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笨不要紧，要紧的是有眼色，跟对人。”
郁昙被推着进去后，让旁的人都下去，只留了几个亲信在。
“枝儿。”
郁昙打量着眼前这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枝儿早就心虚地不行了，猛地听到郁昙叫她的名字，心脏一紧。
“奴婢在。”
郁昙接过素铃递过来的茶杯，慢悠悠地闻了下这清香微苦的气息，给枝儿一点抉择的时间。
“有什么想说的吗？”
之前让素铃查的那件事，因为尚服局人太多而始终没有个确定的人选。不过素铃汇报的时候，郁昙注意到了枝儿也曾经去过尚服局监工。
还有昨日参加晚宴，枝儿平时不声不响的，却在有关郁流慧的事情上冒头，打探郁昙的心意。
再加上郁流慧要将东西放在她的寝殿里，所以那个宫女的品级不能太低，就锁定了枝儿。
素铃皱眉，也明白了过来。
“殿下心慈，给你交代的时间，你最好一五一十地把话都说清楚，不然谁都保不了你！”
枝儿是原主打杀了一个贴身宫女之后，内务府按照规矩拨过来的新人。
虽说年纪不大，但是懂事机灵，最重要的是家世简单，和后宫其他势力也没有牵扯。
枝儿在长乐宫待了半年，一直不曾发现她有什么错处或者对殿下有不轨之心，原来是擅长伪装吗？
枝儿吓得跪了下来，“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郁昙没了耐心，“怀瑜。”
随着声音落下，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们今天也见过郁昙将怀瑜喊出来，只不过这次距离更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人身上让人心惊的冷漠杀意。
素铃悄悄地离怀瑜远了一点，虽然知道这人听命于自家殿下，但还是莫名让人胆怯。
怀瑜没有关注其他人的反应，无声地对着郁昙单膝跪下，颔首听命。
“会审人吗？牢房里那些在折磨人的手段会用吗？”
枝儿的身体一抖，然后听到怀瑜冷硬的声音。
“会。”
郁昙满意地勾唇：“很好，枝儿，你若是再不打算交代，就将你交到怀瑜的手上了。”
“你最好想想清楚，什么东西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枝儿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糊了满脸，但还是不打算开口。
素铃有些不忍，毕竟是和她共事了半年的人，她一直觉得枝儿只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忍不住出声提点。
“枝儿，你如果是被威胁的，那你尽管可以向殿下坦白。念在你这半年的细心伺候，殿下说不定能保全你和你的家人。”
枝儿闻言泪眼朦胧地看向郁昙，这半年来郁昙脾气向来暴躁狠戾，郁昙真的会原谅她吗？
郁昙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那张精致而冷淡的脸没什么表情，“拉下去吧。”
枝儿顿时吓得跪着往前爬了两步，拉住郁昙的小腿。
“求殿下救救奴婢的家人！”
“是四公主，呜呜……四公主她故意污蔑奴婢的父亲偷盗朝廷拨下去的救济粮。如果奴婢不帮四公主做事，她就要让奴婢的父亲被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