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姬和任衿衿方才说完话,就看到阿虎走了上来,说是坤灵仙山的人来了碎空山,要找他们的掌门。
“我去吧。”
任衿衿回了阿虎的话,随后压低声音对着燕姬说道:“要帮我保密哦。”
谢轻舟心思重,自从她死后又总是患得患失,所以任衿衿便想以旁人的身份,看看他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不肯说。
再加上燕姬说,蓬莱仙岛的莲子心唯有她可以去拿,她若是告诉谢轻舟自己恢复了记忆,只怕以他如今的心性,是要寸步不离她了。
她走到寝殿门口,推开门的时候,谢轻舟已经回来了,任衿衿放慢了步子,凑到他身旁问道:“哥哥在做什么?”
任衿衿靠的很近,都快贴到他身上了,姑娘家弯着腰,微微有些松散的领口处,露出了无限春光。
谢轻舟想扭头跟她说句话,却不小心瞥到,他慌忙转头,耳尖却是悄悄红了:“没做什么,你不是要回坤灵吗?”
她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笑了下:“昨日哥哥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
莹白的指尖在她手腕处划着,她一根手指挤进去,勾住了谢轻舟的红绳结:“这根红绳结,我编的时候,可是用了死结,刚好符合你的手围。”
“就像这样,解不开,除非直接损毁,但是哥哥手上戴的红绳结,却是完好无损呢。”
任衿衿垂眸看向他红透的耳尖,凑近了他,在他耳朵旁轻声说着:“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哥哥了,难为哥哥这么会装,竟是瞒了我这么久。”
她像是媚而不自知的妖精一样,一下又一下的磨着谢轻舟的耐心,他倒是不知道,她从前这么会撩人。
折磨够了谢轻舟,任衿衿抿着唇站直了身子:“不说了不说了,我要回坤灵了,落落定是有急事才找我。”
谢轻舟也站起了身子,看着她转身潇洒利落的背影,怎么突然有一种自家被玩弄了的感觉?
燕姬早已候在寝殿下的台阶处,见任衿衿走来,她上前一步:“夫,掌门是要回去了吗?”
意识到如今喊夫人还有些不合适,所以燕姬急忙改口,任衿衿点头:“先回了,等我哪日得空再来。”
她特意拔高了音量,就不怕谢轻舟听不到,她是不心急,就怕他到时候忍不住,要来见她。
心满意足的调戏完了谢轻舟,任衿衿迈着步子走到了碎空山门口,胡落落看到任衿衿完好无损的出来,松了一口气:“掌门。”
听到胡落落的话,再看她那一脸凝重,任衿衿只觉心中不安:“怎么了?”
“杜员外,死了。”
这一个消息犹如平地惊雷,任衿衿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后便听得胡落落继续说道:“而且听说死相惨烈,周边的人,他们,他们说是咱们坤灵仙山害死了杜员外。”
“这不胡扯吗?边走边说。”
大家都觉得杜员外的死,很不正常,尤其是在听完胡落落的话后,怎么觉得是有人想要针对他们坤灵仙山,害死了杜员外呢?
胡落落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了任衿衿听,末了还问道:“不过掌门您怎么跑碎空山来了?而且,那魔尊,没有杀你?”
任衿衿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瓜子说道:“他要是杀了我,你还能见到我?”
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之后,胡落落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咱们现在要去杜员外府上吗?”
“去,当然要去,有人精心准备了这么大一场戏,咱们当然得去看看。”
说罢后,她掏出了无双剑,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杜员外府上,门口穿着丧服的杜夫人看到任衿衿来,上前一步:“仙长。”
说着说着就要朝任衿衿行礼,任衿衿扶住了她摇摇头:“劳烦夫人将来龙去脉与我讲清楚吧。”
杜夫人点点头,带着任衿衿走进了杜府,只不过在进门的时候,任衿衿朝后看了一眼随后收回了眼神。
“那日几位仙长离开后,我与老爷便决定和离,当晚,老爷写好了和离书,谁料当晚,仆人去老爷房中的时候,老爷就已经暴毙身亡了。”
虽说与杜员外没什么感情了,两人也走到了和离的地步,但终究曾经也是夫妻,再怎么说也是有些难过的。
杜夫人用帕子擦拭了下眼泪,将任衿衿引到了杜员外的门口:“旁人都说,是仙长害了他,但我是万万不信的,只怕仙长是得罪了什么人,才惹来这样的事情。”
任衿衿帮过她,她是一点也没有多想,如今也只想赶快结束这件事,好让她能够尽快和这个男人划清界限。
“多谢,落落,我们进去吧。”
任衿衿向杜夫人道了谢,正要带着胡落落进去看的时候,杜夫人挡住了门:“他,他死的很惨,仙长还是换人去吧。”
听到这话,任衿衿身后的几个男弟子走上前来:“掌门,我们去吧。”
“行。”
任衿衿也不是一个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人,既然杜夫人都这么提醒了,她也没有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几名男弟子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还没过一会儿,就都捂着嘴走了出来。
她有些奇怪,越过他们走进去,为首的男弟子拉住了她的佩剑说道:“掌门还是,呕,还是不要进去了。”
那里面的场景纵使他们见多识广,也不免作呕,只能赶快拉住要进去的任衿衿,避免她将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任衿衿用剑鞘撞了他一下笑道:“胆子这么小?行了,落落你就在门外等着吧。”
男弟子见拦不住她,只能赶忙让胡落落去端水,等下好让任衿衿漱口。
任衿衿一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子难闻的味道,像是腐肉糜烂一样,还有些酸,这处屋子分了两个区域,靠近里侧休息的地方被布帘给围住了,看样子也正是这股难闻味道的来源。
她往那边走了两步,用剑尖挑开了布,还没等她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眼睛就被一只带着寒意的手给捂住了。
“胆子这么大?”
是谢轻舟的声音,他抬眼看着被任衿衿挑开的布帘后,那一滩肉泥,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黑色的虫子,而杜员外的脑袋陷在肉泥中,睁着一双眼睛,脸上满是尸斑。