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八
慕烟说的话很奇怪,这简直就像是诀别诗一样,其实如果自己要是乖乖地认错的话,慕烟还是有救的,毕竟刚才自己展露的能力,足够让慕烟闯进十四人的行列了,别说现在天道因为国木的离开让十四人的位置空缺了一个,能力越高的人越多,对于天道来说优势就越大。
“慕烟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可别乱来……”越清亭指着慕烟说道,他们刚刚就损失了一个十四人,现在的情况很危急,一旦慕烟冲动杀死了布偶,天道可就真的陷入了危机中了。
“放心好了越清亭府长,我至少现在很冷静,冷静地像南极万亿年都无法融化的冰盖一样。”虽然慕烟是这样子说的,但是他却依旧控制着布偶的手和软剑,看着只要稍微一用力,软剑就能没入布偶细嫩的脖子里面。
“你这家伙是怎么做到控制布偶的?”苏菲双手叉腰很奇怪地问了一句,“布偶才不像那种愿意被你绑架的那种人,你的能力再强也恐怕无法近身吧?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的确如此呢,正面硬碰硬我一点能够赢过布偶的信心都没有,而且布偶的能力实在是太全面了,要是像是越清亭府长这样子的我还能够利用行反轨迹进行封杀,但是布偶不行,我找不到她术法的弱点,但是总有一句话说人无完人,再厉害的布偶府长,也有自己的弱点。”说完了慕烟的另一只手抖了抖,两根很像是树枝一样玩意的东西落在了慕烟的手上。
“啊!”韩景夫最先认出来了,“木天蓼?”
慕烟很满意地点点头:“布偶府长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只猫啊。”话是这么说,但是慕烟企图利用木天蓼来控制布偶的想法,这还是第一次实践,如果没用的话自己就惨了。
“你这卑鄙的家伙。”越清亭走上前一步。
“别过来!”慕烟突然加大力度握住布偶的手腕,“各位府长最好都冷静一点。”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徐长磊问道,“难道国木的死让你神经受严重刺激了不成?”
慕烟没有回答徐长磊的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没有开口,一直没有动手的司清寒,“司大哥,说实话我很感激你,刚才我与各位交手那么多回合了,只有你一直站着没有出手,其实你应该出手的,而且我无法保证能够赢过你,所以至少我对刚才用的火球术向你道歉。”
“慕烟……”被点到名的司清寒终于是开口了,“你说话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越清亭府长说我是疯了,你觉得呢?”
“你怎么可能是疯了?”司清寒回答道,“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和国木两个人共同看好加进天道的人,在识人这方面上我们还是有自信心的,再说了从你进入天道到现在了,经历过了多少令人发狂又歇斯底里的事情了,怎么可能因为那个榆木脑袋的死就断根线了,你说的没错,你的确是比南极的冰盖还要冷静,但是我的确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烟很满意地点点头:“司大哥,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蒙在鼓里的那个人之一,但是这件事情煜舍副和布偶府长肯定是清楚的,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事后可以问一下这两位。刚才的话我就当成你是理解我的,所以接下来我是不会对您出手的,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够劝一劝周围的人别轻举妄动,尤其是过于兴奋的越清亭府长和徐长磊府长。”说完之后,慕烟将那只抱着布偶的手松开开始在半空中比划,然后口中吐出来有节奏感的咏唱调,是另一种没有听过的。
“又是阵法咏唱!”越清亭本来想出手,但是回想了刚才慕烟说的话,还是扭头看了司清寒一眼:“司清寒,你会不会阻止我?”
“我有什么权力阻止你?但是我要提醒你一下,慕烟还控制着布偶呢,现在你觉得是你的术法快,还是慕烟抹杀布偶的脖子快?”
司清寒的话直接打消了越清亭攻击的念头,的确是这样,布偶的危险根本没有解除。
“总不能就这样任他宰割吧!”
“任他宰割的前提是这个术法是攻击性术法。”
“难道不是吗?”
“岳君。”司清寒小声说道,“别说我骂你,术法效果特征什么的可以用咏唱调的内容获知大概,刚才慕烟咏唱的内容我实在听不出任何危险的味道,也许你真的该多读一些文学作品了,我赌这术法没有攻击性。”
“那么我赌这是一个攻击性不亚于刚才那个冯什么散弹的术法,三个月的薪俸。”
“那么这三个月你等着吃土吧。”
正好这个时候慕烟咏唱结束,手指一划将画好的阵法一切为二,又大声喊了一句:“封印!”
突然凭空出现了许多殷红色的锁链,越清亭发现这些锁链目标是自己的媒介,它们穿过了燧发枪像是包粽子一样将其锁住,最后还附加上了一个笑着的骷髅头,不仅是自己的两柄燧发枪,其余人的媒介也是如此,但是唯独司清寒和布偶的媒介没有受影响。
“这是什么!?”
“破晓?弑神索缚。”慕烟解释一下,“这是一个强制封印媒介的西洋术法,我刚才似乎说过,你们会因为没有准备备用媒介而后悔的。”
越清亭发觉自己媒介根本无法响应自己的术法,的确是像司清寒说的那样没有任何攻击性,但是这个术法却比任何攻击性的术法都要阴险。
布偶发觉慕烟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在压制什么,突然慕烟忍不住单膝跪地,然后是突发的一下咳嗽和呕吐,一口鲜红的血咳了出来,落在地上是那样显眼。
“让府长见笑了。”慕烟赶快平息心中的不适。
“我真的很不想说这值不值得,这是典型的术法反噬身体的表现。”
“你不杀我吗?”慕烟问道,“木天蓼已经被我的血给浸透了,恐怕奈何不了你了,现在府长可以随时摆脱我的控制。”
“……”
“既然如此的话请府长暂时不要动,马上就好。”慕烟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朝着煜大喊,“煜舍副,别人不知道我是怎么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你和布偶府长一样,在逃避这件事情!”
煜看着慕烟:“我似乎只能劝你不要乱来了……”
“舍副,我尊敬你,你也算是我的老师了,但是这也不是我什么都要对你唯唯诺诺的原因!你明明知道杀死国木老师的并不是那个反天道组织,而是地府!但是你就眼睁睁看着地府的人如此恣意妄为是不是?”说着慕烟拿出来了那两张死亡通知单。
“什么?怎么回事?”看来十四人中几乎都不知情,听了慕烟说的话后都是一脸惊讶。
“舍副你能够忍受地府的无理取闹,我可忍受不了,如果我不去讨要说法的话,这件事情就会没完没了!”慕烟将两张通知单甩到了地上。
“你要去地府?”煜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慕烟会这么做,“这是不可能的,进入地脉需要地府的准许,并且传送阵在崔琰那里,刚才你那个术法已经封印了崔琰的万略绘书,你是不可能进入地府的。”
“我要是没有这点准备,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慕烟从袖袋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玻璃瓶,里面静静地绽放着一株鲜红的曼珠沙华。
“彼岸花?”
“舍副你应该明白,如果这个地方开满了充斥着地脉灵力的彼岸花会怎么样,这是唯一一个能够自由打开通往地府道路的办法。”说着慕烟高举玻璃瓶,这株曼殊沙华就是华英帮他准备的通往地府的通道。
“住手!?”煜想要冲上去抢夺玻璃瓶,可惜慕烟已经将其摔打在地,碎玻璃飞溅,失去束缚的曼殊沙华和灵力快速扩散,所到之处慢慢生长起来同样的,鲜红色的曼殊沙华。很快慕烟和布偶身后就长满了曼殊沙华,战场所有人能够感受到地脉特有的阴风不断吹来,通道是真的打开了。
“我可不想当鸵鸟,国木老师我是一定要抢过来的,自此开始我与天道再无瓜葛,你们想要将脑袋埋在土里,那么就一辈子埋着别出来了。”慕烟解下腰间空境挂在了布偶脖子上,然后松开布偶的手腕推了她的后背一下,将她推了出去。
“有缘再会。”说完这一句,慕烟转头跑进了曼殊沙华花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