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组客人离开的今日,伊豆海滩依然非常热闹。
首先,由嘉木店长介绍来的一位新晋甜点师与巨浪餐厅签订了雇佣合同。
嘉木店长离开前向餐厅店长打了包票,这是他家店里教出来的徒弟,手艺绝对没问题。
巨浪店长水原玉收下了合同,把这位姗姗来迟的新人领走。
虽然严肃着一张脸,她的语气却还算和缓:“相原美惠?跟我来吧。”
与这位新人几乎同时到来的,是一位来自久高岛的老人家。
她从正门进了公主酒店,直接略过登记的前台闯进电梯,径直敲开了406的房门。
她是什么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来找松崎春的。
才关上房门,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亲孙女的脸上!
苍老的吼叫立刻穿破耳膜。
“我教你捕海蛇,是让你用来害人的?!”
“你干的事情想瞒着谁!有哪一个人不该知道吗!”
松崎春捂着红肿的脸颊,却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老人满脸凶狠地从包里翻出一份文件,口中喊着她曾经的全名。
“山下春!给我把它签了!”
“接下来几天会有人联系你!敢不配合,我带你去见我儿子!”
老人的儿子,松崎春的亲生父亲,早就去世了。
松崎春愣愣地接过文件翻开,很快面色复杂起来。
《临时雇佣协议》
[鉴于甲方业务的需要,雇佣乙方为甲方提供劳务。]
[乙方同意根据甲方工作需要,自愿配合伊豆海滩安全员,无偿参与海滩隐患排查。]
[具体内容如下:……]
[担保人:山下千代]
……
阿笠博士载着小哀回了木马庄,才驱车回了自家。
木马庄的灯还亮着。
灰原哀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用钥匙打开木马庄的大门,进门就看到玄关处摆着一双鞋。
有人在。
她换了鞋子进门,看到客厅里正有个吊着胳膊的家伙正在屋子里游荡,一副闲不下来的模样。
“哟,欢迎回来!小妹妹……灰原哀对吧?我记得图书馆的那群孩子都这么叫你。”
看到回来的小姑娘,对方心情很好地挥了挥手,过来帮她拉行李。
小哀看着她受了伤的胳膊,摇头拒绝。
“欸,别这样呀!我俩也算见过好多面,我在图书馆帮了你们几个小孩子,你也在电梯里给我治了脱臼……生死之交,四舍五入咱俩已经是熟人了对吧?”
单方面认准了熟人的麻生纯晃荡着吊了三角带的手,说法显然没太有说服力。
她在那一天里脱臼了两次,为了避免以后出现习惯性脱臼,这会还要这么吊着胳膊两三周的时间。
麻生纯为什么突然回来?
“栗安姐说你一个人在房子里会害怕,叫我回来陪你。”
“明明上次说回来给我带礼物……”
灰原哀其实不太擅长应付这样的大孩子,嗯了一声,依然坚持自己把行李箱拖回房间里。
里面是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还有一两本书,所以拉起来并不重。
她的房间里一直没添什么东西,除了上学用的书包与书本,只有书桌上添了一台从混乱科技树枝的尖端淘来的“新型”电脑,功能挺多,性能也不错。
以栗安的话来讲,她应该不用经常换了。
小哀对此其实不太理解,不过也没所谓,够用就行了。
麻生纯亦步亦跟趋上了楼,倒也没真的闯进门打扰。
在小哀收拾整理的时候,门外传来她的声音。
“对了,虽然你知道我的名字,不过我是不是一直没正式介绍过自己?”
“我是麻生纯,你随意叫什么称呼都行,像是电梯里那样叫麻生姐姐或者改成小纯姐姐也当然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叫小纯姐和麻生姐当然更好,听起来更利落。”
安静的房子里,总要有谁在一直说话,才显得热闹。
麻生纯讲着自己身边的趣事,偶尔问一问她在海滩发生的事情,却绝口不问小哀的曾经。
“嘉木蛋糕……是那家……有什么新品吗?”
“夏季的饮料和布丁……冰咖啡……”
“也不知道之后有没有机会吃到……”
“哦哦对了,你还没吃晚饭吧,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吃怎么样?我知道有家店还不错……”
附近的街上还有家街机厅……
不过想想旅游回来的小姑娘肯定很累,吊着三角带的麻生纯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
……
毛利兰跟着妃英理回了她的公寓。
推开门,就看到一只咖啡色黑斑猫安静地趴在屋内门口睡觉。
听到有声音,它眯着眼,慢悠悠甩动起尾巴,轻轻喵了一声,却懒洋洋地不愿动弹。
毛利兰把胖胖的斑点猫抱起,亲昵地揉了揉它的脑袋。
“Goro,好久不见啦。”
Goro低低地咪呜一声,声音有些嘶哑。
它咖啡色的毛发不像以前那样顺滑发亮,已经有灰白的毛发开始生出,原本漂亮的颜色开始驳杂。
它的年纪不小,早就是老猫一只了。
“小兰,冰箱里有牛奶,你想喝可以倒一些。我打个电话。”
妃英理把行李拉进门,揉了揉Goro的脑袋,就给她的助理栗山小姐打起电话,问起工作里前几个案子的后续和她的未来行程。
毛利兰抱着Goro,把它放进猫窝里,给它添了点水和食物,就四处查看起公寓里有没有什么可以收拾打扫,又去看冰箱里有没有过期食材要清理。
来妈妈居住的公寓这里,其实是妃英里提出来的。
她才结束了一个委托,手上暂时没什么案子积压,趁着假期接她来小住几晚,等开学再送她回事务所。
毛利小五郎当然没理由拒绝。
小兰原本还想让爸爸妈妈多待一会,可是爸爸拎着柯南一溜烟就跑走了,把她好多话都憋在肚子里。
真是的,两个人总是这个样子。
不过她这次的作战……应该不能算失败吧?
把牛奶从冰箱取出来的毛利兰,偷眼看着还在打电话的妃英里,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妃英里原本在一本正经地聊着正事,此时的表情却有些困惑。
“……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去整理之前的旧案宗了?”
“啊……其实是来自毛利先生的调查申请……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
“算了……下不为例。”
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有枚戒指正闪闪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