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商泽靠坐在医院的长凳上,黑色的碎发垂下,微微上挑的凤眸带着少年的张扬感觉。
白皙的五官没有任何瑕疵,鼻梁高挺,淡粉色的唇瓣微抿。
即使白衬衫上沾了许多鲜血,也不会显得狼狈,而是多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医院里的小护士还从未见过谢商泽,红着脸将工具拿过来,准备给谢商泽消毒。
“等等。”
谢商泽微微蹙眉,小护士不明所以地停下手里的动作。
“你来给我消毒。”
谢商泽扬了扬下颌,冲着郁昙说道。
没什么理由的,他就是不想让小护士靠近他。
郁昙还没回答,顾宏逸就首先不乐意了。
“谢处长,这里明明有护士,你就别为难郁处长了。”
谢商泽冷笑一声,懒洋洋地靠着椅背。
“我受这伤都是因为郁处长,所以麻烦郁处长给我上药,也算不上为难吧?”
郁昙没有拒绝,将护士手里的棉签和酒精接了过来。
小护士肉眼可见地有些失望,让出了在谢商泽身前的那个位置。
郁昙用剪刀把伤口周围的布料剪下来,棉签沾了点酒精把伤口旁边的血迹先清理干净了,然后才开始清理伤口。
谢商泽一直垂眸看着郁昙的动作,仿佛生怕郁昙借机报复。
酒精沾上伤口应该是刺痛难忍的,但是谢商泽竟也一声不吭,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
这些年在光统局做过许多危险的任务,这点小伤,对于他来说其实算不了什么。
但从没有哪次受伤让他这么意外和憋屈过,谢商泽心里闪过气闷。
处理完谢商泽的伤口之后,让顾宏逸将谢商泽送回家,郁昙则要回光统局安排一下。
审人这种事一向是他们情报处做的事,谢商泽抓了人也是要送到他们这边的。
这个年代通讯不方便,所以郁昙只能过去一趟。
临走之前,顾宏逸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郁昙。
“你说这次刺杀背后的人会是谁?”
郁昙淡淡回答:“说不准,有没有主谋还不一定。”
那群舞女里没有一个会功夫的,若是谁精心策划的计谋,也不会找一群没有功夫的人刺杀。
而且光党这几年确实不得民心,若说是激愤的青年学生假扮舞女,也不是不可能。
谢商泽“啧”了一声:“某位郁处长平时没干过什么好事,被人刺杀也是正常的吧。”
郁昙睨了他一眼,“都是同事,彼此彼此。而且我们执行的都是上级的命令,难道谢处长觉得上级的命令有问题吗?”
这话就有点严肃了,尤其他们都是在光统局这样敏感的地方工作。
谢商泽对光党从始至终就没有认同感,所以自然不会将自己和郁昙他们列为一丘之貉。
不过他也并不慌张,十分自如地回答了郁昙的问题。
“那当然没有,只是我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会有人刺杀?”
顾宏逸原本有几分紧张的心思在谢商泽的话落下之后尽数变成了无语,算了,这种人,怎么可能和他一样是暗党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