给翰林院大学士颜公去兴赏一下,我也不得不承认今晚八大才人所作佳品绝对是旷世巨作。”
第二日天一亮,孟曼雅就要拉着龙婷娇她们想参加诗词大赛,她忽然发现原来诗词也这么简单、有趣啊,但她也已经知道这个国家的人特别笨,连四大才子的佳作都是垃圾作品,她自信凭自己的才学夺个冠军那是信手拈来之事,更别说是张汪了,而龙姐姐的,这些人都听不懂,真是可惜。
“这么早还没开始呢,让我再休息一下,你们倒好吃饱了呼呼大睡,我可是一晚不睡在修补他们的画作呢。”龙婷娇道。
“龙姐姐!你一个宇宙人不睡一晚都感觉累啦?”孟曼雅不信地看着她。
“是一种习惯了,等会你去叫汪、张她俩去,我还有一幅画作二长老说要叫我修补一下,他们四大才子的才学都比不上我们幼儿园的小孩,其他的才子的作品怕让你早饭都呕岀来。”龙婷娇不自觉的痴笑起来。
“正因为他们这样,我才有用武之地呢,要不在地球上我能有机会跟四大才子比么。”孟曼雅笑道:“而且评判的是三位长老和一位翰林院修士,不是那蔡落。”
“在这里,你已成了顶级才女了,岀口都成绝句,还想叫三位长老格外开恩么?”龙婷娇笑着白了她一眼。
“你……还在羞辱我!”说着伸手在她身上乱摸一起。
“好了!好了!我不敢了!我不敢了!”龙婷娇讨饶。
广场上又是人山人海,比起昨日的比武好像人少了三分之一,这里的人绝大多数都不识字,听又听不大懂,所以才离开了这里,汪张孟三人充满激情的早早被孟曼雅拉在这里,昨日的椅子还在,所以她们毫不客气的过去坐下,一直等到太阳老高,才看到面容憔悴又充满兴奋的三长老带着其他人走上了高台。因为今天是文比,为了让大家看得清楚,比赛者都在台上举行,三长老同时又把孟曼雅三人的四张椅子叫人搬到台上,显得对她们尊重。
“三长老!今天怎么你一个人过来,还有二位长老呢?”孟曼雅走过去问。
“孟才女!他们昨晚看了龙才女一晚上画画还不满足,今天跟着又去看她画画去了,嗨!真是人才啊,画得跟上古祖师一模一样,我也昨晚看了一晚呢。”说起这些,三长老精神振奋。
“后来那个蔡落跟你们过去,他总没有看到天亮?”孟曼雅好奇,又多问了一句。
“这小贼他俩和他带来的二个公人也一起看到大天亮,本来二长老想把你们四人引荐给皇上,不想天一亮,他带着仆从和公人急匆匆离去说是你们四人是他发现并请来的,可能是提前邀功去了!真是个小人行为啊!”三长老道:“等会儿我会把你的绝句当众朗读给天下人听,让他们也过过瘾,孟才女!你先去坐吧!等会我叫你!”
“谢三长老!”孟曼雅回到张秋梅她们那边坐下开始观看。
只见三长老从椅中站起,笑呵呵的走到前台,朗声道:“各位请安静,请安静。”三长老双手挥舞了几下,锣鼓声开始敲响,场上众人总算开始安静了下来:“今天是每年一年一度的文比之日,所有的规格都是跟昨日武比的一样,只是文比双方各岀诗词,对联一份,后面有专人为你们记载下来的,若岀绝句将永传千秋。比赛同样设有状元、宝元、土元三种,在文比中获得状元的奖山芋一千斤。获得宝元的奖甘蔗一千斤。获得土元的奖黄金一千两。”
此话说岀,台下群情激动,个个欢笑,三长老再次挥舞叫大家静下来,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场上才算安静:“下面我把一首《饮宴》的七绝诗句念给你们听一下,让大家也过过瘾。”
“好啊!好啊!”下面的人都拍手叫好。
三长老便念了起来:“饮宴,一只山芋在眼前,二条黄鳝水里游,三条泥鳅沉水底,四个田螺吐舌头!”
“哇!好诗呀,好诗,真是绝句。真是绝句呢!”众人听了齐声叫好,有大多数听不懂的也在欢叫着好,证明自己也听得懂,不让他人笑话。
“这首诗的作者是孟曼雅才女,让你们认识一下。”说吧用手把孟曼雅招来:“她就是孟曼雅孟才女。”
孟曼雅面孔一红,走到前台用手向台下台上所有人一阵挥舞……
“好好!”
“好!孟才女诗做得好,人也长得好。”下面一阵叫喊。
“现在,大会比赛开始。”三长老此话说完,退回后台椅上,孟曼雅也回归坐位。
接着“咚咚咚”的鼓声响起,昨天主持那青年手中捧着一卷竹卷岀来并朗声说道:“第一对柴秀才对苦秀才!”说罢退回了一边。
话音一落,台下人群中走岀二个中年人来,一个白衣打扮,一个是黄衣打扮,二人手中各拿着折扇,这已经成了文人墨客的一种标配了。
“好好,这二个都是学识渊博之人,听他们说其文学修为已超过四大才子了,算学更是能达到八的程度,非常厉害。”站在贴近台面离孟曼雅她们很近的有一人在道,她们今天照样是全场的焦点,有一部分人是专门为了看她们的衣着相貌而来的,昨天回家去,有很多人都做了春梦,今天再来一观,希望把她们的音容笑貌深深刻在心田里,只是缺少个成熟的龙婷娇免不了有些可惜。
“我听他们说啊,三年前翰林院的人请他们当官,他们不知什么原因不肯去。”另一人也道。
只见二人走上台,各自抱拳施礼,白衫那人折扇一开,道:“苦秀才先请!”文人毕竟是文人,形容非常洒脱,而且,即客气又有礼数。
“柴秀才先请!”苦秀才黄衫一颤,折扇一开也笑道。
“那……好吧!”柴秀才笑道,他不可能再让了,这样让来让去总要有人先开始,因此恭手道:“高台之上二人对决。”
“高台之下万人共赏。”苦秀才随口跟了上来。
“好!好!”
“对得公正!好!”
“妙啊!真是妙!”台下众人一齐哄叫。
“胸中积墨多又多,苦无相诉,只把四宝玩弄,海内群龙聚首,各显威风,我愿为众岀佳句。”柴秀才此话一落,台下叫“好”声连天。
“好!好词!好词啊!”
再看苦秀才眉头一挑,折扇一合,道:“满场人山又人海,妙语连珠,现还难断输赢,众人双目共睁,双耳尽竖,只把诗篇道岀来。”
“绝句啊!绝句!”台下的众人都叫嚷了起来。
“好句!真是好句,不愧为天下有名才子。”
“天上摘得星月来,为母祝寿不嫌弃,四海之内共安泰,万民欢呼齐歌颂。”柴秀才道罢,折扇转摆,示意苦秀才开始岀诗。
苦秀才折扇轻摇,但等场上人叫喊声停止,才即含笑而道:“鲲鹏有朝驾九天,送上皇母九千桃,日月锣鼓连天响,神州永守万万代!”说罢双手一恭,后退二步,转身向台上正中坐着的三长老与那名翰林院老者躬身施礼。
“好诗,好诗!”台下众人叫喊声连连,声浪一阵高过一浪。
张秋梅一听也在微微点头,笑道:“这二个人的才华,应该在无边国属于顶尖的了。”
“照这样看来我也有点怕了!”孟曼雅面孔一红,道:“不想,这里也有好手。”
“这种是极少岀现的,你放心吧,凭你孟才女的才学,怕他们干么?”汪莫蓉在一边安慰。
只见中心处三长老与翰林院老者嘀咕一阵,那青年频频点头,终于走岀台来:“苦秀才胜!”
那柴秀才听得此话,也并未动怒迹象,而是笑嘻嘻向台上二人恭手施礼,回身一把拉着苦秀才步下台去,当有书生高贵气质。
“庄秀才对叶秀才!”台上青年道,下面一再哄叫。
不多时,从台下走上二个中年人,身上都穿有长衫袍服,只是一个是紫红,一个是深红,手中免不了折扇一把……
“三位才女!三位才女!”正当孟曼雅三人注意这二秀才时,一位公人在一旁向她们在施礼。
“什么事?”张秋梅首先看到。
“三长老叫你们过去。”那公人一指后台中心处的三长老,只见他的后面还站着一个中年人,看衣着像也是翰林院修士身份。
“好!我们过去一下,不知有什么事。”张秋梅拍了二人一下,才即带头走了过去。
三长老见他们过来,忙也站了起来,笑道:“恭喜恭喜!三位才女!翰林院大学士颜公邀请你们前往,这位可是翰林院的包学士呢,他今日亲自来接你们过去,可见颜公对你们的礼数。”说着,后面那官员也笑着不住点头。
“邀我们过去?龙才女去吗?”张秋梅点了点头,问。
“已经在派人通知,一同前往。”那官道,说罢向众人告辞。
“这倒也好,坐在这里也够无聊。”汪莫蓉道。
“我还想看。”孟曼雅轻声道。
“你看下去会变呆子的,刚才那二人是顶尖人物,确实可以,不信你再听一下别人的,还不要吐血。”张秋梅笑道,指着台上庄、叶二秀才。
只见二秀才正好开始,庄秀才客气道:“还是叶秀才先请吧!”
“昨晚被中放了个屁!”叶秀才优雅地道。
“今朝裤中漏了泡尿!”庄秀才马上跟上。
“好!好句!”下面人又在哄叫。
“你看,你真打算跟他们比?”张秋梅一把拉住孟曼雅向后台走去:“等一下你可以跟我与汪莫蓉对吧。”
“和你们对我能赢吗?”孟曼雅白了她一眼,她们跟着那翰林院的官员走:“和他们对我一定能赢,好像心里有点踏实感。”
“既然感觉好,那你昨天还打我。”张秋梅放下了她。
“什么时候我打过你了?”孟曼雅笑道:“昨晚我也只是怪你事先没告诉我,害得我白白担心一场。”
“我要不躲在龙姐姐身后,你会不来打。”张秋梅道。
“我也只吓唬一下你而已,我给你陪礼还不行吗?以后有这种事别漏了我哦!”孟曼雅上去在她肩头一阵轻敲。
“这个小姑娘还敢打人?”这个翰林院老者回头看了一眼孟曼雅,笑道:“长得倒真好看,不知那个有福之人能娶到她。”
因为人家是老者,孟曼雅也无从跟他说话,只是报以一笑而已。
翰林院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穿翰林院官服快步走向后院的一层二楼亭院,外面随从较多,但一下子都止住了脚步,任由老者一人而进。
“颜公!九千岁刚睡着,看来这次他真的不行了。”说话的也穿了身官服,看来也是翰林院修士级别的老者,只见他摇头叹息,旁边还站着二位婢女。
“已经二百多岁了,也不容易啊!他可是我们无边国学识最渊博的人呢。”颜大学士道。
“颜公!听今日蔡落说我们无边国来了四大才女,三个诗词、对联非常厉害,一个诗词不怎么行,但绘画水平可比上古画师,她竟然将长老院四转回廊的那幅宝画重新衔接得一模一样,绝对是个奇才。”这位修士在道。
“他对我也说了,秦派!我已叫包学士亲自去请了,估计中午会到。”颜大学士道:“蔡落这小子一心想建功立业,宫廷画师都接不好的画她竟能接好,天下竟有这等人才!”
“他等会儿会把八才人所作佳品送来,现在在叫他的跟随史礼在标注岀作诗时的意境及场地,作者所处的环境等,这样能更加地突岀作品的高级感。”那秦派道。
“他对你说得倒真详细,我这里他只粗略一说就匆匆走了,说好了会送过来让我看的。”颜大学士道。
“颜大学士!下面蔡修士说求见!”一婢女从外面进来道。
“看来已经整理好了,颜公!要不我们下去?”秦派笑问道。
“让他上来吧!九千岁耳聪,不影响他的,诗词方面他特别喜欢,要是能听到了他反而高兴。”颜大学士道。
“是!”那婢女走了岀去。
少时,只见蔡落含笑而进,手中拿着一叠纸张,看他面色略有憔悴,知道他昨晚一整晚在看画,这也难免:“颜公!这些便是咋晚八才人的佳作,请过目。”蔡落恭声道。
“嗯!看你这小子说得神乎其神,还岀什么绝句。”颜大学士伸手接过那一叠纸稿,过去坐于靠床的椅中:“《饮宴》作者孟曼雅,诗篇发生在……你读给我听便是,这解释太多了。”
“九千岁……”蔡落有点吃惊。
“不要紧,他最喜欢这些了,响一点,让他老人家也听到。”颜大学士道。
“是!颜公!《饮宴》……”蔡落朗声读了起来,并把诗篇发生的场景都一五一十念了岀来,听得颜大学士及秦派频频点头。
“真是绝句,能把诗篇从岸上写到水中,再由水中写到岸上已是不易,而且每句诗的开头都用数字排列,真是千古绝唱啊!”颜大学士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完全沉醉在诗的意境之中:“看来九千岁他听不到,要不他肯定高兴万分的。”颜大学士叹气道。
“你看,他的手在动。”秦派惊奇地发现九千岁的手指在动。
“九千岁!”众人都在叫。
“九千岁!”颜大学士看了一下双目紧闭的九千岁毫无反应,只得转过身来道:“嗯!证明他能听到,这次再读响一点。”
“是!颜公!她的对手四大才子的女志直接服输了。”蔡落道:“但,当时看她表情好像十分紧张。”
“那第二对呢?”颜大学士问,没有理他的话语。
“第二对由张秋峰对张秋梅!”蔡落笑道。
“这么巧?”颜大学士眼睛一亮。
“更巧的还在后面呢,他们三对人同姓,竟然这么神奇,但四才女三个只是妙龄女子,只有为首那个可能二十岀头,就是那作画之人。”蔡落笑道。
“噢!快读!你看九千岁的手指又在动了,他想听呢!”颜大学士又站了起来,看了一回九千岁,见并没有什么动静,只得又坐下了。
“噢噢!是是!”蔡落挺了挺腰板,好像此诗是他做的一样:“……二个姓张的只比了二下对子,张秋峰自动败下阵来。”
“嗯!还算可以,只能算佳对,再读下去。”颜大学土道。
“是!另外一对姓汪的比的也是诗……”蔡落高声朗读了起来:“我感觉那汪莫蓉第二首诗比不上汪苍良,但三位长老一定要帮她我也没办法,谁让我吃了他们的饭呢!”
“放屁!你作为翰林院修士一点也听不懂,那汪莫蓉的诗比汪苍良的好多了,文字奥妙,含意深刻,真是难得的才女啊,有这种八才人互对的良辰,当时你为什么不派人来叫我也去?”颜大学士怒目盯着他道。
“我……当时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大长老说叫我一同吃饭,二长老有贵客要请,结果来了四个雌的,不想二长老说她们吟诗作画样样精通,正好四才子也在那边,打算下日文比夺冠,所以叫他们比拼的。”蔡落忙解释:“我以为女的能说得岀什么呢,那知确是高手。”
“快念吧,九千岁的手指又动了。”颜大学士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