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我们有大发现了。”
夜千辰咂着嘴把那把钥匙擦干净。
“什么发现?”
“哑肯的国花是蓝色三叶百合,哑肯人认为这种能引起微弱魔法反应的花代表着魔法的本质,因此蓝色三叶百合在哑肯人心目中的地位几乎和罪业女神一样高。只有重要的东西才有资格做成蓝色三叶百合的形状,看来这把钥匙能打开一扇重要的门。”
“那之后要多留意这样的门了。”
“对,现在先沿着七色石继续前进吧。”
队伍阵型很快恢复过来。
沿着七色石一路向前,最终众人在一扇门前停下。
“不行……锁住了。”
夜千辰稍微试探后放弃柔和的开门方式。
“要试试那把钥匙吗?”
“看样子没有锁孔,不是从这边能打开的。不过……”
贴着墙壁稍微摸索之后,夜千辰找到一块薄弱之处。
“轰!”
微型的魔法冲击波将墙壁轰出了一个人头大小的洞。
“好,接下来把洞开大一点就能进去了。”
“哈?这么简单?”
白谦之用呆掉的眼神看过去。
“拜托,我们又不是在玩游戏。”
“无法反驳……”
“比起这个,我倒是有点在乎是什么样的倒霉家伙会触发这种门的陷阱机制,同时也想知道这扇门对面是什么重要的地方。”
“搞不好会是贤者的住所?”
“不太可能是吧,毕竟又不是在玩游戏。”
夜千辰笑哈哈地去踹墙。
“不过也可以期待一二就是了。”
话语间,墙洞已经扩大到能进人的程度。
“我打头阵。”
白衣第一个进入了黑漆漆的屋子。
接下来是白谦之。
“女士优先。”
夜千辰对三个女孩做出「请」的手势。
点燃火把后,门内的情况超乎想象。
这里看上去像是某种装备储藏室,整齐排列的盔甲架上还挂着一些有大量绒毛点缀的银蓝色哑肯卫兵制式甲。
没有战斗过的迹象。
之所以说超乎想象——七色石所指引的内层房间里,有个蜷缩在墙边的不明物体。
看上去像是失去反应已经死掉许久的人族男子,然而尸体却完全没有突变或是消失。
“难不成是某种自动人偶?”
白谦之用剑鞘去戳那家伙。
“哇啊啊啊啊啊!”
那家伙惊叫着醒来。
“搞什么啊,只是睡着了吗。”
白谦之叹了口气。
“不不……不要动手!我是活人!”
那家伙在醒来后胡乱地挥舞着双手,看样子精神状态堪忧。
“拜托你冷静点。”
白谦之毫不客气地用剑鞘敲了他的头。
“唔……”
对方吃痛地捂住头,好一会儿用茫然的眼神才看向六人。
“你们……是谁?”
“我才要问你。”
白谦之再次用剑鞘去敲他,被对方用双手接住。
“求饶!不要再打了!”
“你怎么回事?”
“我,我是行商,没有威胁性的!”
“那种事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是问你的情况。”
“……你们看,先,先做点生意怎么样?气氛太紧张我会……组织不了言语。”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赶紧把身下垫着的大块行商布整理开,从身旁的包裹里一股脑拿出道具摆放。
——唉,行商都这么离谱吗?
白谦之用这样的眼神去和夜千辰交流。
——通常来讲行商的性格都各有各怪,不过这仍算是个中极品。
夜千辰如此回覆的目光让他使劲摁住额头-
“嗯……这种魔法瓮有点眼熟,这是悉纳鲁市的沼泽秘瓮吗?”
在他头痛的时候,三个女孩已经开始和这古怪的行商交易了。
“对,沼泽派魔法师的独家道具,您真有眼光!现在这些道具已经很稀有了,只卖两万尼特,怎么样!”
“稀有我是知道,但这价格就是明抢。”
「尼特」是哑肯国内的货币,倘若用大陆通用的金币来换算,则是一比一百的兑换率。
两百金币的价值大概相当于普通农家两年的开销。
另外一提,安戈班的通用货币「戈兰」的兑率是一比七十。
先前从格伦那里已经得到过传统炼金术配方,有那样的珍惜魔法他们是不会缺钱的。
然而一码归一码,小爱还是被这黑心价格弄得一个劲摇头。
“那你出个价?”
“八千。”
“小姐,您这样做我会睡不着觉的!”
“谁管你啊,卖不卖。”
“太低了……您不应该如此贬低它的价值。假使……假使附赠这个,它们要卖到一万五千也并不过分是吧?”
行商从摊位另一角拿起一颗镂空的魔法球,颜色看来与银质物品相似,紧密镶嵌的大颗红色宝石或许是卖点。
白谦之没法想象这些东西的作用,毕竟他不是魔法师。
不过小爱明显心动了。
“这倒还能接受……”
“那就买下吧!做生意要趁热!”
哎,一做起生意这家伙倒是真的头脑灵活。
白谦之打算趁机把先前的问题问下去。
“该说回正题了吧,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睡觉。”
“惭愧,我是不小心被困在这里的。”
行商动作利索地交换物品的同时回答。
“我从沼泽东部而来,本意是来到这里寻找做生意的机会。”
“鬼才要信你,普通人一看到拜尼亚伦的魔法高墙都会觉得里面大事不好,没有非进来不可的理由都会避开吧。”
“是这样没错,不过大事不好的拜尼亚伦也正好可以趁机收集珍贵的道具,这样的买卖是不多见的。”
“哎,还真是人为财死。”
“不断寻找机会就是行商这个卑微职业的做派嘛。”
对方摆出理所当然的笑容。
“所以你就是因为在城里到处捡漏才被关在这里的?”
“呃……正如您所说。”
行商灰溜溜地承认。
“先前在沼泽做生意时得到过拜尼亚伦的仓储路线图和钥匙,没有多想就来了。然而没有预估到有陷阱机制这回事,后果就几位客人所见,我只是个卑微的行商而已,没有逃出去的能力。”
“没有逃出去的能力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嘿嘿,先生……行商都有自己的办法,您可以不必追究。”
“这群家伙就是能出现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习惯吧。”
夜千辰拍了拍抵着额头的白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