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衿衿躺了一夜,翻来覆去,最终选择躺平睡觉,反正谢轻舟肯定不会伤害她,再说了,他这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行为,也是因她造成的。
不过她在这宫殿躺了三天都没有见到谢轻舟,只有燕姬每日来给她送吃食,除此之外,她也不会多说一句话,这日燕姬再来送吃食的时候,任衿衿拉住了她。
“谢轻舟呢?”
她的声音很是冷淡,一听就是生气了,燕姬低下头不敢多说,尊主吩咐了,可以给夫人送吃食,但是不能多说一句,不然就赶出碎空山。
“好,不说是吧,那你告诉谢轻舟,他要是再不出现,我就自杀。”
任衿衿将碗摔落在地上,然后弯下腰捡起,瓷片锋利的那一面她对准了自己的脖颈,燕姬一时不察竟然出了这档子事,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任衿衿。
“夫人就不要为难属下了。”
她都许久没有见到尊主了,也不知道尊主把人带回来囚在这里,自己却不露面是几个意思。
“我再说一遍,要么他露面,要么我死,选一个吧。”
说罢,任衿衿的手往前送了送,眼见那瓷片就要划伤她的脖颈,燕姬赶忙喊道:“属下这就去,您,您先把手中的瓷片放一下。”
任衿衿微微仰起脖子:“快去,再晚点,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了。”
燕姬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这样也好,尊主要是来了,将事情说清楚,他们也不用每日承受这怪怪的气氛了。
谢轻舟收到燕姬传信的时候,匆忙赶回,没想到推开门的时候,视线看到的却是一只手拿着鸡腿的任衿衿,她手中的瓷片早不知道被扔在哪里了。
“衿衿?”
他有些好笑的喊了她一声,任衿衿白了他一眼:“阿舟可终于舍得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另有新欢了呢。”
她的语气中满是调侃,没有生气,谢轻舟一直沉着的心也变得松快了一些,他上前几步,用干净的帕子给她擦干净手。
“没有,我的心里只有你。”
任衿衿咬下最后一口肉,不再说话,谢轻舟让人将这一地狼藉收拾干净后坐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我做了错事,所以才不敢来见你,怕你生气,怕你讨厌我。”
“把人囚在这里,总要给个交代吧,你倒好,一连几日都没有出现。”
她说了一句,结果倒是越说越委屈,直到后面还有些哽咽:“我又没有怪你,但是你却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这宫殿这么大,晚上又那么黑,真的很可怕。”
听着她委屈的声音,谢轻舟将她抱起来,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对不起,是我不好,是阿舟不好。”
趴在他肩膀上的任衿衿用手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的不安是来自哪里,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所以我从来没有怪你啊,但是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真的很可恶,我不原谅。”
“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谢轻舟温柔耐心的安抚着她,任衿衿却是变本加厉的让他签下了许多不平等条约,他自己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只要他的衿衿不再生气就好。
哄了许久,任衿衿这才放过他,只不过两人都没有提锁链的事情,任衿衿想的是,总要给他时间来自己放过他自己,所以她不催他,也不会逼迫他。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十日后,任衿衿从噩梦中惊醒,住在隔壁的谢轻舟听到她的声音推门而入,她拉着他的衣角喘了口气:“阿舟,我做噩梦了。”
谢轻舟抱住她说道:“没事,只是一个梦。”
“我梦到你三妻四妾了。”
任衿衿瞥了下嘴看向他,谢轻舟无奈叹了口气:“那这个梦一点也不好,首先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其次,我要跟你说的是,除了你,我永远不会再爱任何人。”
他将一吻落在她的耳边亲昵的说:“因为月亮的眼里,永远只会有他最爱的姑娘,衿衿,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锁链的声音哗啦啦响起,他松开了任衿衿,缓缓跪下,虔诚的目光看向她脚腕上的锁链,随后将头枕在她的腿上。
“我想了许久,都没有办法说服我自己,将你关在这里,本就是一个错误的行为,你是向阳开的花,不应该看不到外面的阳光和风景。”
听着他的话,任衿衿伸出手摸上他的头,银发在她手指尖穿过,像是泄了一地的月光一般,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了他接下来的话。
“我所有的不安,全部来自于我的不自信,我想你总是要对我不辞而别,是不是我还有哪里做的不够好,可是后来才想明白,那都是因为我,如今我们之间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了,所以,我便放下心来了。”
“我们......”
在他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她弯下腰,亲吻上了他的银发,在他耳边落下了他想说的那句话:“我们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她看到谢轻舟闭上了眼,鸦羽似的睫毛还有些抖动,男人的一只手扯着锁链,伏在她的膝头,很轻很轻的嗯了一声。
“是,我和你,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爱意可跨山隔海,一如当年的她说不论山川湖海如何变幻,不论天地日月如何轮转,如果有人都愿意跟随,她便会义无反顾。
谢轻舟最终还是解开了她脚腕上的锁链,只不过任衿衿发现他人倒是越来越神秘兮兮了,整日里也见不到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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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这嫁衣也不用您亲自绣吧......”
阿虎蹲在一旁手中拖着柔软的布料,看着谢轻舟手中的金线,一时之间还有些无语,谁家魔尊还自己做针线活的?
谢轻舟没有理他,只专心看着自己手中的红布,他不是没想过让别人来做,但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亲手绣的,更好一些。
奈何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花样还没有绣一半,十个手指头倒是先挂了彩。
不过一想到到时候衿衿能穿上他亲手绣的嫁衣,他的心中也是一阵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